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天衍宗故地
- 娘子!我真不是魔皇啊!
- 舊時月夜
- 4045字
- 2024-06-28 12:30:00
此時,幽冥邪域與魔域的界域通道處,已經烈焰沖天,化作一片火海。
數以百萬計的火之魔,化作涌動的火浪狂潮,不斷焚燒途經的一切!
那恐怖的赤炎火場已經彌散至方圓數百里,火勢直沖云霄,將籠罩在這片天地間的瘴霧,緩緩驅散!
或許用不了多久,天光就會重新灑落在這片天地之間!
失去高階邪祟的驅使,散布在各處的低階邪祟,雖然數量龐大無比,卻根本無法直面魔族軍團,特別是火魔軍團的絞殺!
幽冥邪域這片寬廣的天地,終將與它背后深埋的秘密一起,被付之一炬!
——
吃飽喝足,秦安的御空速度又快了幾分,不久之后,幽冥邪域通往人域的界域通道,就在眼前。
不過與其他界域通道不同,幽冥邪域通往人域的界域通道,被一股虛幻的秩序神則所籠罩,并不是所有生靈,都能夠穿過。
可這些與秦安無關。
再度穿過界域通道,映入秦安眼簾的,是一片浩大的冰原,冰天雪地,寒風呼嘯,凌冽刺骨,仿佛亙古以來皆是如此!
那從高天不斷飄落的潔白雪花,晶瑩冰晶,透著可怕的寒意,可以將精鋼鐵石之物,凍的粉碎!
秦安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茫茫無邊的雪原,取出道引司南,正準備定下方位,先飛出這極北冰原的范圍,再尋找北冥之海時,云芊羽突然開口。
“夫君,不必如此麻煩。”云芊羽指了指身下的無邊雪原“北冥之海,就位于這片極北冰原的下方!”
“竟是如此嘛?有何說法不成?畢竟藥王典中記載,極北冰原畔,才是北冥之海。”秦安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疑慮。
他并不是不相信云芊羽,而是當前時間緊迫,他的每一個行動都得小心慎重。
他需要他家娘子,給他一個解釋。
換句話說,只要是他家娘子的解釋,他都信。
“說法自是有的。”云芊羽的神情有些慵懶,自從有了炎晶之后,她就愜意了許多“這整個極北冰原,實則是一整塊無垠浮冰,浮于北冥之海上方。”
“只是整個極北冰原太過龐大,幾乎比擬半州之地,且又內嵌于周遭山脈之內,導致還無人發現。”
說到這里,云芊羽特意看了秦安一眼“況且夫君要找的是北冥淵魚,而不是北冥之海。”
“依據世間的說法,北冥淵魚產自北冥之海,可事實并非如此。”
“北冥淵魚,產自北冥淵才是!”
“這整個極北冰原,實則是浮在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上!”
“這深淵,被稱之為,冥淵!”
末了,云芊羽還特意加上一句“這是玄宗的記載!”
秦安被云芊羽的解釋說的有些愣神,他觀望了一下左右,又低眸看了看身下的冰原,最后只能感嘆“若非有娘子在身邊,只怕為夫還迷茫不已,四處亂撞!”
“妾身還能隱瞞夫君不成?”云芊羽將一直握在手中的炎晶遞給秦安,其意不言而喻。
“赤魁死了,比活著的時候,用處要大上許多!”秦安接過炎晶,與云芊羽相視一笑,隨即就催動炎晶,激的炎晶神芒大作!
而后,秦安就抱著云芊羽,借著炎晶的威能融開堅冰,往這冰原深處遁去。
赤魁所留的炎晶,威能自是不必多說,輕易就能融化這不知凝結了幾千載的堅冰。
冰層之內,寒意襲人,封凍萬物。
晶瑩剔透的冰壁,映照著炎晶的霞光,流光溢彩。
往冰原下遁行了數千丈之深,秦安終于感受到了汪洋的氣機,也就是說,這極北冰原果真如云芊羽所說,是浮于汪洋之上!
可在秦安推測還有數百丈就可洞穿冰層時,他卻忽然遁入了一片空洞之中!
“這是?”看著周邊的一切,秦安有些疑惑,他這是體會到主角的待遇了?
“上古遺跡!”云芊羽看著那些被玄冰包裹的殿宇,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晰。
只見眼前這個寬達千丈的冰層空洞內,佇立著八座恢弘的殿宇,坐落八方,隱成陣勢。
每座大殿之旁,都有數十小樓圍繞,不知是何時由何人所建,哪怕是被冰封其中,也依舊難掩衰敗的氣機,透著蒼涼與古樸。
“為夫覺得,還是別節外生枝的好。”秦安看著眼前的古跡,倒是沒什么好奇探尋的心思。
“既然撞見,稍作打探還是無礙的。”云芊羽難得的反駁了秦安意思。
“那就如娘子所言,一同看看。”見云芊羽好奇,秦安也不堅持,稍作打量,就往不遠處的大殿飛去。
來到近前,大殿前側,左右兩旁的殿基上,有兩塊各十丈寬闊的堅石嵌在其中,其上雕刻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字符。
“坤殿?”
雖然覺得將殿名雕刻在地上,顯的有些怪異,可秦安倒是沒察覺到有什么危險的氣機,就細細打量了起來。
這坤殿并未被完全冰封,殿外雖然被玄冰包裹,可殿內卻依舊如故。
只是……有些過于空蕩了些,不見任何器物,連桌椅都無,只有一根倒塌的梁柱,橫亙在大殿中央。
“這是還未建成?亦或是被廢棄的?”打量了半天,秦安滿心疑惑的朝下一座大殿飛去。
“震殿?”
“離殿……”
“兌殿……”
除了最初的坤殿之外,秦安又一連探查了三座大殿,甚至是大殿周邊的小樓也有打探,卻還是空蕩一片,除了砸落的橫梁碎瓦之外,就再無其他。
“妾身或許知道這是哪了!”云芊羽突然出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娘子知道這是何時的古跡?”見云芊羽這副模樣,秦安心中就有底了,至少不會白忙活一場,就算空無一物,一無所獲,可聽他家娘子講講故事,也是好的。
“有所猜測,夫君再往前方那座殿宇一探。”云芊羽指著又一座大殿。
從八座大殿坐落的布局來看,其恰好正對最初始的坤殿。
等秦安飛到近前一看,殿前一個龍飛鳳舞的乾字,透著不一樣的氣機。
這倒是讓秦安想起來了,這八殿的布局,豈不與他記憶中的八卦一樣!
“果然,是乾殿!”云芊羽的話音中,帶著一絲了然。
“這有何說法?”心中好奇,秦安就順著云芊羽的話語,往下詢問。
“夫君可還記得,妾身與你說過的天衍宗?就是建立風云閣的宗門?”云芊羽反問一句。
“自然記得,為夫的忘性還沒那么大。”從極南海離開才半個月,秦安自然記得,得到吞舟蟒情報的風云閣。
“這里,就是天衍宗的宗門故地,或者說,是祖地也不為過!”云芊羽望著眼前的八座大殿,開始緩緩述說。
“傳言中,天降機緣于地之極北,后被人所得,此人正是天衍宗的祖師,天機子!”
“且不論這機緣是否真為天降,只說天機子得到天衍真訣之后,就在這極北之地,他獲取機緣之處,開宗立派,廣收門徒,名動一方。”
“那時的天衍宗,據說可算盡天機,橫衍千年,是各方交好的勢力!”
“可成也天機,敗也天機!天衍宗的第三位宗主,天衍真人,天賦異稟,不知窺探到了何等天機,竟引動天罰!”
“極北之地,一夜之間,土消巖融,冰封千里,化作無邊雪原!”
“天衍宗弟子,死傷無算,幾乎滅宗!”
“天衍真人自知窺探了天機,難以存活,就最后起卦,算出了一條活路,讓剩余的弟子,舉宗遷移,前往中州,離開了天罰之地!”
說到這里,云芊羽指著面前的乾殿,語氣莫名“而天衍真人,據說,最后就枯坐在乾殿之中,等待天譴!”
“竟有這種奇事?”聽云芊羽講述完,秦安看向四周的冰層。
按這樣來說,豈不是,這些冰層都是天罰所致的?
“傳說如此,妾身也不知真假,不過入殿一探,不就知曉了?”云芊羽攤開手,一副她也不知道的模樣。
“那就一探!”秦安此時已經被勾起了好奇之心,為了防止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他還特地撐起屏障,這才往乾殿的殿門落去。
融開將殿門包裹的堅冰,乾殿的殿內果然與其他大殿不同。
冰晶漂浮,白霧迷蒙。
凌冽刺骨,寒意無邊。
哪怕是炎晶散發的炙熱霞芒,都被壓制減弱了不少!
在炎晶的光芒下,放眼望去,整個大殿都晶瑩閃爍,顯得朦朧,看不真切。
而在大殿的盡頭,有一個三丈道臺正對殿門,隱約可見,有枯瘦人影盤坐其上。
秦安與云芊羽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驚訝。
“看來這傳說……應當為真。”云芊羽稍作感嘆,就靠回了秦安的肩頭。
這殿內的極寒氣機,隱隱有些勾動她體內的幽冥邪毒,讓她有些不適。
“為夫從不懷疑娘子所說的話語。”秦安將懷中人稍微攏了攏,將炎晶收回,放在她的手心。
炎晶哪怕不催動,散發出的光芒,也足以照亮。
至于這殿內彌散的寒意,暫時還侵蝕不了他。
秦安踏入殿內,并未前往道臺,而是被邊上的壁畫吸引了目光。
這副壁畫很奇妙,整幅圖景都在描繪蔚藍無邊的汪洋,可從大洋的顏色來看,好似故意用不同的顏色分層疊加,仿佛在表達,這大海之下,隱藏著什么東西!
最讓秦安在意的,是壁畫那被人為毀去的一角。
看見這一幕,秦安竟詭異的想到,被毀去的地方,應該有一塊崖石,以及持劍眺望遠海的白衣女子!
因為,這就是他時常夢見的景象!
“夫君,這副壁畫可有什么不妥之處?”見秦安一直在觀看這幅壁畫,云芊羽出聲詢問。
“并無,只是為夫覺得有些奇怪罷了,好似夢見過。”秦安搖了搖頭,將心底的怪異念頭,拋之腦后。
云芊羽掃過壁畫缺失的一角,眸光有些暗淡,沒有作答。
看完壁畫,秦安抱著云芊羽往道臺走去,那才是入殿探尋的目標。
這三丈道臺并沒有任何玄妙之處,就是用最普通的木料搭建而成,與這恢弘的大殿,格格不入。
秦安登上道臺,一個枯瘦如柴的身影盤坐蒲團之上,正對大殿,渾身掛滿雪白冰晶,宛如雕像。
他雙目緊閉,眼眶凹陷,神情淡然,雙手掌心相對,上下交疊,安置在小腹前方。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在死之前的最后一刻,還在入定修道。
而此人身前,還放置著三樣物品。
最右邊是一塊乳白色的玉牌,四角雕刻著異獸紋理,同樣被冰晶覆蓋。
最左邊是一個龜殼,望之普通,沒有絲毫寶物的氣機。
而正中散落著九枚古幣,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其中一枚古幣竟立在原地,并沒有顯現出陰陽面。
“這就是天衍真人?難不成,這塊玉牌就是天衍真訣?”秦安打量了一會,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真是在從容等死?
“應該是他,畢竟傳說中,窺探天機,在乾殿中等待天譴的人就是他。”云芊羽倒是不在意其他,反而將目光放在了那塊玉牌之上“至于玉牌,妾身覺得并不是天衍真訣。因為真正的天衍真訣,就在現如今的天衍宗之內。”
“一看就知。”秦安蘊勁化去玉牌上凝結的冰晶,幾番探查之后,才用神念將玉牌攝到身前。
小心一些無大錯!
與云芊羽對視一眼,秦安才試探性的催動玉牌。
很快一些字句,就被玉牌給映照了出來。
【吾是世人所尊的天衍真人,號稱前知千年,后知千年,算盡一切天機!】
【可唯有吾自己才懂,吾能算到的,都是天蒼應允吾算的!】
【吾不該窺探天機,已至釀成如此慘禍!】
【可吾所見,又該如何述說?又該與誰述說?】
【茍延殘喘!世間的一切都在茍延殘喘!】
【吾已經看見,萬載之后,那滔天巨浪吞沒一切,天穹之下,唯余汪洋的恐怖之景!】
【到底何人可救世?可救天地萬靈一命?】
【救世之人,何在!!!】
出乎意料,這玉牌竟然記載著天衍真人的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