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技高一籌
- 寧郎毒計安天下
- 接笏
- 2152字
- 2024-07-31 09:00:00
“大人,他們在那邊!”
張度循聲望去,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后,內心不免激動起來。
畢竟如果張度能把雙方一網打盡,那不僅張讓的地位會更加穩固,他也能被張讓重用。
要知道狡兔都亦有三窟,更何況是張讓這樣的老狐貍,自然不會只收了張度一個養子。
“走!”
張度神色自得,當即招手帶兵前去。
只見一列列士兵正有序跟在張度身后,他們頭戴鐵胄,身披黑色鐵甲,手持擘張弩,腰懸環首刀。
顯然,這便是張度自信可以將雙方一網打盡的底氣。
不多時,張度便跟著地上的車轍印,追蹤到了里坊深處的一個小巷中。
四周針落可聞,可不安卻突然縈繞在每個人心頭。
“分散警戒。”
張度當即感覺不對勁,連忙出聲。
畢竟就算這里人煙再少,那也不可能連蟲鳴聲都沒有。
可還沒等眾人分散防備好,一支冷箭便打破了沉寂。
“嗖!”
隨后,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
“不好,中計了,有埋伏!”
張度頓時脊背一涼,駭然喊道。
可為時已晚,巷中四周的墻上突然冒出無數持弓的人影。
“嗖,嗖!”
霎那間,箭雨如注。
隨即傳來叮當脆響,雖然張度等人身著鐵甲,但也并非全面覆蓋。
大部分的弓箭被鐵甲阻攔,可還是有不少人的手臂或是大腿紛紛中箭。
不過敵方攻勢雖猛,但張度等人也立即進行了還擊,并且趁機往巷子外面跑去。
可等到張度等人跑出來時,迎接他們的就又是一波如雨一般密集的箭矢。
只是眨眼間,前排的士卒們便被射成了刺猬,而身處中間的張度此時也不好受,手臂和大腿都中了幾箭。
而在大量腎上腺素的影響下,張度當即忍痛拔下手臂與大腿上的箭矢,怒聲大喝道。
“沖!”
……
另一邊,襄水河畔,許充已經在此等候已久。
其實從一開始,許充就壓根沒想過要靠馬車逃跑。
畢竟在漢朝的時候,整個國家的金銀產量都不高,其中大半還得落到國庫。
因此人們的金錢交易主要還是用五銖錢,其次才拿絲縑絹帛或者糧食抵押,而許充與黨人的交易自然主要還是用五銖錢。
可即使把一枚五銖錢算成一克,那上百萬枚下來也足有上噸的重量。
而這么重的重量,要是用馬車去拉,那最起碼都得拉個十多車。
并且這樣運輸的速度肯定也是極為緩慢,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因此,許充慎重考慮良久后才將交易地點選在了外圍的襄水邊。
一是這里人煙稀少,離城較遠。
二是襄水兩岸植物雜草茂密,方便船只隱藏,也不容易暴露。
而這次跟著許充一起走的足有兩百多個弟兄,再加上各自的家人,總人數差不多有五百人左右。
若是此次許充他們跑路成功,那往后只要不去惹事生非,基本上在這亂世也有自保之力。
不久,時間也來到了雙方約定的時候。
襄水奔流不息,帶動著輕風向兩岸邊的蘆葦蕩問好。
此時匡謙正帶著數十人趕著牛車緩緩而來,等到離灘邊差不多有十多丈時便停下了腳步。
“哪位是許充?”
匡謙微瞇起眼,揚聲問道。
緊接著,一個中年男人便旋即上前,大聲回道。
“我是。”
匡謙細細打量一番中年男人后,才接著說道。
“錢我準備好了,你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中年男人看向匡謙身后的牛車,隨后便指了指身后的船說道。
“就在那。”
身為歷史有名的巨貪,張讓收的禮可謂是不計其數,真要算起來的話,光是記載禮品的禮單就能湊好幾大箱。
而當初許充特意保留這些東西就是為了等司隸的黃巾軍起勢的時候,利用這些東西逼迫張讓做內應。
可人算不如天算,出了個叛徒把一切都給毀了。
如此一來,這些東西的價值,自然也就只剩下拿去賣給張讓的敵人,來換取許充安身立命的資本。
匡謙順著中年男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小船上正放著一個大木頭箱子。
“可否勘驗?”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隨后回道。
“自無不可,不過我要先看看錢。”
聞言,匡謙當即讓開一步,示意中年男人過來檢查。
而中年男人自然不疑有他,帶著兩個人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直奔牛車。
等到中年男人來到牛車旁掀開上面披著的麻布后,便看到了木槽里堆積如山的五銖錢。
“不錯。”
中年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揮手示意匡謙去檢查。
見此,匡謙便同樣帶上兩個人登上了小船,打開大木箱子翻閱了起來。
不一會兒,在確認好東西的真假后,匡謙大聲道。
“沒問題。”
聽罷,中年男人也開口回道。
“既然如此,那便交易吧。”
“當然。”
匡謙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中年男人走去。
此時兩人的臉上都滿是笑容,彼此就好像多年不見的兄弟重逢一般。
可等到兩人擦肩而過時,匡謙卻臉色一變,驟然大喝道。
“動手!”
話音剛落,下一刻就變故陡生。
只見不遠處的河灘上方突然便冒出數百個人影,個個全副武裝的向這邊圍攏。
而匡謙也在一瞬間便拔出了腰間的刀,夾在了中年男人的脖子上。
見狀,黃巾軍們才反應過來將武器拔出,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可此時的中年男人卻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仿佛感受不到脖頸處的寒涼。
“大人,你這是何意啊?”
匡謙雖然搞不明白面前的許充為何還能如此淡定,但還是先繞到了其身后,再用手控制住他后才說道。
“錢和那些人可以走,不過你和東西必須留下。”
不是匡謙非要耍賴,只是劉宏對于張讓實在是太過寵信。
要知道幾乎全天下的人都在罵張讓,而光是彈劾張讓的奏折就能擺滿一間屋子。
可即使這樣,張讓的地位依舊毫無變化,甚至權勢還更上一層樓,由此便可知道想扳倒張讓到底有多難。
而那些東西雖然是實質鐵證,但匡謙依舊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讓張讓倒臺。
因此,錢雖然可以不要,但東西和許充這個人都必須帶走。
聞言,中年男人卻笑了起來,沉聲說道。
“匡謙啊匡謙,你且先看看那邊。”
聽罷,匡謙皺起眉頭,隨后便往中年男人指的方向看去,一股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