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慈眉善目老剝皮(三)
- 權游:俺們不種田
- 黃龍制版
- 2426字
- 2024-08-31 07:30:00
娘希匹,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果然是會無好會,宴無好宴。
古人誠不欺我!
本以為建立起了賓客關系,就可以高枕無憂,沒成想波頓伯爵竟然玩了一招更狠的釜底抽薪!
席恩靜靜地坐在原位,卻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隨著鐵腿沃頓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鐵民殺燒劫掠,就意味著背叛了九年前巴隆大王的效忠誓言。
那他這個人質還有什么意義?
既然沒有意義,那就一刀宰了解恨吧。
大部分視線中都流露出這個意思。
如此一來,波頓伯爵不但沒有侵犯賓客權利,甚至就連親自動手的流程都節省了。
因為席恩察覺到,旁邊的瓊恩挪了挪屁股,腦袋往后方望去。
在后面的那堵墻壁上,垂掛著史塔克家傳寶劍——寒冰,這把劍實在太大了,所以吃飯的時候只能掛在墻上。
好家伙,你連行刑用的刀具都替我物色好了,可真有你的啊瓊恩!
席恩默不作聲,大腦飛速運轉,尋思著應對之策。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很快發現了對方話里的破綻。
鐵群島位于落日之海,即維斯特洛大陸的西面。
而恐怖堡處在北境的東面,即維斯特洛大陸的東北部。
鐵群島與恐怖堡隔著一片大陸,船只無法通過陸運的方式,從西面送到東面。
特別是鐵民所用的長船,這類船只機動性好,專為劫掠而生,特征十分明顯。
七國子民見到這種船只,不把它們砸爛就算好的,又怎么可能允許船只從眼皮子底下運輸?
而如果饒海而行,從西面的鐵群島出發,需要先往南航行,經過西境和南境河灣地,轉過彎,橫渡多恩地,然后北上狹海,先后經過風暴地,王領,東境谷地,最后才能抵達北境東面的淚江。
幾乎圍著維斯特洛大陸航行一周。
這已經不是搶劫,而是旅游了。
席恩想到了這點,對七國版圖了如指掌的艾德公爵,自然也考慮到了,于是對沃頓提出了這方面的質疑。
“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他們就是鐵民,就是來搶劫的!”
沃頓堅持自己的觀點,將滿滿一杯酒水吞入肚子。
“艾德大人,”他打了個酒嗝,粗聲粗氣地問道,“你砍了那么多惡徒的腦袋,該不會徇私,舍不得砍下養子的頭顱吧?”
“住嘴,沃頓,你太失禮了,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艾德公爵還未開口回應,波頓伯爵便對著沃頓斥責了一通,轉而朝艾德公爵微笑道:“他是個野蠻的士兵,什么話都往外說,您千萬別介意,不必管他,喝酒,喝酒!”
他一面說,一面招呼侍女給公爵大人添酒。
“我可沒胡說……”沃頓甕聲甕氣地,似乎已經喝多了,“我還記得帶頭長船的模樣,船頭是一尊黑鐵少女像,單臂向外伸展,黑鐵長發在腦后飄蕩,可是她沒有嘴巴,對了,船殼是暗紅色的,風帆烏漆墨黑……”
隨著沃頓的描述,席恩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艘船只的大致輪廓,繼而聯想到了那只長船的主人。
攸倫·葛雷喬伊——他的便宜二叔,巴隆大王的二弟。
而那艘紅色的船只,則是他二叔的專屬長船——寧靜號。
席恩暗叫不妙,普通的鐵民確實不太可能繞一個大圈去淚江劫掠,但他的二叔攸倫·葛雷喬伊,卻滿足犯案時機。
因為在一年前,巴隆大王就對外宣稱,已將攸倫驅逐出鐵群島。
為此,還特意給他寫過一封信。
巴隆大王其實很少給他寫信,偶爾有幾封也是語氣唐突,不知所云,比如有次在信里提到:我幼弟(席恩的四叔)在暴風雨中被卷入海里,后來被安然沖回岸上,接著便投身神職。然后就沒下文了。
還有一次寫著:你三叔的鹽妾死了。
而一年前的那封信里,則怒氣沖沖地指責攸倫行為不端,犯下大錯。
——在我有生之年,攸倫不準返回鐵群島,否則定將其誅殺!
巴隆大王的怒火幾乎在字里行間彌漫。
至于具體犯下什么過錯,信里面卻沒有寫明,所以看起來沒頭沒尾的。
但毫無疑問,被巴隆大王驅逐走的攸倫,就成為無根之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受拘束,也成了自由海盜,想打劫哪里就打劫哪里,包括恐怖堡。
“大人,那是攸倫·葛雷喬伊的寧靜號!”
這時喬里忽然想到什么,出聲提醒道,九年前的平叛之戰,他也曾參與過,對于鐵群島那些特征鮮明的船只稱得上耳熟能詳,聽完沃頓的描述后,他很快給出結論。
“沒錯,除了鴉眼攸倫,還能有誰!”一位恐怖堡高層恨聲道,“巴隆是個瘋子,伊倫也是,而攸倫比他們兩個更瘋狂。”
另一位恐怖堡高層深深嘆氣,神情中滿是哀傷,接口道:“可憐我們恐怖堡的領民,竟然慘遭那群瘋子的蹂躪,每次想到這件事,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子扎進去一樣疼!”
“哼,你嘆氣有什么用!讓我說,鐵群島的人個個都該死,不殺光他們實在難以消除我心頭的恨意!”
“怎么,你想殺鐵民?很簡單,我們對面不就坐著一個嘛,你去殺啊!”
“黃迪克,你少說兩句,那家伙可是公爵大人的養子,給達蒙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手,再說了,那家伙吃過桌子上的食物,已經是恐怖堡的客人,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害客人,這是千年以來神圣的條律。”
“什么狗屁條律!強盜殺人放火的時候,我們沒能及時趕到現場阻攔,現在強盜闖進城堡里,我們還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憑什么?從今天起,我達蒙再也不是恐怖堡的人,所做的任何事都與恐怖堡無關!”
話畢,那叫達蒙的男人霍地起身,拔出腰間長劍,怒吼一聲:“替我照顧好家人!”說著便要沖過去砍人。
坐在達蒙旁邊的兩人,迅速站了起來,一人分別按壓住達蒙的一只手,很快卸掉他手里的兵器,將其死死按在座位上。
其中一個勸道:“別胡鬧,艾德公爵在這兒看著呢,你說自己不是恐怖堡的人,難道就不是了?”
“沒錯。”另一個也在開導,“你自己找死不要緊,可那個席恩是艾德公爵的養子,你一刀子捅人確實解恨,但咱們波頓大人不就被你害慘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達蒙原本憤憤難平,使勁地掙扎,視線盯著艾德公爵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但是怒氣并沒有消失,只是從長桌的一邊轉移到長桌的另一邊。
“砰”的一聲。
有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眼見父親接二連三地被對方言語擠兌,甚至連人品都遭到質疑,瓊恩實在按耐不住,義憤填膺地站起來,胸膛氣的不住起伏,大聲說道:
“史塔克大人向來公平正直,絕對不會因為犯人的身份而徇私,你們睜大眼睛看好了,既然鐵民違背了當初的誓言,那席恩今天就不會活著離開城堡。”
說著,他推開椅子,徑直走到掛滿刀劍的墻壁前,摘下一柄雙手巨劍,信步來到艾德公爵身前,雙手恭敬地將族劍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