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鵲橋一道橫渺渺
- 逆轉天機,我獨自成仙
- 兩面刺兒
- 2494字
- 2024-05-04 23:25:40
鵲橋,名鵲橋,非實鵲橋。
意指勾連陰脈之海陽脈之海的通道。
南澹部洲西有一宗名為乞巧,也將鵲橋稱為送嫁之橋。
取陰陽兩脈比翼結好,陰陽調劑生連理枝的說法,雖充滿地域特色,但本意仍是在闡述鵲橋作為通道的重要性。
鵲橋沒有連通,僅僅依靠先天真精吸引靈氣入祖竅,不過是杯水車薪。
也是在這里體現出先天真精的重要性。
存留八九分者,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將祖竅肥沃一遍,后續進行鵲橋搭建便可事半功倍。
六七分者便要思考,若先天真精消耗完,自己的鵲橋能否撐住第一次陰陽兩脈海的諧震。
若撐不住,先天真精可起到穩固橋基的作用。
四五分的人則是完全不敢用先天真精肥沃祖竅,必以鵲橋穩固為先。
但同時,也失去了肥沃祖竅的最佳時機,后續彌補的時間也會大大增加。
從而落下進度,若無機緣,難以追趕。
像齊草黃這種三四分之人,就算全留用在穩固鵲橋上,諧震一來都不一定夠用。
但齊草黃只余一分真精,以作備用,其余全部用來牽引靈氣入體。
一是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于諧震中穩住鵲橋。
二是縱使背山圖與毒月在手,他也必須消耗兩分真精來肥沃祖竅,為種道做準備。
真精存量不夠,便是如此無奈。
但好在目前,背山圖可用。
背山圖,也稱蓮尸頂池圖。
因其線條肆意,墨汁暈染的有些斑駁,乍一看像是一個肥胖小人,艱難的背著一座由枯枝敗葉和滔天的水花組成的大山。
實際上,仔細觀摩,會發現,小人只是一朵干枯衰敗的蓮。
齊草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靈性開始接觸背山圖。
腦海中出現的畫面仿佛硝煙未散的殘酷的戰場。
血河肉海,無數巨大且望不見盡頭的瓣狀白骨上下沉浮。
一只只白玉蟾在血液的污穢中爬進爬出,張大嘴巴吐出起一團團氣泡,它們輕快地在這一片血海中打著滑,在微微凝結的血泊里留下一排排竹葉的印記。
若不是齊草黃,但凡換一個心志不堅,少不經事的,早就被這場面嚇的魂飛魄散,何談修煉。
族長大人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他不會想到,齊草黃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放開手腳引導巨量靈氣先進入背山圖,等靈氣被背山圖精純之后,再吸納進體內。
只見靈氣涌入血肉世界,化作一場白雨,盡皆沒入那一只只張開大口的白玉蟾肚腹。
不多時。
玉蟾一個個鼓脹好似磨盤,它們開始吐出粉白色的泡泡,并順著齊草黃的引導進入他的祖竅。
祖竅內部的“巨毯”將之一滴不剩的吸收,干癟的線條開始鼓脹起來,散發出幽幽的玄光,將祖竅照的清亮。
直到齊草黃覺得心臟發緊,兩前關發漲,這才停了下來。
查看進度,應該還需五次左右,祖竅肥沃完成,便可開始著手搭鵲橋。
......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天邊露出一點紅。
齊蟬蹲在火塘邊睡的深沉,身上的黑毛氈落了一層雪。
齊草黃站起身,搖晃著身子,打一個結實的懶腰。
腦海中浮現從藏經閣中獲得的三部法經。
【踩風經】、【飛葉經】、【白霧經】
皆是鵲橋階段的基礎法經,三者可以互相搭配使用。
比如先用白霧經改變戰場環境,踩風經提速,無論是接近還是撤回均可,保持攻擊距離,利用飛葉經進行攻擊。
這是一套相對穩妥且保守的戰斗搭配。
但其實并不符合齊草黃本人的戰斗習慣,只是為了給幕后關注的人釋放一些性格上的信息,最好能誤導他們的判斷。
“踩風與飛葉這兩部特征比較明顯,一旦替換,漏了破綻,反而不美?!?
“混搭則是較為合適的選擇。”
“踩風可與渦流經搭配,增強騰挪速度,飛葉可混雜毒霜經,提升攻擊威力,增加麻痹霜凍之效?!?
“至于白霧,范圍較大,也有遮蔽視野之能,可使用無色無味的亂神塵經配合施展。”
稍作思索,齊草黃便將法經搭配好,接下來...需要實戰!
砰。
齊蟬猛地跳了起來,眼神迷蒙,伸手抹去臉上的雪團,映入眼簾的是一抹囂烈的笑容和一對黑過寶石的眸子。
“齊蟬......會打架嗎?”
齊蟬甚至都沒有回答,抓起一把雪土,便沖向齊草黃。
僅僅兩步,跨越足有三丈。
齊蟬騰空躍起,身上黑毛氈膨起像是雄鷹展翅,他身量極好,比齊草黃還高半個頭,氣勢如泄洪的堤壩,洶涌而來。
聲勢浩大之下,也有妙思。
將要貼近齊草黃時,他突然揚出手中雪土,撒向齊草黃雙眼。
齊草黃閉眼吸氣,再抬眼些許,睫毛上下互壓,兩道黑縫好似大地裂隙,溢出兇狠的血光。
“你當是街斗不成?”
說完這句話,齊草黃曲肘帶衣直接將身上毛氈甩向齊蟬,隨即后腳猛地蹬地出力,壓下身子,從黑氈下沖出。
不出所料,瞇眼的雪土被毛氈打落,齊蟬余光一掃,入目一記狠厲的側掌竟然直指咽喉,暴戾的令人發指。
他戰斗的本能開始激活,迅速作出應對,由拳變爪,猶如猛虎撲食,不避反進,噬向齊草黃心臟。
雪土被化解,毛氈擋住視野,本就差了半招,選擇以傷換傷的打法,逼你換手!
退還是不退!
齊草黃一聲輕笑,果斷收掌,腰背擰如軟筋,轉身踢腳,疾如揚鞭。
砰!
齊蟬來不及反應,眼皮直顫,憋住一口氣,硬頂這一腳,結果被踹飛三四步之遠。
胸前仿佛被巖石撞擊一般,悶的人呼吸發緊,隨之而來的是綿綿隱痛。
疼痛將齊蟬刺激的眼底溢出血色,剛止住踉蹌身子,便踏地反沖,活像只被奪了食的老虎,張牙舞爪撲來。
但近至身前時,動作竟然慢了半拍,好似卡頓一般。
“好本事..但還嫩了些?!?
齊草黃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齊蟬的想法。
他試圖通過這看似卡斷的動作,來迷惑敵人的判斷,一旦對方心生疑惑,便失去先機。
那隱藏在身子背后已經最大程度旋擰的腿,像一只壓制到極限的彈簧,所迸發出來的力量足以將一頭牛攔腰折斷。
齊草黃微微一笑,腦海中法經內容似瀑布般沖刷而來。
右手手背漆黑的眼紋一閃而逝,口中吐出一字。
無音無聲也無形。
但就是存在。
祖竅之中,剛剛還略有飽滿之相的巨毯猛地收緊,擠出一股靈力供齊草黃使用。
他的腳下憑空出現一團漩渦狀的氣流,眨眼便將他送遠。
齊蟬撲了個空,失去平衡,腦袋狠狠杵在地上,昏了過去。
若是齊蟬還醒著,他一定會被齊草黃的眼神再次激怒。
這是怎樣的目中無人啊。
其內里存在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龐大。
任誰看到,都會覺得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咽喉,他的眼瞳中似乎并沒有這個現實世界的存在。
他的眼里沒有家、沒有齊家寨、甚至沒有陷馬山,他從不凝視一個人,他所看的地方始終不在此處,好似陷落于不明確的虛空之中。
這是一種盛大的遙遠,足以擊潰任何一個沒有遠志的人的內心,并令其感到自身的渺小。
【一字代全經】
齊草黃背負雙手看著天邊萬丈霞光,輕聲吟誦,以抒壯志。
正是:
陷馬山上白云飛,紅霞萬朵盡朝暉。
我欲因之夢寥闊,帝子乘風下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