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剛睡醒，鄭勛卓就打電話過來。

“趙作家，錢已經匯到你賬戶，您去查詢下。”

“哦。”趙尋告訴他：“你在酒店門口等著，咱們去看四合院，中午一起去吃全聚德烤鴨。”

“我吃過全聚德烤鴨。”鄭勛卓在電話里說。

“以前你是自己吃，這次我請你。”

今天是29號，星期五。

他給大石作胡同代賣四合院的人打個電話，過會去看房子。

“親愛的，這筆錢咱們拍電影吧，院子不著急買，你就在我這住著吧。”

“住這自然沒住四合院舒服。”趙尋笑著說：“過段時間香港出版社錢到賬，用這筆錢拍電影來得及。”

他們兩個先打車去接鄭勛卓，然后讓出租車開到大石作胡同。

四合院的門一般在東南，只有王府和皇宮大門在中間，王府一般不開大門，大部分走兩邊。

大門進去是一個影壁，上面刻著竹石圖案，影壁往西走點是前院，兩顆百年海棠樹，花正盛開著。

就連鄭勛卓都感嘆：“這海棠樹真好。”

四合院南是倒坐房，以前是傭人和馬車夫住的地方。

正院放著兩個大水缸，這是用來養魚，也是防火用的，房子著火時，水缸里的水救火用。

正房、東廂房、西廂房、東耳房、西耳房、加上倒坐房一共是26間房。

“什么時候去房管局辦手續，我這錢都準備好了。”

代賣人問：“這么快就有錢了？”

趙尋指了指鄭勛卓：“他是韓國人，美金很容易搞到。”

“那行，我給老朱打電話，讓他盡快回來。”

“行！等他回來給我打電話。”

他們出大石作胡同，先打車去銀行取錢，外匯賬戶174000美元，他取出來14萬。

在銀行大廳，他打開一沓錢，數出20張，遞給鄭勛卓：“謝謝了，以后有小說出版，還找你。”

鄭勛卓把錢收下，他告訴趙尋：“我明天要回首爾了。”

韓國人早就把漢城叫首爾，國內零幾年才開始把漢城叫首爾的。

“下午買些特產，你帶回去送人。”

走出銀行后，打車去出版社，叫上郝運來主編，他們一起去全聚德吃飯。

在包間點菜時，趙尋問服務員：“你們用的鴨子是湖鴨還是泊鴨？”

“現在用不起泊鴨，我們全聚德用的是填鴨，一個五斤多。”

手里夾著煙的郝運來問：“小趙，這泊鴨有什么講究嗎？”

“京城的泊鴨，一般在通州散養，以前運河船到通州，這些鴨子就去撿糧食吃，因為是散養，鴨子更活潑，肉質更好。”

“這就像咱們東北蛋雞和農村小笨雞區別。”

郝運來笑著說：“那肯定是小笨雞好吃，特別是農村養的大公雞，可以和野山雞相提并論。”

點完菜后，趙尋開始講：“要說東北美食，當屬飛龍湯和飛龍燉榛蘑。”

“飛龍？”俞飛鴻看著他。

“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這是東北俗話。”

“飛龍學名叫花尾榛雞，現在是保護動物，咱們老百姓吃不到，這可是人間美味。”

“它不是龍，是比雞小比鳥大的，生長在東北的野雞一種。”

原來是這樣，俞飛鴻表示沒聽過。

跟著趙尋確實長知識。

他吃喝玩樂無所不精。

等烤鴨上來后，一模盤子又是涼的，趙尋告訴服務員：“你們沒小費了，以后上熱菜，要把盤子加熱。”

服務員莫名其妙走了。

郝運來感慨：“以前老飯莊子，是會把盤子加熱，什么菜盛什么盤子，這個都有講，現在的飯店就知道快，菜做的水尿把湯。”

酒足飯飽趙尋拿出兩張美元買單，服務員告訴他：“先生，我們這找零只能找人民幣。”

“就要人民幣。”他又拿出一張美元：“再給我破點錢。”

過一會服務員把發票、錢什么拿過來，他先把借郝運來1000塊錢給還了。

“謝謝郝主編。”

郝運來把錢收下后問他：“《失樂園》銷量很好，小趙你是不是再寫一本小說？”

“明年吧，最近要籌備電影。”

“電影？”

郝運來看著他。

“我和飛鴻都是北電的，拍電影也挺賺錢的，這段時間要籌備電影。”

“噢。”

走出全聚德后，先打車送郝運來回出版社，然后趙尋帶著鄭勛卓去西單商場，買一些京城特產。

買完東西送鄭勛卓回酒店，他和俞飛鴻回家休息。

剛到屋里，電話就打過來。

“小趙，日本角川書店的井上先生找你，他在出版社，你過來一趟。”

“好。”

掛斷電話后，趙尋一想，果然來了。

井上伸一郎四十出頭樣子，梳著日本社畜常用發型，身材不高，瘦瘦的。

“趙君您好。”

女翻譯告訴趙尋：“日本稱呼中叫君，是尊重的意思，日本很重視知識產權，井上先生很尊敬你。”

任何國家都尊重知識產權，錢學森在國內待遇多好。

趙尋和井上伸一郎握手。

“蘭登書屋給我的條件是版費15%，10萬冊定金，角川書店同意就出版，不同意就等《失樂園》在韓國銷售情況。”

井上伸一郎吉魯咕嚕說了一大堆，他也聽不懂，趙尋也就知道“八格牙路！”，“亞麻跌！”，“噠咩！”這些。

女翻譯告訴他：“角川書店同意你的條件，井上先生問：《失樂園》真是你寫的嗎？”

“對啊，明年我還要寫小說。”

趙尋給大家發煙，他也不客氣，直接說：“我們東北人不喜歡磨磨唧唧，行就行，不行就拉雞脖倒。”

“要是行，今天就簽協議，明天我要去游玩。”

井上伸一郎又出去打電話，過了半個小時才回來。

他告訴趙尋：“日本書價格比較高，角川準備把《失樂園》賣出1230日元，一期刊印10萬冊。”

“可以。”

現在美元和日元匯率1：102。

《失樂園》賣12美元一本，也真夠貴的。

一期刊印加定金，他能收入36萬美元。

又是繁瑣的簽約，各種傳真和簽字，最后定下協議。

角川書店在日本出版《失樂園》，每冊定價1230日元，版費15%，定金18萬美元。

這次郝運來不是羨慕了，他有些眼紅。

等井上伸一郎帶著女翻譯走后，他看著趙尋說：“一本小說你就賺幾百萬，出版社還要求著你出版，國內作家你是第一個有這待遇的，《失樂園》魅力真大。”

“男人和女人的欲望，這是世界共通的。”趙尋呵呵笑著。

等他回到家后，把《失樂園》日本出版的事告訴俞飛鴻，這次她開始嫉妒。

36萬美元加17萬美元，日本和韓國你就有53萬美元收入。

港澳臺加東南亞120萬人民幣。

國內150萬人民幣。

“這才一個月時間，你就賺726萬。”

趙尋十分臭屁道：“還有北美和歐洲呢，這才是大頭，特別是《失樂園》拍成電影后，銷量蹭蹭的長，到時就不是720萬了。”

俞飛鴻問他：“你有錢以后，會不會不要我？”

“不會。”趙尋回答的很干脆。

……

香山的景色真的美，趕上5月1前后，游客也特別多。

趙尋和俞飛鴻成為采花大盜，他們摘了許多牡丹花回去。

傍晚做飯時，她抓瞎了，問趙尋：“老公，這牡丹花糕怎么做？”

趙尋開始教她。

“先把牡丹花洗干凈，然后上鍋蒸。”

蒸出來牡丹花瓣搗碎，和面的時候加進去。

他告訴俞飛鴻：“要加蜂蜜進去，就像做酥油餅。”

趙尋把面做成牡丹花形狀，然后上鍋蒸。

吃飯的時候，俞飛鴻有些不舍得吃，要是在后世，她肯定先拍照，發在朋友圈。

“嗯，有牡丹花的香，還有蜂蜜的甜，好吃又好看。”

她看著趙尋說：“你以后只給我一個人做，不許給別人做。”

“知道了。”

……

星期一。

中華書局匯款到賬，120萬人民幣。

正好大石作胡同17號院房東從美國回來。

朱先生年約五十，八十年代末全家移民美國舊金山。

“這錢財沒有不行，祖上留下錢財也不行，因為這幾套房子，親戚打的不可開交。”

“把這房子賣了省心。”

趙尋拿出1萬美元給朱先生：“這是定金，5月1假期放假，咱們星期三去房管局過戶。”

“可以。”朱先生笑著說：“我也很久沒見老朋友。”

他讓朱先生寫個收據，這也是圖個心里安心，要是朱先生拿著1萬美元跑到美國，他也沒辦法，不過這院子朱先生也沒法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