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跟秦怡月打了個招呼，先去門口見了一下秦浩天。

“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大概晚上八點多過來吧，現在還早。”

他言下之意就是讓程牧照顧好秦怡月。

“真是一種奇怪的態度轉化。”程牧笑了笑，一邊目送秦浩天離開一邊在心里思索。

還是那個問題，好消息是，自己這段時間努力奏效，壞消息是，到時候“人設反差”時，反噬就會更嚴重了，媽的！

“怡月，你男朋友好會吹牛，你怎么會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啊？”

程牧轉身回去，秦怡月已經被女生拉著調侃了，順便損一下程牧。

倒也不是因為有啥大矛盾，班里的女生跟林曉嬋的關系比較好，看到林曉嬋都追不上的程牧，居然跟秦怡月有密切來往，很好奇，其次就是對于程牧這種追不到立馬換個人的做法她們是不恥的，憑什么？

那要是人人都學程牧，豈不是自己都沒考驗別人的機會了？

不可以！

“還，還不是呢！”秦怡月臉紅了。

她很奇怪，以前大家不都不愛跟自己玩嗎，程牧都說自己光芒太盛蓋住別的女孩子了，她沒想到這是因為程牧的關系。

“咳。”

程牧咳嗽一聲走過來，他聽到了對話。

不過忽略了那些暗戳戳的敵意，這簡直就是虛空鎖敵嘛！

都他媽是系統的錯！

“還不是，那什么時候是呀？”有女生打趣問。

“啊？”秦怡月羞紅了臉，看到程牧過來下意識靠過去，想了想不對，又馬上坐正了。

“你說你看上程牧什么了，我們聽聽。”

“對呀，他有什么好的？我不懂誒，三心二意的。”

立馬有男生也跟著附和：“對啊，三心二意的，不是好人。”

語氣都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但實際不是，程牧當然能看出來，不過大家借著“哎呀只是開開玩笑”的氛圍，發言總是很大膽。

男生的心思就更簡單的了，媽的拆散他們！

雖然拆散了秦怡月也不會多看自己一眼，但就是要拆散。

“呵呵，呵呵……”程牧樂呵呵笑著，一副很開得起玩笑的模樣，他心想媽的，等下我就給你們裝一波大的，讓大家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有魅力，再狠狠收割一波反差點數！

“劉公子，搞個雞翅吃吃？”程牧笑呵呵在秦怡月身邊坐下來，一邊招呼劉志猛也過來。

這就是高中生聚會的一個縮影，都已經畢業了，老師請客，一個個的就知道扎堆，不知道叫東道主一起的嗎？

情商真低！以前學校照顧你們是老師應盡的責任，現在還如此這般？

等下我就狠狠打臉，爽一波！

劉志猛也樂呵呵坐下，他就是喜歡程牧這一點。

像唐勝天，就很木訥，劉志猛坐那里他就坐那里，也不說話也不動，可能在唐勝天眼里程牧是油腔滑調的，有點過于社會，但畢業了就應該左右逢源一點，不過劉志猛只是在評價，并沒有由此批判誰，只是學生之間這種斗嘴也好，可能帶著私人恩怨的嫉妒也好，木訥呆板也好，在他眼里都很“可愛”。

畢竟是過來人嘛！

所以程牧斗嘴，被人擠兌兩下，劉志猛也就聽著，算是一種以過來人的身份感受青春。

不過他略有點奇怪，張啟航那幾個人怎么偃旗息鼓了？

林曉嬋他倒是沒注意，上一次聚會的時候，她們幾個女生就一直都不太合群的，還是程牧調動的氛圍。

“老班請客，不管怎么說，我先提一杯！”

程牧樂呵呵地調動氛圍，李卓信第一個響應，讓所有人詫異的是，張啟航第一個符合。

“好！我們也一起敬老班一杯！”

其余同學：？

林曉嬋也笑吟吟地站起來：“男神發話了，大家快一起呀！”

陳淑蓮輕咬嘴唇，可惡，被閨蜜搶先了，立馬也跟隨：“哎呀好話都被嬋嬋說了，我也來！”

其余同學：？

張露露這個干飯人也：？

不是，是發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情節嗎？

“我，我……”秦怡月也站起來，她今天穿的粉色短袖，頭發披在身上，有一種尋常見不到的活潑感，似乎那種高冷氣息都被沖淡了不少，很貼合此時的氛圍，雖然不是很會說話，但也舉起了自己的牛奶。

“哈哈哈，好！謝謝同學們！”

劉志猛站起來，看了程牧一眼，他剛才也有點詫異這些同學的表現，不過很快就不流露在臉上了，舉著啤酒杯一邊說道：“大家很快也都是大學生了，老師組織這次聚會，也是讓大家在上大學之前聯絡一下感情，以后啊可能就很難再聚了，這一次也有一些同學因為各種緣由沒有辦法參加，我呢，只希望大家以后聚會人越來越齊，關系越來越融洽，將來上大學后要是回母校，我希望大家都能一起來！”

“好！”

程牧帶頭鼓掌。

秦怡月呆呆的，程牧索性像是摟過她一般，抓著她兩只小手，啪啪啪鼓起來。

秦怡月一下子臉又紅了。

再看看林曉嬋和陳淑蓮，兩個人雖然笑吟吟地，但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再對視一眼，又撇開相互不理會對方。

劉志猛很詫異啊，別人觀察不到的細節他能看到。

“這小子……難道有特別的追女孩方式？”他只能想到這個了。

至于其余同學，尤其是原本冷嘲熱諷的同學，從程牧調動氣氛，到劉志猛發言講了點場面話，再到現在，他們都是“？”的表情。

是哪里不對嗎？

不可能啊！

“哼，油腔滑調罷了，就這？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有女生忍不住嘀咕。

“就是，還沒上大學呢就這么社會做派，怕不是一個渣男？”

“模仿社會人罷了，打了幾天暑假工就不得了咯。”這是男生在嘀咕。

程牧沒說話，他聽是聽到了，不過嘴角一直止不住上揚。

媽的，青春就是他媽的有意思，這些可愛的同學，在他們眼里嫉妒或者看不慣是流露得如此明顯，甚至都不愿意遮掩一下，在他們的世界里，不是一就是二，兩個極端。

可是我可愛的同學們，你們還不知道，你們成年人眼里世界的五彩斑斕，最終其實是一抹精致的灰。

“你是個壞蛋。”坐下來之后，秦怡月突然偷偷對程牧說了一句。

“？”程牧心想你怎么也這樣？

“她們，她們說你是追別的女孩子追不到，就來找我的。”秦怡月嘟著嘴。

程牧樂了：“你覺得林曉嬋跟你誰好看？”

“不知道。”

程牧啞然失笑，這小妮子智商是挺高的，但就是對自我的認知不完全啊！

“那你想想，如果你比她漂亮，那我追她都追不到，我會拋棄她來追你嗎？”

“那我長得丑？”秦怡月疑惑。

不是，這小妮子溝通是不是有問題？

程牧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想了想，他換了個說法：“那這樣吧，如果你長得沒人家好看，我是腦子抽了我才退而求其次嗎？我是因為喜歡跟你玩才靠近你的嘛！”

“哦。”

秦怡月懵懂地點點頭，她注意力全從手里的雞翅轉移到程牧說的那句話。

“我是因為喜歡跟你玩”

“是因為喜歡跟你玩”

“是因為喜歡你”

她臉一下又紅了，發絲都感覺雀躍了起來，好奇怪，怎么會這樣？

雞翅都變得好吃了一點。

“我知道了。”程牧不知道秦怡月在想什么，但他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間就湊上前來，把秦怡月輕輕嚇了一跳。

“你剛才吃醋了！”

“沒，沒有！”秦怡月一愣，嚇得雞翅都不敢吃了，放在紙盤上，想了想，又把它推遠了一點點，好像這樣就能證明自己不是在吃醋一樣。

“嘿嘿，那你怎么不繼續吃了？”程牧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轉過身跟劉志猛繼續吹牛逼。

秦怡月捂了捂自己發燙的臉頰，吃醋嗎？

她在漫畫里也看到過類似的橋段，但是那個是女孩子喜歡男孩子的時候才有的。

我喜歡程牧嗎？

她開始認真思索。

但其余人看到秦怡月和程牧這樣互動，男生心里那個酸的啊……恨不得代替程牧上場，而且這小子怎么還能有心思跟老班吹牛逼的？你旁邊坐著的是秦怡月啊！

至于女生也心里不爽，怎么的？你這樣搞，追不到林曉嬋轉身就追了個校花，那以后男生完全經不起“考驗”啊，反正都是追不到，直接搞個高端局結果也是一樣的，那誰還看我們一眼？

而且她們跟林曉嬋的關系也更好一些，也有一部分心理是在打抱不平。

畢竟林曉嬋現在雖然帶著笑意，但眼角明明有一絲苦澀。

女生就是要幫助女生，但她們全然忘了，秦怡月明明也是個女孩子。

這依舊是“不是一就是二”的想法，其實根本不會是她們想的那樣，大部分人是居中，人生不是做選擇題，但現在她們這個年紀并不能理解到這一點。

……

于是一整個聚會下來，依舊有人擠兌幾句程牧。

有人看不慣則根本不理會，有人心里酸楚，雖然也跟著哈哈大笑，眼睛卻止不住地往程牧和秦怡月身上瞟。

倒是李卓信奇怪了，他悄悄問程牧：“你啥時候脾氣這么好了？”

“你不懂，我在等屬于我的裝逼時刻。”

“？”

果然，聚會快結束時，一輛車出現在這小獨棟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