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妻子不告而別,我和情人求之不得,房間里卻出現了第三個人
- 鬼味人間:你不知道的瘋人故事2
- 陳猛
- 9300字
- 2024-07-19 14:38:37
大家好,我是老陳,歡迎來到《鬼味人間》。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出軌的中年男人。
為了順利擺脫妻子,獨占夫妻財產,他和情人竟然選擇在妻子的飲食中下藥。
一切都要從那一個普通的下午,普通的下班回家說起,故事的名字叫做《妻子不告而別,我和情人求之不得,房間里卻出現了第三個人》——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我提早離開公司,去了李曉梅那里,拿了藥之后,又去蛋糕店取了生日蛋糕。
回到家,推開門,我一邊換鞋子,一邊喚道:“我回來了。”
客廳里空蕩蕩的,沒有人回應。
吳霞不在家嗎?
吳霞是我的妻子,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
平日里,她就是在家做做家務,或者看看電視,如果出門,哪怕就是去菜市場買菜,也會向我報備。
雖然,我很討厭她這么做。
今天,卻成了例外。
我有些氣,換好拖鞋,走進客廳。
客廳里收拾的很干凈。
我又喊了兩聲,仍舊沒有回應,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確定吳霞確實不在家。
我打了她的電話。
緊接著,吳霞的手機鈴聲從廚房里傳了出來。
我匆忙走過去,發現她的手機就放在餐桌上。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飯菜是熱的,鍋里的粥也是熬好的,說明她應該是剛出門不久。
或許,她是突然發現少了什么調料,去樓下超市了,也或許,她是被哪個鄰居邀請,暫時過去做客了。
于是,我就倚靠在沙發上,瀏覽手機新聞。
這么等了一個多小時,吳霞竟然還沒有回來。
我已經生氣了,心想著,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罵她一頓。
洗了澡,簡單吃了點,我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看,一邊等吳霞回來。
七點,八點,九點……
我逐漸困意來襲,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寒意驚醒,猛然睜開眼,電視里在播著午夜新聞。
我抬眼看看時間,此時,已是凌晨三點。
吳霞竟然還沒有回家!
直覺告訴我,她很可能出事了!
我第一時間給李曉梅打了電話。
她應該睡得正香,被我突然叫醒,顯得很不開心。
我顫顫巍巍地說:“不好了,吳霞失蹤了。”
李曉梅瞬間沒了睡意:“你說什么?”
我重復道:“我說,吳霞失蹤了,失蹤了!”
李曉梅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聽我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當時,她是做好飯菜出門的,還將手機放在了桌上,說明她應該只是短暫離開,很快就會回來。”
話是沒錯,但是她卻一去不復返。
李曉梅問:“她有沒有朋友或者閨蜜?”
我搖頭道:“她性格很內向,沒朋友,也沒有閨蜜,最多就是和樓里的鄰居聊聊天。”
李曉梅翻看了吳霞的手機,唯一存儲的號碼就是我的,通話記錄也都是和我一個人,至于信息都是垃圾信息。
一直等到天亮,我才去敲了鄰居的門。
鄰居張太太說昨天沒有見到吳霞,我又問了公寓管理員,他也說沒有注意。
我調取了公寓的監控,并沒有找到吳霞離開的影像,我看了不禁冷汗涔涔,低聲對李曉梅說:“她,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吧!”
李曉梅也是一臉煞白:“喂,你別嚇唬我!”
吳霞失蹤的二十四小時后,我報了警。
派出所民警走訪排查和調閱監控之后,也感覺非常詭異,一個大活人就這么說失蹤就失蹤了?
當然了,他們也懷疑過我。
畢竟,妻子失蹤,丈夫永遠都是第一嫌疑人。
最終,派出所民警在調查之后,排除了我的嫌疑。
吳霞失蹤的三天后,我和李曉梅吃飯。
席間,她別有意味地問:“親愛的,你沒有感覺這是老天在幫我們嗎?”
我緩緩抬頭。
她繼續說:“如果吳霞真的失蹤了,我們就可以不用繼續給她下藥了,一切都變得簡單了,不是嗎!”
我沒說話,心中卻和李曉梅想到了一起。
沒錯,如果吳霞就此消失,確實省了很多麻煩,我和李曉梅也能永遠在一起了。
和李曉梅在一起,那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嗎?
其實,如果吳霞沒有失蹤,半年以后,她的精神也會出現問題。
那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吳霞是我的結發妻子,我們結婚十年了。
十年前,我們相親認識,在家人的極力撮合下結了婚。
吳霞來自我的老家,老實善良,很聽話,也很會照顧人,只是,始終不得我歡心,尤其是我的事業蒸蒸日上之后。
雖然我們沒有孩子,但也是相敬如賓。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對她產生了厭惡,她越是照顧我,我對于她的厭惡越濃重,有時候只是簡單看一眼,我就發自內心地討厭。
我討厭她的外貌,討厭她說話,討厭她做的飯,討厭她的一舉一動,討厭她的一切!
我想過和她離婚,只是她對我很好,我一直不愿意開口。
直至我遇到了李曉梅,一個妖嬈美麗的女人,我想要和她在一起,要和她結婚,但在此之前,我必須和吳霞離婚。
李曉梅聽了,竟然不同意,她說如果離婚,我辛苦打拼十年的產業就要分一半給吳霞。
說真的,我也不舍得。
我看了看李曉梅,她笑了:“其實,我們可以讓她,慢慢變傻。”
慢慢變傻?
李曉梅是醫院內科護士,能接觸到鎮定藥物,她想要我將這些藥物放在吳霞的飲食中,時間久了,她變傻了,不僅擺脫了她,我們可以在一起了,也不用分割財產給她了。
老話說的沒錯,最毒婦人心。
當然了,我沒有資格這么說,因為我和李曉梅一樣,在對待吳霞的態度上,同樣狠毒,甚至比她更勝一籌。
李曉梅一邊抽煙,一邊調侃:“沒想到你會同意我的計劃,你真是可怕!”
自那之后,每天下午,我都會去李曉梅那里取藥,然后悄無聲息地放入吳霞的飲食中,水里,飯菜里,甚至是飯后水果里。
看著吳霞一口一口吃下去,我也就放心了。
本以為一切都會按照我們計劃的,半年之后,吳霞精神失常,被送入精神病院,我和李曉梅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只是,事情往往不按照我們預想的發展,在吳霞服藥的第一個月,她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失蹤了。
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始終想不通。
起初,我還懷疑過是不是吳霞發現飯菜有問題,選擇離開,隨后又否定了這種猜測。
我向李曉梅說出心中疑惑,她一邊化妝,一邊說:“反正她離開了,何必想那么多。”
我仍有擔憂:“她失蹤得這么蹊蹺,我怎么能不多想呢!”
李曉梅放下口紅,嚴肅地說:“那你想通了嗎,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們應該好好計劃以后的生活了。”
我一直以為我能猜中吳霞心中所想。
畢竟,我是閱歷豐富的公司老總,她只是性格單純的家庭主婦。
只是,這次我錯了,我沒想通她離開的原因。
不過,李曉梅說得也有道理,不管怎樣,吳霞是主動離開,她離開了,我的生活就徹底清靜了!
吳霞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起初,我還被這件事困擾,總感覺失蹤背后有問題,時間久了,我也不再在意了。
李曉梅搬了過來,我們就要開始新生活了。
一切似乎并沒有我們預想的那么完美,在李曉梅搬來的第七天晚上,就出現了問題。
那天晚上,我早早睡下了。
午夜時分,我做了一個夢,突然就醒了。
睜開眼的瞬間,我見到身邊有一個模糊的黑影,不禁慘叫一聲。
黑暗中傳來李曉梅的聲音:“別害怕,是我。”
我驚魂未定:“大半夜的你不睡覺,這么坐著干什么?”
李曉梅的聲音仍舊壓得很低:“你仔細聽聽,房間里好像還有另一個呼吸。”
我嘆息道:“房間里當然有兩個人呼吸了。”
李曉梅繼續說:“我說的不是我們,我總感覺除了我們,房間里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她也在偷偷呼吸,還有輕微的鼾聲。”
經李曉梅這么一說,我也害怕起來:“喂,你別嚇唬我。”
那天晚上,我們都失眠了。
也就是從那晚之后,李曉梅開始變得疑神疑鬼,總說家里還有一個看不見的女人,在看著我們吃飯,看著我們說話,看著我們親熱,看著我們一舉一動,等我們睡了,她也睡了。
我也被李曉梅說得心里發慌。
這種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李曉梅被折磨得不輕,整個人都消瘦了下去。
隨后,她專門找了風水大師,大師在我家里轉了一圈,低聲說:“你家里確實不干凈,有東西。”
李曉梅來了精神,就問怎么解決,那位大師說:“事情也好解決,只要我寫一道符,貼在墻上,就能鎮住那東西,等到七七四十九后,他再做法收服它。這期間,千萬不要動符咒,否則,那東西會附身的。”
雖然我不信這種東西,甚至感覺可笑,但是為了讓李曉梅心安,也只好順了她的意思。
說也奇怪,自從那道符貼在家里之后,李曉梅的情緒竟然逐漸穩定了,也沒再提過這件事了。
一周之后,我應邀參加一個客戶旅行團,本想帶上李曉梅一起去的,她說沒心情,就留在家里。
這段日子,我被李曉梅的疑神疑鬼折磨得不輕,正好借這個機會放松一下。
那天晚上,我吃過晚飯回到賓館休息,就給李曉梅打了一個電話,我問她怎么樣,她說挺好的,只是聲音有些怪,好像感冒了。
我們閑聊了一會兒,她說累了,就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每次和李曉梅通話,我都感覺她的聲音怪怪的,好像很熟悉,就是忘了在哪里聽過了。
直至那天晚上,我們吃飯的時候,她打來電話,問我什么時候回去,聽到聲音的瞬間,我后脊一涼,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的聲音竟然和吳霞的一模一樣!
沒錯,就是我失蹤的妻子吳霞!
我嚇壞了,慌忙掛斷電話。
朋友看我臉色不好,問我怎么了,我謊稱身體不舒服,匆匆回了房間。
為什么李曉梅的聲音會和吳霞的那么相似?
我連夜趕了回去,回到家的時候正是日次早晨。
穿過客廳,我推開臥室的門,一眼看到了坐在梳妝臺前化妝的人。
她竟然穿著吳霞的衣服,我以為吳霞回來了,然后我的視線遷移,看到了映在鏡子里,李曉梅的臉。
她對我笑笑。
那一刻,我竟然有些恍惚,李曉梅什么時候變得和吳霞那么像了。
看到我回來了,李曉梅緩緩轉過頭:“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一怔,脫口問道:“你是……李曉梅嗎?”
李曉梅撲哧一笑:“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當時,我沒說話。
其實,我想說,我以為你是吳霞。
那天晚上,不喜歡下廚,更討厭做飯的李曉梅破天荒地為我做了一桌子飯菜,椒香熗魚片,豆豉蒸排骨,干燒鯽魚還有番茄燜蝦,都是我的最愛。
我坐在那里,卻沒有絲毫胃口,看到這些菜,我就會想到吳霞。
最讓我不舒服的是坐在面前的李曉梅穿著吳霞的衣服。
我有些不悅:“你怎么突然穿起她的衣服了?”
李曉梅笑了笑:“我感覺衣服不錯,既然她失蹤了,衣服丟在衣柜里也是浪費,就拿出來穿了。”
不時尚,不合身,不好看,李曉梅竟然心甘情愿地穿到了身上。
我瞄了一眼她脖頸上項鏈,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戒指和手鏈,那些都是吳霞的東西。
我實在想不通,之前那么討厭吳霞的李曉梅竟然會穿上吳霞的衣服,還戴上了她的老土首飾。
那一刻,我恍然感覺,坐在我面前的不是李曉梅,而是她和吳霞的混合體,不,不是混合體,她就是吳霞!
這時候,李曉梅突然抬頭:“你怎么總是看我?”
我說沒什么,然后李曉梅笑了。
那笑容和吳霞的實在太像了。
我謊稱累了,回房休息了。
李曉梅則一直在吃飯,吃過飯,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從前她都是看美容節目和時尚節目,她說那樣才能保持一個女人的年輕感,現在卻看起了婆媳劇,還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那部《當婆婆遇上媽》。
我記得那是吳霞的最愛,她反反復復看了很多遍。
如今,李曉梅也認真看了起來。
我輕輕掩上門,卻無法掩上心里的恐懼。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因為躺在身邊的李曉梅竟然打了鼾,聲音不大,卻很刺耳。
李曉梅沒有打鼾的習慣,更何況我只是離開了短短幾天,她就出現了這么多變化。
我碰了碰她,她就醒了,語氣里透出一絲不悅:“你怎么了?”
我低聲道:“我睡不著,你和我聊幾句吧。”
李曉梅回道:“好啊,你說聊什么?”
我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我發現我離開的這幾天,你變了很多,變得讓我有些不認識了呢!”
李曉梅突然笑了:“是嗎?”
我繼續著自己的話題:“今天你不僅像吳霞一樣,做了我喜歡的菜式,還穿著吳霞的衣服,戴著吳霞的首飾,我甚至感覺,你就是她了。”
李曉梅咯咯地笑出了聲,沒說話。
我忽然變得很嚴肅:“你到底是誰呢?”
李曉梅繼續笑著:“你猜呢?”
那一刻,我忽然后悔了,我不該叫醒她,更不該這么問她!
黑暗中,我們并排躺著,誰也看不到誰。
我甚至不知道躺在身邊的人究竟是不是李曉梅?
如果是她,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沒過多久,我就又聽到了李曉梅的鼾聲。
我緩緩起身,來到客廳里抽煙,一根接一根。
我無意中抬眼,驀然發現那張貼在門梁上的符咒不見了。
我忽然想到之前李曉梅請來的大師說:“千萬不要摘掉符咒,否則那個東西會附在人身上的!”
附身?
我心一緊。
沒錯,李曉梅肯定被附身了,她被失蹤的吳霞附身了!
或許,吳霞根本就沒有失蹤,她一直留在家中,只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存在。
之前,她一直默默看著我們生活。
現在,她忍不住了,她擺脫了符咒的束縛,附身到了李曉梅的身上。
次日一早,我問李曉梅橫梁上的符咒哪去了,她漫不經心地說:“被我摘掉了。”
我追問:“當時不是你找的大師,專門貼的符咒嗎,為什么突然摘掉了。”
李曉梅淡淡地說:“感覺沒什么作用,就摘掉了。”
我沒再多問什么。
我去找了那位大師,大師聽后也直搖頭:“如果符咒沒摘,或許我還有辦法,現在我也是無能為力了,你另請高明或自求多福吧。”
接下來的日子,我愈發感到從李曉梅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懼了。
她不僅穿吳霞的衣服,戴吳霞的首飾,化妝之后竟然長得和吳霞十分相似。
當然,外形上的變化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李曉梅的說話語調,說話方式,舉手投足都變得和吳霞一模一樣,就連飯菜的味道都如出一轍。
吳霞就像一個恐怖的影子,一點一點地將李曉梅蠶食干凈了。
那天下午,我下班回來,李曉梅正在廚房里做飯,我鬼使神差地叫了一聲:“吳霞?”
沒想李曉梅竟然本能地應了聲。
我們對視了一眼,她撲哧一笑,繼續做飯了。
那一刻,我才驀然意識到,吳霞確實回來了,她霸占了李曉梅的身體,以這種方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
對于自己巨大的變化,李曉梅不僅沒感覺任何異樣,相反,她變得很開心。
我心中的恐懼卻日益遞增,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惡魔。
我開始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見到她,直至她察覺到一切:“親愛的,我發現你不愛我了。”
面對著這個酷似吳霞的女人,我搪塞道:“你想多了,最近我是公司太忙了,所以沒有時間陪你。”
李曉梅冷冷道:“騙人,你就是不愛我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縱然她這么苦苦哀求,我還是無法抵抗心中的恐懼,選擇了逃離。
逃離這個家,逃離李曉梅,逃離這個被吳霞附身的女人。
我逃到了外市朋友的住處,李曉梅找不到我,她開始給我瘋狂打電話,發信息,我始終沒有回應。
漸漸地,她也安靜了,不聯系我了。
直至那天早上,我起床收到了一條微信語音——我來了,呵呵呵。
我以為李曉梅追到了這里,后來發現是自己想多了,這只是李曉梅的恐嚇而已。
擺脫了那個怪人,我的生活也逐漸安定了下來。
三個月后,我便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為了調節心情,我報名參加了一個健身課程,就在那里,我遇到了虞姍姍。
我們一見如故,經常在健身之余聊天,聊彼此的生活,談彼此的喜怒哀樂。
漸漸地,我向她敞開了心扉,說起了自己悲慘的故事,深愛的妻子無故失蹤,恐怖女人李曉梅瘋狂糾纏我等等。
她相信了我的故事,說我是可憐的男人。
對于這種思維簡單的女人,我手到擒來。
沒多久,我們就確定了戀愛關系,我忘掉了吳霞,忘掉了李曉梅,在我的眼里,只有虞姍姍。
虞姍姍頗有文藝氣質,這也是她吸引我的地方。
本以為,我的生活就此安定下來了,沒想到再次發生了波瀾。
那天是虞姍姍的生日。
我訂好了餐廳,滿心歡喜地等待著她的到來,結果等來的卻是噩夢的開始。
虞姍姍準時到了。
當她推開餐廳的門,我看到她的瞬間,心中卻陡然一驚。
她穿了一身藍色碎花衣服,那是吳霞經常穿的款式。
最重要的是,她的妝容也改變了,那種清新淡雅的面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大量脂粉占據的臉。
她坐到我面前,見我愣了,就問道:“怎么了?”
我干澀一笑:“你今天的變化很大,我都有點認不出了。”
虞姍姍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突然想要穿這種衣服,化這種妝。不過,看起來還不錯。”
有了李曉梅的經歷,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吳霞一定是放棄了李曉梅,追到這里來了,她將虞姍姍當做了新的目標。
一切都如我猜測,沒過多久,虞姍姍也被吳霞“附身”了。
她和李曉梅一樣,先是從外貌妝容和穿衣打扮上發生變化,然后是語調和神態,甚至是舉手投足間的小動作,都和吳霞如出一轍。
最恐怖的是,她也和李曉梅一樣愛上了做飯,飯菜和湯汁的味道讓我瞬間就想到了吳霞。
晚飯過后,我和虞姍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的就是吳霞最喜歡的《當婆婆遇上媽》,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時不時發出笑聲。
我試探性地問:“我發現你最近變化挺大?”
虞姍姍一邊看電視,一邊漫不經心地回道:“是嗎。”
我繼續說:“是啊,我感覺你的變化挺突然,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虞姍姍想了想:“沒有呢,我最近挺好的,你怎么突然變得怪怪的。”
我心想:你沒發覺自己才是怪怪的那個人嗎?
我不說話了,謊稱累了,就起身回房間,剛走兩步,我突然回頭喚道:“吳霞?”
我本以為虞姍姍會沒有反應,沒想到她竟然本能地回過頭,笑了笑:“怎么了?”
那樣子就和當初的李曉梅一樣!
我立刻搖搖頭,直說沒什么,然后匆匆回了房間。
我的后脊上浮出一層冷汗,我也不知道剛剛為什么會那么叫虞姍姍。
或許,只是想要單純測試一下吧,結果卻讓我意外,虞姍姍沒問吳霞是誰,反而本能地應聲了。
還是說,她就是吳霞,一個披著虞姍姍外皮的吳霞。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她神秘失蹤后,先是附身在李曉梅身上,現在又附身在虞姍姍身上了,她跟定我了,她要附身在每一個和我接觸過的女人身上。
她要用這種方法纏住我!
那一刻,我有了一種沖動,一種找到吳霞的沖動!
吳霞到底去了哪里,她究竟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在虞姍姍被附身后不久,我再次選擇逃離,我要徹底逃開被吳霞追蹤的生活。
我簡單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
剛坐上車子的一刻,我接到了虞姍姍的電話,她問我去了哪里,我說要出差,她冷笑道:“我知道,你想要逃了!”
我顫顫巍巍地問:“你什么意思?”
虞姍姍用吳霞的語氣回道:“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嗎,我告訴你,不論你逃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接著,她便哈哈笑起來。
我匆忙掛斷電話。
這一刻,我徹底認定虞姍姍被吳霞附身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此時此刻,這不是我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了。
我要逃,逃離這個被她束縛的世界!
我的車速不自覺地提高,當通過一個急轉彎的時候,為了避開迎面來的車輛,直接撞到了旁邊的護欄上。
在我失去意識的瞬間,恍然聽到有人在我的耳邊說話:“不論你逃到哪里,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里了。
經過醫生搶救,雖然保住性命,但是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受到巨大創傷。
脫離危險期后,我一直住在醫院。
負責照顧我的護士叫萱萱,人很好,每天盡職盡責地查房,喂我吃藥,甚至在我失眠的夜晚陪我聊天。
就在我逐漸對萱萱產生好感的時候,恐怖的事情再次不期而至。
那天晚上,我剛睡著,就感覺有人進了病房。
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
我本能地喊了一聲:“萱萱?”
她慢慢地轉過頭,當我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驀然發現萱萱的妝容變化了。
那一刻,我恍然看到了吳霞的影子。
我追問道:“你是,萱萱嗎?”
她笑了,和吳霞極為神似:“我當然是萱萱了,不然是誰呢?”
我解釋道:“你變得讓我有些不認識了,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她莞爾一笑:“不會是你妻子吧?”
我的心頭一顫,她繼續笑著,然后出門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萱萱就變了,她和李曉梅還有虞姍姍一樣,變得和吳霞越來越相似,如果不仔細分辨,甚至會認為她們就是一個人。
我無法接受,也無法忍受萱萱的這種變化。
我不知道吳霞到底用了什么辦法,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附身在我身邊的女人身上。
為了徹底擺脫萱萱,擺脫“吳霞”的困擾,我選擇了偷偷出院。
沒想到我剛走出病房,就聽到有人喚我的名字,我轉過身,吳霞,不,是萱萱在喊我,我想要裝作什么都沒聽到,迅速離開,沒想到她卻笑了笑:“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我轉身問道:“你什么意思?”
她繼續笑著說:“我想要告訴你,你永遠逃不掉,你永遠無法擺脫我!”
我追問道:“你究竟是誰,萱萱還是吳霞?”
接著,她說了一句讓我徹底絕望的話:“你猜呢!”
我知道,我陷入了一個恐怖的怪圈。
我被吳霞纏上了。
我丟開手里的東西,匆忙下樓,周圍的人都驚恐地看著我。
我一邊奔跑,一邊慘叫。
在橫穿馬路的時候,我躲避不及,被一輛迎面開來的汽車撞飛了。
我聽到周圍的汽車鳴笛聲,人們的慘叫聲,我感到意識迅速渙散開來,余光卻看到了暗處的一個女人。
她長得和吳霞很像,我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她,她可能是李曉梅,可能是虞姍姍,也可能是萱萱。
在意識徹底消失殆盡之時,我恍然聽到有人在耳邊說:“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吳霞的自白】
看著鏡子中精致的自己,我莞爾一笑。
我換好衣服,司機載我去了那家女子會所。
在那里,我舉辦了一次盛大的聚會,參加聚會的都是我的好姐妹。
我趕到的時候,她們已經到了。
我們笑著互相打招呼,彼此擁抱,然后坐下來喝酒聊天。
大家聊得很盡興,坐在我旁邊的女人叫做李曉梅,醫院護士,她笑著說:“吳姐,你現在是公司老板了,身價不菲。”
我輕輕晃動著酒杯里的紅酒:“這都多虧了你們的幫忙。”
坐在對面的女人叫做虞姍姍,健身教練,她擺擺手:“你這么說就見外了,我們是好姐妹,彼此幫助是應該的。”
同樣在醫院工作的護士萱萱,說:“梅姐說得對,我們是好姐妹,好姐妹就應該這樣。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計劃真是完美呢!”
在座的其他姐妹聽了,也都點頭說是。
我舉起杯子,笑著對坐在對面的中年女人,說:“李姐,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你將我從束縛的生活中拯救出來,給了我新的生命。”
李姐淡然一笑,抿了一口紅酒。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我的丈夫叫做徐松,我們結婚十年,沒有孩子,我很愛我的丈夫,雖然我知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但是我選擇了包容,因為我想要這段隱忍的婚姻。
我很賢惠,絕對稱得上是賢妻。
我的生活很簡單,每天就是收拾家務,看電視,照顧丈夫,幾乎沒有任何社交,只是偶爾在微信上和為數不多的兩個朋友聊天。
直至半年前,我無意中被朋友拉入一個叫做“姐姐妹妹站起來”的俱樂部。
在那里,我遇到了很多和我有著相似生活經歷的女人,我第一次感覺找到了傾訴對象,然后我將那里當做了我的家,我和大家毫無戒備地分享自己的生活。
直至群主李姐問我:“吳霞,你感覺你丈夫愛你嗎?”
我回道:“愛吧,我也不知道。”
李姐又問:“如果有機會讓你測試你丈夫的真實內心,你愿意嘗試嗎?”
說真的,當時我非常矛盾,最后還是答應了。
因為,我想要知道十年婚姻,徐松到底是怎么想的,然后群里的姐妹開始了縝密的計劃構成——
由護士李曉梅先進入徐松的生活,徐松輕松成了她的俘虜,這在我的預料中,之時我沒想到,當李曉梅提到用鎮靜藥物讓我變成癡呆癥的時候,徐松竟然同意了,甚至親自執行。
說真的,那一刻,我徹底寒心了。
原來,躺在我身邊十年的丈夫竟然一個恐怖的惡魔。
既然如此,我只好開啟我的報復計劃。
我故意離開,然后李曉梅開始表演,讓他認為我沒有失蹤,而是一直詭異地生活在他們周圍,讓徐松產生心理壓力,繼而李曉梅在各方面模仿我,借助風水大師,讓他認為李曉梅被附身了,疑神疑鬼給徐松加壓。
一切如我們預料,徐松最終選擇逃離,然后虞姍姍和萱萱輪番登場,如法炮制,令徐松的心理達到崩潰邊緣,尤其是萱萱最后那一句話,徹底擊潰了他。
只是,我以為還可以繼續折磨他的,沒想到他被車撞了,一命嗚呼。
他死了。
我再次出現,理所應當地繼承了他的公司和財產,成了公司老總。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我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有了錢,我也能從物質上幫助群里的姐妹了。
有了這次經歷,我也成了群里的中堅力量。
沒多久,我們群里加入了一個新姐妹,她同樣面臨婚姻危機,今天聚會的另一個主題就是李姐和其他姐妹商定新的計劃。
而這次,我也擁有自己的角色和戲份。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笑了。
我輕輕晃動著酒杯里的紅酒,紅酒來回緩緩流動,就像是人血,妖嬈又危險。
杯影中,我笑了,其他姐妹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