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互聯網早期的引流方式沒什么新意，無非就是瑟瑟。

但是留存率就能有講究了，程牧相當于抄襲了留存率最高的那一條路徑，他還想要引入那種聊天軟件的模式，在美女角里，看到喜歡的美女點“喜歡”，不喜歡的就“下一張”，點了喜歡后美女就有一定概率找你聊天，當然這都是后臺的人來操作，這個時代的機器人沒有那么智能，稍微吊一吊兄弟們，等信息回復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切回去看看帖子，看看整個網站的內容，慢慢的用戶習慣就上來了。

“這個模式跑通了，后續什么探探，什么交友平臺，都可以從這里延伸出去，另外商務電子的方向我們再想想如何切入，主打一個大學生的懶惰，如果能用便宜的價格解決吃飯郵寄等等，這變現模式就很成熟了。”

“嗯……雖然談論變現模式比較早，但是任何平臺起來之前都要考慮，至于平臺本身暫時不能接流量推廣，這一塊會讓用戶反感，百度貼吧經常幾個帖子就來一條莫名其妙的推廣，誰都會煩。但是我們把后續的博主基數完善起來，從博主角度入手，撇開平臺本身，就不會那么大的反應了……”

程牧自己在腦海里思索著，一邊看著李沛聞已經基本上手后臺搭建，畢竟是專業能力在線的，而且李沛聞的性格程牧早就了解，他不會有太多疑問，除非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他才會提出自己的看法，這種性格簡直天生打工人圣體，但是做生意上……

你不頻繁質疑，是出不來路子的，很多人甚至自己質疑自己，今天確定的事情明天推翻，俗稱變臉無常，但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執念，很難做大。

離開時，李沛聞最終還是沒忍住問程牧：“你買這個店面，花了多少錢？”

“二十萬。你是要看合同還是什么手續確認下嗎？”

李沛聞默不作聲，半晌后點了根煙道：“不是，我只是問問，我叔當時出的三十萬。”

“我知道，但是沒有什么區別，賭徒多少錢最終都是一場空，倒不如少點兒。說不定你爸這莫名其妙的‘志氣’最終還救了自己呢？”程牧笑了笑，他沒空去關心這些。

……

回去的路上，秦浩天盯著程牧看了又看。

“怎么，我太英俊帥氣了？”

秦浩天白了程牧一眼：“不是，我是在想，是不是我上年紀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了？”

“如果你要說是跟你家的小月亮溝通的話，那只是因為你是一頭傻叉的犟驢，不肯改，如果感慨的是年紀，那你的確也老大不小了，不過你家的門檻怕是不好進啊……”

“……”

“不過如果是說跟不上思維嘛，其實不是。”程牧嘿嘿一笑，“現在的互聯網不要說是你這種老大不小的，李卓信這呆逼也跟不上，時不時一個梗或者一個流行語出來，完全無厘頭的，不過要是你能成為這個流行語的創造者，那就乘風破浪了。”

“就比如說，你知道‘不許跑堂’這樣的話語是哪里出來的嗎？反正你一開始不解，了解用法之后你就開始用了，對吧？變化很快的，少數人能夠站在潮頭之上，但多數人都是被拍死在沙灘上。”

秦浩天怔怔無言。

他其實沒有思考過這種問題，而今他反應過來程牧的意思。

從小靈通出現，到手機出現，再到娛樂方式的變化，這才多久的時間，十年后又會是什么樣呢？這樣的速度不要說是普通人跟不上，他這種生意世家也得看緊風頭，不然隨時可能會栽倒在地上。

“明天逛完是不是就得回去了？”坐在車上的程牧突然間問道。

“嗯，時間差不多了。”

“我們兩個。”程牧示意自己跟坐在后排的李卓信，“還要去這小子的大學一趟，帶他提前熟悉熟悉，明天你們先回吧。”

秦浩天欲言又止。

程牧笑了笑：“安啦，大舅哥，我會安撫好咱們家小月亮的。”

“你說啥？”秦浩天的方向盤就要往馬路牙子上拐。

臥槽！

程牧心想這么經不起刺激的嗎？

我特么才稍微試探一下啊！

“開玩笑的，哥！活著還是很有意思的！”

“……”

當晚程牧拿著手機“噠噠噠”打個不停，最主要是安撫好秦怡月，畢竟小月亮想跟著一起去，但秦浩天的假期結束了，沒有辦法，他連一句玩笑話都經不起試探，等下被極限一換一那就虧大發了。

“程牧，你說我大學會是什么樣的？你這大學我雖然沒進去逛，但是看著就不小，是我想象中大學的模樣。”李卓信這叼毛睡夠了，反而不困了。

“別想了，你那個破學校不是明年換新校區嗎？你應該看到學校網站上的通知了，老校區能好到哪里去？而且我這個不是大，民辦的大學就那么巴掌大，我這個是專科院校和本科合并在一起了。”

“那你說我們去了除了看校園還有別的事？”

“嗯，給你布置一個最基礎的創業任務，將來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有沒有沖勁，李布斯？”

“不死？我本來就不會死啊。”

“……滾蛋。”

……

秦怡月很生氣。

“哼，居然不帶我？”

可是程牧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哥哥的假期快結束了，只能回去。

她躺在床上晃蕩著自己的腳丫子想：“怎么一直要聽哥哥的話呢？可是爸爸媽媽也說得聽哥哥的話誒，但是……”

“哎呀這床太平了，躺著難受。”

她又翻過身，“噠噠噠”回程牧的消息，又翻出來今天在江邊拍的照片看了看。

“這張最好看。”

她眨巴著大眼睛，想了想，把它設置成了手機壁紙。

可是手機的界面似乎沒有那么大，但剛好程牧的臉就在正中間，自己在旁邊就可以啦！

“程牧的其他表情有點好笑。”她自己忍不住嗤嗤地笑了出來，真是不容易，這么多張里面就一張臉是板正的。

奇怪，為什么我只挑好看的程牧，卻不挑好看的我呢？

以前拍照片的時候，我要是覺得表情不好看我都是要刪掉的，雖然大家都說怎么樣都很好看，但我對自己的要求明明是很嚴格的喔……

“不過上大學后我跟程牧的學校原來還挺近的，嘻嘻，那樣就不會像高中上學那么無聊啦！”

她的思維很跳躍，這是很開心所以才會飄忽般胡思亂想。

“怎么會有點奇怪的感覺呢？上學的時候大家都不說話的……”

她在試圖理清楚一些感情上的事情，比如說為什么程牧突然間就很自然地闖進她的生活里了，比如說哥哥好像跟程牧有點別扭的感覺，不過后來像是程牧贏了似的。

想到這里她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哎呀，想不明白，不想了！”

她腦袋里還回想著程牧今天聊天給她的許諾。

“等上大學了，到時候你哥不在了，我每天帶你出去玩。”

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她這么想著，又翻過身，用手撐著臉蛋，腳丫子晃呀晃，“哎呀！”

她又忘了這床太平了，擠得胸口難受，不得已翻回去，小臉蛋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