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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死無常,是為戍邊

李當戶沒有選擇和路博德一起坐船返回狄道,而是帶著自己的十名親兵,跟著安國少季回大夏縣。

回去的路程安國少季安國少季沒有走小路,而是走了關(guān)山一線。

這是路博德的嚴令。

這位日后有滅國之功的名將一眼就看出了小路的價值,想要隱瞞起來,日后發(fā)揮奇效。

“李中郎,你好不容易脫離危險,不回去給你的太守阿爹問安,跟著我做什么。”

安國少季現(xiàn)在看到李當戶就生氣。

不是這玩意,他早就被砍死了。

“徐軍侯說你能騎射,用五石弓,還有一手三星連珠的絕技,教教我唄。”

李當戶的皮很厚,安國少季幾句算話根本不影響他。

徐洪柱這一路上都遠遠的避著安國少季。

心情不好的安國少季異常毒舌,見到徐洪柱就揪著他先前嘲笑自己拉不出五石弓,破不了戎人城,反復(fù)打臉。

徐洪柱每每都被安國少季懟到雙腳扣地,想要刎頸自殺。

然而,只要不面對安國少季,徐洪柱立刻把安國少季當做吹噓的資本,張口閉口就是我家令使能騎善射,三星連珠,神乎其技。

這讓將門出身的李當戶眼熱不已。

“你就只想和我學騎射?不想學別的?”

“除了騎射,還能學什么?”

“行軍與安營。”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發(fā)現(xiàn)了,你安營的方式好像挺高明的。”

日頭已過午時,安國少季下令停下扎營。

挖好廁所,探好水源,按照八陣圖的精要布置好營寨,在五里之外的山隘中放上警戒哨,分派巡夜騎兵到十里的巡邏,定好大營口令..........安國少季將古代行軍的學問在李當戶面前展示的淋漓盡致。

然而這一切在李當戶眼中,只是高明而已。

安國少季翻了翻白眼。

本來想著,李當戶能認清大義,斬殺令使,是個爺們,傳授他一些《武侯兵書》中行軍之法也無不可。

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個什么。

居然想要李廣的兒子看得出八陣圖精義。

“其實我也奇怪了,你爺爺侯公當年說服項王放,回了太上皇和呂后,劃定楚河漢界,這可是蓋世奇功。萬戶侯封不了,封個五千戶侯綽綽有余。然而高祖只是封一個不在官爵之內(nèi)的平國君,隨后便與侯公老死不復(fù)相見。你們平國君府也從不參加國朝事務(wù),這是為何?”

畢竟是開國勛貴之后,李當戶不覺得安國少季有如此高明的行軍方略奇怪,很快跳過了話題。

作為文韜武略兩開花的世家子弟,又被今上選為比六百石的中郎,李當戶在長安時,對這些開國勛貴多有留意。

其中不參國事的平國君府一直是他好奇的對象。

高祖所封開國一百四十三候中,有十位侯爵名不見文字,跡不載冊簿,在加上這位與高祖老死不相往來的平國君。

這十侯一公是開國勛貴中最神秘的存在。

好不容易遇到了平國君的后人,李當戶自然想要問個清楚。

“我哪知道,我阿翁都不知道我阿爺想什么,每次求我阿爺給他找個路子任官,都被痛毆。連蔭封出仕的資格都不給。”

侯公很神秘,哪怕安國少季從小被侯公教養(yǎng),也不知道侯公的多少訊息。

侯公教給安國少季的傳承包羅萬象,道家,兵家,陰陽家,縱橫家,醫(yī)家........可以說是傳承了百家精要。

這些知識在目前的安國少季看來是唏噓平常,但在這個時代卻算得上是百家的不傳之秘。

但不許家族中人出仕就很蛋疼,一家老小吃喝都靠著八百戶的封邑

“連居然你這個親孫都不知道侯公的往事。”李當戶嘆了口氣,好奇心沒有被滿足的空虛寫滿了臉上。

“你呢,你是中郎,不在陛下左右侍奉,跑回老家作甚,休沐探親嗎?”

安國少季不是吃虧的人,他很好奇李當戶出現(xiàn)在隴西的理由。

“你就當我探親吧”

李當戶此行監(jiān)察夏寬招撫的任務(wù)是要保密的,自然不能和安國少季透露。

“你莫不是在逗我”

安國少季被李當戶耍了一道,當場翻臉,一招放倒李當戶,按在身下痛毆。

................

大夏縣,軍營。

和安國少季一起出使扎若部的軍士中,史寅因為騎術(shù)精湛,被安國少季點去救援李當戶,剩下的多為甲士,只得在軍營中修整。

史寅手下的五名什長,萬剛,聞韜,黃張,田闖,齊為,正聚在一處營帳中喝酒。

“你說,史老大跟著安國郎君救援,能斬獲多少軍功。”

萬剛從桌幾上的木碟中,抓了一把炒豆子,一邊吃,一邊羨慕跟著安國少季出征的史寅。

“軍功就別想了,安國郎君一行七百騎,哪怕是長途奔襲,被困的兄弟們未必能等到支援啊。”

聞韜不看好安國少季這一行,瞇著眼,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不過也不用擔心,安國郎君勇悍絕倫,不管是為了同袍報仇,還是掩護軍隊撤退,都不在話下。”

齊為對安國少季的武力有絕對的信心。哪怕立不了功,全須全尾的回來還是沒問題的。“反正是出使,不是出征。就算一個人頭沒砍,也不用受到處罰。”

漢承秦制,軍隊出征,斬獲超過自身損失,才能授功,反之則會被罰。損失過重的,主帥人頭落地都是常事。

“也不知道我們的軍功什么時候能撥下來,可惜現(xiàn)在升了爵也沒有多少賞賜了。好在還能升職,俘獲的牛羊也能賣上一筆。”

萬剛是五人中最苦的。

老婆為了搶收田里的黍米,淋了雨,受了風寒,直接就走了,留下了剛會走路的兒子和剛斷奶的女兒。

“你才一兒一女,老田我家里足足四個崽子,都到吃窮老子的年紀了。老子的那點軍餉也就喂個八成飽,升了職,日子就可以過得松點了。”

每次喝酒最后都會聊起家常,每到這個時候,養(yǎng)了四個兒子田闖就成了嗓門最大的人了。

“四個兒子也就是苦一陣子,等你四個兒子找媳婦的時候......就更苦了。”

萬剛一張見到有人比自己更慘,一張嘴立刻臭了起來。

在一陣陣老狗不吐人言的嬉鬧中,只有黃張一言不發(fā),一個勁的喝悶酒。

黃張是五人中年紀最老的,有兩個兒子,都在戍邊時與匈奴交戰(zhàn),戰(zhàn)死了。

田闖也察覺到了黃張的苦悶,拍了拍黃張的肩膀,“老黃,我兒子多,你過繼一個去。免得哪天戰(zhàn)死沙場,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

黃張仰頭悶下一口酒,擦了擦嘴角道:“官家文書上寫了,老漢兩個兒子面對匈奴,死戰(zhàn)不退,還斬首一級,雖然最后被匈奴人的箭矢射死了,可都是正面中箭的。”

“老漢我也不想著升官發(fā)財,或者延續(xù)香火,只想著多殺一點戎人和匈奴。”

“以后下去見我兒子的時候,可以和他們說,他阿爹啊,沒比他們兩個小崽子差。”

黃張一席話說完,其他四人紛紛舉杯。

生死無常,是為戍邊。

一杯濁酒下肚,大帳忽然的氈門忽然被掀起來。

一名陌生的軍卒走了進來,通傳了身份后,抱拳道:

“狄道的令使帶來了軍功封賞。”

“午后來校場領(lǐng)賞,不必穿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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