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安卡，你心心念念的麗塔給你發電報了！”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特蕾西亞有些好奇的走進靶場。

“太好了，她怎么說？”

“后天，火車就能抵達布拉格。從我們這里到柏林的火車，算上過邊境安檢，也需要留出兩天時間。”特蕾西亞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靶場周圍的環境。

“嗯，差不多，足夠我這邊的計劃了。多出來的天數，就讓運動員們提前住奧運村吧。”比安卡點點頭，心中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的安排。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么呀？”

特蕾西亞注意到靶場中央的“龐然大物”，好奇地走了過去。

只見一臺小型吊機正吊著一塊厚重的鋼板，幾名工人熟練地操作著設備，一邊在鋼板上打孔，一邊將它鉚接到車體上。看底盤的構造，這似乎是一輛卡車，但如今它的外表已經被鋼板覆蓋，變成了一個丑模丑樣的鐵疙瘩。

“哎，別忘了留個門，方便以后往里面放測試物和打掃。”比安卡叮囑完幾名工人，回頭和特蕾西亞解釋道，“啊，這是過兩天見客戶用的靶子。“

“靶子？”特蕾西亞更加好奇了，“用這個做什么？靶子不應該是木頭做的，上面有一個一個環嗎？”

“當然是測試武器威力啦。”比安卡笑著解釋道，“不同的靶子有不同的用處，你說的那種半人靶，一般用來測試輕武器。這是一輛報廢的卡車，我把它買回來，拆掉了不必要的零件，然后用鋼板加固了一下，這樣就可以用來模擬裝甲車，測試反坦克武器的威力了。”

特蕾西亞恍然大悟，她仔細看了看那輛被鋼板包裹得嚴嚴實的卡車，問道：“這么厚的鋼板，真的能被擊穿嗎？你看它的車輪都壓壞了。”

“當然能，底盤壞了也沒關系，比較它不需要動。作為靶車，它只要乖乖挨打就行了，而制造和測試武器的人，要考慮的就多了。”

……

經理辦公室。

自從回國后，亨特的工作又變回了原本的內容，西班牙精彩的冒險生活，就像一杯風味獨特的雞尾酒，讓他時不時地想起。

“亨特，你去安排個人，要機靈些的。”

正當亨特整理手中一沓文件時，比安卡風風火火地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小廠長？是不是又要出差了？這次補貼有多少？”

亨特手中動作一頓，亮起期待的眼神。

“不是。過幾天我會領一批客人參觀，到時候……”沒想到亨特一把年紀還這么躍躍欲試，比安卡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斷道，“這里是計劃書，你自己看。”

“啊？小姐，這是泄露國防機密，不能……”

“國防機密的父親接的項目，我推銷的是我的作品，兩碼事。你覺得武器局那幫大人物，會關注一個未成年小姑娘設計的玩具嗎？”

“您說得有道理，只要廠長同意就行。”

……

繪圖車間

“父親，”比安卡輕輕地走到海因里希桌邊，拿起一張寫滿算式的草紙，“新反坦克槍思路還沒想出來？‘

海因里希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去去去，我正思考呢，有事等晚上說。”

海因里希桌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草紙，比安卡撿起兩張，一頁頁翻看著，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計算空氣阻力的算式，卻沒有一張草圖。

“彈頭形狀都沒定型？父親你是不是行政干久了，做不了研究了？算個最適氣動參數有那么難嗎？”

“去去去，你小孩子懂什么？尖彈頭空氣阻力小，但是對加工精度要求高；鈍彈頭可以減小碰擊應力，彈頭不容易碎，但是射程和彈速不如尖彈頭……”

“簡單啊，你捏個鈍頭彈，然后給它套一個空心尖頭改善風阻，那不是兩全其美？”

比安卡抿嘴一笑，這就是前世明斯克航空航天大學帶給她的自信。簡單兩句指點父親，就讓APBC的概念提前問世。

“天才！”海因里希上下打量比安卡，海因里希驚訝地看著比安卡，這孩子的奇思妙想，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只見她洋洋得意抬著頭，兩眼微瞇，仿佛等待摸摸的小狗。“比安卡，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斯柯達的工程師計劃，我相信以你的潛力，經過體系化教學，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女工程師。“

“暫時還不想，父親。我想要的是復興沃爾夫岡兵工廠，而不是簡單地當一個工程師。”

“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有了風帽的概念，海因里希頓時有了詳細的設計思路，一時靈感仿佛吃完重慶火鍋后又喝了一杯冰梨汁，憋都憋不住。

“后天會有一批客人來沃爾夫岡，我制定了招待方案，亨特說有一部分權限需要經過你的允許。“比安卡想起正事，將手中的計劃書遞給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拿過比安卡手里的計劃書，大吃一驚，“虧你想得出來？這個項目可是我國的軍事機密！你怎么能……”

“爸比，你這不是還沒開始研發嗎？咱們現在手里只有你買來的老款反坦克槍，拿來忽悠一下客戶，沒準他們就下單了呢？“

比安卡拉住海因里希的手，開始撒嬌。

她知道華國有多慘，別說專業的反坦克槍和高射機槍，甚至連普通步槍和防毒面罩，都無法滿足普通士兵。如果自己能得到訂單，哪怕只賣100把、200把，也比讓kmt的官老爺們拿錢花天酒地要強。

“我手里這把，是英國的’博斯‘反坦克步槍，弄到手花了不少錢。你是想著研發出新步槍后，咱們仿制這款’博斯‘賣給華國人？這樣既不違反保密協議，又能提前回款，降低資金鏈的壓力。“

對于女兒的撒嬌，海因里希一向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比安卡的提議確實有一定的可行性。思考一番后，他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

“嘻嘻，我才不要！人家有自己的安排！我設計出來的武器，沒準比老爹的還好呢。”

“行行行，臭丫頭，越來越不聽話了！”

三天后，陽光明媚，萬里無云，正是出行的好日子。孫茹和麗塔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到沃爾夫岡兵工廠的大門前。

比安卡一襲干練的職業裝扮，早已等候多時，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她目光敏銳地掃過人群，一眼就從氣質各異的運動員中，認出了自己此行的目標——兩位被麗塔和孫茹圍在中間，身形消瘦，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文人。

相比于其他人的輕松隨意，這兩位明顯帶有學者和官員的氣質，身份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