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執政官連忙問道,“了解到具體情況了嗎?”
埃爾所進入的是圖書館東區,這個區域算是圖書館的普通區域,存放的大多數都是普通書籍,執政官本來以為,哪怕圖書館遭到襲擊,東區也應當不會受到波及。
圖書館的建筑群落極為龐大,它一共分為東西中三個館區,加在一起,足足有五分之一個街區大小。靠市政廳最近的就是東區,而看埃爾這樣子,東區也已經發生了戰斗。
“我還不大清楚。”埃爾搖了搖頭,“圖書館內部滲透有霧氣,特別是連接各個館舍的連廊,不知道霧氣是從哪里滲進來的,但就是因為這個,我沒有探索幾個區域就只能返回了。”
“那你身上的傷痕哪里來的?”執政官問道。
埃爾身上的傷痕基本都是冷兵器留下的,執政官一眼看過去,并沒有看到邪教徒們鮮血魔法的痕跡。
“遇見了幾個邪教徒。”埃爾說,不過在回想這一部分時,他也有些疑惑,“但他們似乎也不能免疫迷霧帶來的影響,我趁他們不注意時試探了一下,的確是鮮血教徒,他們雖然不怎么使用與鮮血有關的魔法,但我還是能看出來。”
“原來如此。”執政官點點頭。
實際上,當時的情況比埃爾說的還有兇險一些,當時他的情況也不怎么好,因而,在短兵相接的時候,他才會被這些本身并不精通于戰斗的邪教徒們傷到。
所幸,正在他們纏斗的時候,幾個藏火者成員趕到,他們的加入完全改變了戰局。沒有讓情況向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我遇見了幾個藏火者,他們是在東區值班的部隊,現在,就連他們也搞不清楚圖書館里面的狀況,他們最后打算先按照緊急預案前往中區集合。”
“連藏火者們都被蒙在鼓里?”執政官有點吃驚,“這幫人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么現在連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也搞不清楚?”
“沒辦法,”在旁邊人的攙扶下,埃爾小心地坐起身子,“這霧氣太詭異了。”
“等一下,”執政官突然有些奇怪地問,“你剛剛說霧氣最嚴重的地方在哪里?”
“連廊。”埃爾回答道。
“這不應該啊,連廊連窗戶都很少,如果連廊都有嚴重的霧氣,那圖書館的其他館舍不久更危險了嗎?”
“我也不知道。”埃爾搖了搖頭,“不說圖書館,就是在市政廳里,哪怕我們打開窗戶,霧氣也不會往屋子里鉆,它的滲透似乎不是以物理規律為基準的。”
圖書館的東區與西區是日常經營的館區,在這里,基本上都是由普通工作人員來組織秩序,而真正防守嚴密的則是中心區。它們之間由長長的連廊相連。
中心區的布局大致是一個正圓形,重要的典籍、文獻乃至一些魔法物品就存放在那里,而在最中心的位置,則擺放著一套群體雕像,其內容大致是歌頌安塞斯托克那位皇帝的豐功偉績。
按照埃爾敘述的情況來看,他只在東館區轉了一圈,還遠遠沒有觸及核心區域,但哪怕在這些地方,他也與邪教徒們發生了遭遇,那么,中心區恐怕已經在物理上打成一片了。
“城防軍呢?”執政官問道,“你有看到城防軍部隊嗎?”
按照慣例,外來部隊協防一般都是在東西館區進行協防,以便藏火者們抽出力量去守衛更核心的區域。
然而埃爾搖了搖頭。
“我找過,不過確實沒有看見。”說著,他頓了頓,“但這也有可能只是一個巧合,說實話,我沒轉太遠,連圖書館的工作人員都幾乎沒有看見。”
“算了,這也沒有辦法,”執政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好好休息吧,我再派其他人去打探。”
“不,盡量不要,”埃爾這次卻罕見地發表了反對的意見。“我不覺得一般人能夠通過這片迷霧,我在回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接近完全迷失,如果不是您把我從霧里拉出來,我恐怕會在無意識之下在與市政廳擦肩而過,進而完全迷失在霧氣當中。”
“我知道,”執政官嘆了口氣,在眾人當中,埃爾的實力已經算的上是最強,作為一名劍士,他同時也具有相當優秀的魔法造詣,如果連他都沒法突破這一霧氣,執政官其實自己很難再舉出什么太好的人選,“你就別管了,我去想辦法。”
他跟身邊剛剛趕來的醫生簡單叮囑了幾句之后便向回回到了被改造為臨時指揮室的會議廳當中。
他有些焦躁在城市上比比劃劃,他本來熟悉這座城市的每條筋脈,然而此時,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卻重新變得如此神秘。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其他部分的傳來的情況可靠,那么,現在問題的核心就在隔壁,這幫邪教徒搞了這么大陣仗,最后還是為了那棟破圖書館。
盡管在心中對圖書館百般不滿,但執政官卻也知道,保護圖書館是他最重要的職責之一,這座圖書館里保存的無數典籍已經無數次地影響了整個世界,而它也是整個亞眠的驕傲。
哪怕是執政官這樣連高等中學也考不上的初中肄業生,在提及那座偉大的圖書館的時候也會挺起自己驕傲的胸膛,當然,這是在他當上執政官之前的事情。
無論這些邪教徒是為何而來,執政官都絕對不能讓他們達成目標,因為鮮血教派的目的始終是讓鮮血流遍大地,不管他們在做什么,其最終都是要達成更多的殺戮。
——哪怕他們是去中心雕像群里給那位皇帝陛下拜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