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文善出現,那名瘦弱的修女急忙穿戴好衣物,容光煥發的走到她面前,雙手交叉恭敬報告。
“站長,我的禱告做完了。”
望著她紅潤的面龐,魏忍冬臉色古怪,第一次聽說有這種禱告。
“嗯,很好,明天繼續,那臭蟲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你禱告的時候務必要虔誠,爭取早些得到神的賜福?!崩钗纳贫谛夼?。
瘦弱修女誠惶誠恐的點頭,然后便自覺離開了地下室。
等她走后,李文善來到魏忍冬身前,神情略微得意望著他。
“怎么樣,是不是很疑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是因為那顆藥?”魏忍冬臉色變得陰沉。
為什么會突然昏睡過去,他如今仔細回想一下,只能想到是上樓前吃的那兩粒藥。
李文善詫異,沒想到他這么快就醒悟了。
“你倒是挺聰明的,不過好像發現的晚了些。”李文善臉上又掛起了那異常親和人畜無害的笑容。
早先在給魏忍冬的水杯中,她偷偷摻加了三唑侖粉末,這種強麻醉藥品服用后,可以迅速使人昏迷。
而考慮到魏忍冬可能會出于防備不喝水,她也在阿莫西林上動了手腳,膠囊里面的顆粒早就被清空,里面全都是三唑侖粉末,是真正的迷藥。
雙管齊下,任憑怎么防備也沒用,除非魏忍冬不吃藥。
魏忍冬望著她的笑容,只覺惡寒,如果不是著了她的道,怎么也不想到她會這么陰險。
“為什么要這么做?”魏忍冬實在不解她這么設套是想干什么。
“本來看在我弟弟的份上,我不想對你動手,但怪就怪在,你竟然敢褻瀆神父!”李文善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
她看魏忍冬的眼神,仇視無比,連魏忍冬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神父?”對于李文善提到的神父魏忍冬是真的困惑,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李文善呵呵輕笑了幾聲:“像你這種愚民,困于肉體枷鎖之中,靈智不開,又怎能知曉神的存在。
這末日災劫不過是神特意降下的福瑞考驗,來擇選子民。
神父正是被選中之人,是神的意志代言者,你膽敢侵犯他,我怎么能饒過你!”
李文善一番言辭激烈的發言直接看呆了魏忍冬,這末日災劫在她口中竟然成了福瑞,好像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至于那神父,則是神的意志具象化。
對于這種神棍發言,魏忍冬自然是不信的,不過他也由此得知了這神父是權利極大的存在,連李文善似乎都要聽命。
“你說的神父到底是誰?”
范桂琴此時在旁邊插嘴道:“呵呵,你昨天不是已經遇到了嗎。”
魏忍冬微微一愣,隨后腦中掠過一道恐怖的黑影。
黑山羊竟然是神父?這他媽怎么可能,那可是怪物啊!
魏忍冬驚愕的表情令李文善很滿意,她來地牢就是為了見到這幕,這才能讓她心中那股變態的陰謀掌控欲得到滿足。
“看來你已經知道神父是誰了,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對你動手了吧。”
李文善嘴角微翹:“說起來,你昨天告訴我黑山羊的事時,我還嚇了一跳呢,以為神父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由于李文善之前從未在魏忍冬面前提起過神父,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將這怪物和所謂的神職人員聯系到一塊。
當時他負傷來到白沙站,第一時間便是希望能用黑山羊的消息換取藥品物資,沒想到竟然差點撞破白沙站的最大秘密。
這讓李文善當場便感到了巨大危機,于是決定拿下魏忍冬。
“怪物怎么可能是神父?”魏忍冬還是無法相信,從他遇見的黑山羊來看,明顯殺戮成性,李文善她們神志不清了不成。
“啪!”
李文善抬手便給了魏忍冬一巴掌,冷冷說道:“竟然敢把神父叫做怪物,果然是不知好歹的臭蟲!”
范桂琴見李文善動手,非常興奮:“站長,讓我來幫你收拾這臭男人吧!”
她從墻壁上取下了皮鞭,舔了舔香腸般的嘴唇,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魏忍冬一陣惡寒,這他媽的都是些什么變態。
他想要竄逃,但手銬連著地面的鎖鏈,將他拽得死死的,允許活動的范圍不超過一米,完全是圈地為牢。
好在在范桂琴動手前,李文善將她制止了,只聽她說:“另外一只臭蟲已經快要不行了,這只還是留著續種吧?!?
范桂琴有些不甘,但一想到魏忍冬此后要遭受的折磨,便又放下了皮鞭。
李文善又譏諷了魏忍冬幾句后,便帶著范桂琴離開了地牢。
兩人走后,地牢陷入了徹底的寂靜,魏忍冬拽了拽鐵鏈,發現地面的鎖扣紋絲不動。
他見拿鎖扣沒辦法,又嘗試掰扯手腕上的鐐銬,發現異常堅固,憑借蠻力不可能掰斷。
“別白費力氣了,要是真有那么容易脫身,我早就不在這里了……”
旁邊突然傳來枯瘦男人虛弱的聲音,魏忍冬扭頭,只見他無力的靠在墻壁邊,亂發搭拉在臉上。
他的整具身體就剩了層皮包著骨架,像恐怖的干尸一般,很明顯是快被榨干了。
“你也是被抓進來的?”魏忍冬詢問。
枯瘦男人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講述了下被騙的經歷,竟然和魏忍冬差不多,也是在下排站修整的時候,中了迷藥。
“她們肯定和你說這里不歡迎男人吧,那是因為所有來過這里的男人都死了?!?
魏忍冬暗暗心驚,問他:“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剛被抓進這里的時候,也有個男人和我現在一樣,他和我說,在他之前,還有一個男人也一樣?!蹦腥寺冻鰬K笑。
很明顯李文善等人,在前一個男人快死的時候,又會抓一個新的男人進來。
魏忍冬只覺頭皮發麻,預感自己掉入了一個恐怖循環。
“她們嘴上說著只收留婦女兒童,不歡迎男人,實際不過是想讓你放下防備,在我們之前,還不知多少男人被這種手段騙了。”
或許是待在這陰暗的地牢里太久了,男人好不容易遇到個同病相憐的,滔滔不絕起來。
魏忍冬心想自己發現了神父的身份,李文善設計他倒是目的明確。
可她不停抓其他男人進來干嘛,總不可能是單純為了泄欲吧。
然而接下來,男人的話,卻讓他臉色大變,白沙站隱藏的東西遠比他想象中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