柳淼淼會拒絕這是始料未及的，楚子航神色都有點驚訝。

“學長你還有這樣的一幕啊。”江南煙雨中長大的女孩狡黠一笑，聲音柔柔弱弱，“今天這頓飯可不算。”

這是什么意思？路明非喝了口紅酒，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過總這么拜托人家也不是什么辦法，他覺得已經(jīng)很給對方添麻煩了，成績上的事自己努力就行。

幾日前班主任的抽查讓他信心倍增。

他現(xiàn)在頗有一種剛學成九陰真經(jīng)出墓的楊過感覺，要去這偌大的考試戰(zhàn)場大殺四方，至于結(jié)果是他大殺，還是被大殺就不得而知了。

“這是我的電話，下次我請吧。”柳淼淼遞出了一張名片，顯然是有備而來，只是她的臉紅過了晚霞。

長這么大，少女還是第一次這么主動。

“上面還有企鵝的，加的話備注一下，不然我就當成是騷擾刪了。”柳淼淼居然神奇的遞給了路明非一張，遞完后拘謹?shù)淖谧簧稀?

不同于工整的商業(yè)名片，這張卡面很是小清新，底圖用的還是略帶可愛的音樂符號，配上天青淡藍的古韻色彩。

楚子航打量了一眼愣住的路明非，點了點頭，“那按正常的補習價格？”

柳淼淼搖頭，“我也沒幫什么，這些東西老師都講過了。”

仕蘭中學作為貴族學校，能被應聘成為老師的無一不是學界精英，他們講課自然是鞭辟入里，深入淺出，她的作用只能說是錦上添花。

或許這時候應下學長之后也不會說什么，但之后肯定沒有什么接觸的機會了。

“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我當成朋友。”柳淼淼羞紅著臉，她不知道為什么從嘴中會蹦出這樣一句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餐桌上的酒醉到了人。

不等回答，她連忙起身施禮，“感謝款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讓路明非送送你吧。”

還在品嘗著美食的路明非手中動作一僵，夢中的終究是夢中的，現(xiàn)實中他還是第一次品嘗，只是這吃到一半為什么是他……好吧，楚大少是付錢的，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任誰都能看出來這鋼琴少女中意的不是他這么一條廢柴。

這就好比……比什么啊。

路明非一身奢侈名牌，手腕上還配了個純手工表，蹭光瓦亮的，妥妥的上流人士，可一站在那就好像給人拎包入門的小弟，屁顛屁顛的跟著出門。

“柳淼淼，那個，楚師兄不是這個意思，你別不高興。”

“沒有啊，我反而很高興，整個仕蘭中學只有我約到了楚學長單獨用餐。”

單獨兩個字可以打個引號不？路明非把吐槽的話咽回嘴里，陪笑著，仿佛在說你高興就好，你高興就好。

不然還能說啥？還有一年的時間，雖然他這個透明也不太在意被班級排擠，總不可能還能把透明的空氣擠走吧。

夏日清冷的夜風吹拂，帶走了少女臉頰的一絲紅暈，“路明非，我知道你喜歡陳雯雯，很多人也知道，陳雯雯差不多也有察覺。”

少年好不容易挺直得背微微有了點彎曲，他眼神左右徘徊，似乎在找尋什么逃脫的路，擺脫即將到來的洪水猛獸。

不過洪水猛獸自己倒先退縮了，柳淼淼感覺自己似乎是失言了，“如果課業(yè)上還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請教我，就像這幾天，不過不是補習。”

路明非連連感謝，雖然其中的一半應該是分給楚師兄的，沒有師兄也不會有這樣的接觸機會。

“你可真有意思，明明……不差的。”少女輕輕一笑，為這即將升起的夜幕點綴了一絲光亮，“就送到這里。”

正巧一輛出租車路過，柳淼淼攔下上車，“你回去跟楚學長繼續(xù)用餐吧。”

少女看著車窗外的流光，少年的臉龐已不見了蹤影，她手指不自覺的在沙發(fā)上敲動，輕輕的哼唱著動聽的旋律。

江南總是煙雨朦朧，朦朧之中最難掩的就是少女的情愫。餐館里的一切在她心間不斷回響，勾勒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

少年的意氣風發(fā)總是那么令人向往。

她見過他的高峰，也經(jīng)歷過他的低谷，現(xiàn)在也算是重攀巔峰。

“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嗎？他長得真一表人才。”開車的司機忍不住搭話。

路明非一表人才？柳淼淼不由微微一笑，這種評價她還是初一的時候聽自家司機這樣說過，不過從同年斗毆之后，司機看到路上單獨走回家的那個少年再也閉口不談。

原來一個人的變化可以如此之快，她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過。

……

楚子航看著不愿意為了浪費而把肚子撐的滾圓的路明非，乍一看還以為是懷胎四五月了。

這家伙真的有改變嗎？

“你們明天的集合點是城南車站，對吧？”楚子航確認著。

路明非點了點頭。

趙孟華那小子說這次是集體活動，大家就要一起行動，正好有一條到昆山的高鐵，那條線路的沿途風景都不錯。

還說作為組織者，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住宿，到時候大家到地方拎包入住就行，這次活動他趙公子買單，大家暢快的玩。

自然沒有人會反對，宰大戶誰不想，反正有人硬要當這個冤大頭。

“那明天讓我家司機送你。”

路明非有點詫異，自從他遇見楚師兄之后就一直都是他在接送，唯一一次見過他家的專車司機還是在車庫碰過一次面。

他很快自嘲一笑，心說你就是一個衰仔，楚師兄能讓人送你就不錯了，你還硬那么多要求，師兄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忙嗎？

“我有點事要去外地一趟，順利的話兩三天，不順利我也不知道多久。”說著楚子航遞過來了一張卡，“里面有點錢，到時候你先回來了就自己去外面買東西吃。”

直視著前方?jīng)坝康能嚵鳎难鄣子幸坏澜鸸忾W過。

答應少女的事情已經(jīng)辦到，他不想再等待下去，這幾天信息已經(jīng)收集的差不多，今晚就出發(fā)，他一定要揪出那個藏在世界暗面的卡塞爾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