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殿。

朱英被召來，他進門就看到站在那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朱元璋朝著朱英招招手：“英兒，這是錦衣衛指揮使蔣瓛，你要剿滅探馬軍司，需要用到錦衣衛的地方，就直接找他。”

蔣瓛抬手朝朱英抱拳一笑：“小公子，在下實在是佩服你啊，曹國公府的探馬軍司李秀蓮，居然被你揪了出來，而我們的錦衣衛暗衛卻對此一無所知。如今你已成為我們錦衣衛的鎮撫使，日后有事盡管吩咐。”

“哪里哪里，你是指揮使，我聽你的。”朱英一笑。

“你的確需要多向蔣瓛學學。”朱元璋站起來，沉聲道，“那個李秀蓮，你審了之后，就該殺了，怎么？還想留著她去探馬軍司給你打探情報？英兒，你太天真了。探馬軍司都是經過殘酷訓練出來的，她連死都不怕，還會背叛？這樣的人，不可信！”

“呃……我……”朱英想辯解。

“沒殺李秀蓮，是你第一個錯誤。”朱元璋打斷了他，繼續道，“你第二個錯誤是疏忽了其他人，難道曹國公府就李秀蓮一個探馬軍司？”

朱英一愣！

他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了，李秀蓮能混進去，那別人也能混進去。而且，探馬軍司的風格是，用不同的人去刺探情報，以此來相互佐證。就是李秀蓮，也不知道其他的探馬軍司存在。

“孫兒這就去查。”朱英抬頭道。

“不必了！”朱元璋揮手，“咱已經下令，把曹國公府的所有下人全部抓了，錦衣衛去審，有可疑的，全部誅殺。”

“啊？”朱英大驚，“這……這會錯殺吧？”

“錯殺又如何？”朱元璋目光冷冽，“曹國公對于大明何等重要！而且，只有這樣做，才能最快解決問題。不然，你要在曹國公府查多久？”

一旁的蔣瓛朝朱英微微一笑：“陛下說的對，我把人抓回詔獄審一個晚上，基本就解決問題了。”

朱英扶額。

那肯定能高效解決問題啊，你給人用刑，再根據他們的話相互佐證，把有嫌疑的全部咔擦了，問題解決。

“英兒，你要記住！”朱元璋盯著朱英道，“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就要將敵人徹底鏟除，不要讓對方再有死灰復燃的機會。否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萬不能給自己留下這樣的隱患。”

朱英重重點頭：“孫兒明白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朱元璋聽后，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的精光：“說得好，孺子可教也！”

旁邊的蔣瓛心中暗驚，他看出皇帝陛下對朱英的悉心教導。朱英本就天賦異稟，如今又得到陛下的親自調教，將來必定會大放異彩，成為朝中一股強大力量。

……

從文華殿出來，蔣瓛和朱英走在御道上，蔣瓛還特意慢了朱英一個身位，像是他在跟著朱英。整個大明朝，除了皇帝，也就只有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和太監總管王景弘知道朱英的真正身份。

今天，蔣瓛看到皇帝是有意在培養朱英，他對朱英可不得恭敬些？朱英其實也想結交蔣瓛的，因為他知道朱元璋派蔣瓛暗查過自己的娘親，也不知道蔣瓛查到了些什么。

“蔣大人，我知道爺爺讓你在查我娘親的下落。”朱英笑著直接問，“都三年了，有什么進展么？”

“呃，小公子你既然問起，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蔣瓛沉思了下道，“我們查到你娘親被一個高手救走了，按照描述，那個高手雙掌猩紅，像是一種來自西域的武功，叫滅神掌。這掌法在中原是第一次出現。”

朱英也知道是一個高手救走了娘親，張定邊說過，可他不知道那是滅神掌，連忙追問：“后來呢？有沒有找到會滅神掌的人？”

蔣瓛苦笑著搖了搖頭：“三年了，半點消息都沒有。西域那邊我也派人去了，說滅神掌是西域佛門秘傳功法，由于太過高深，沒人習得。”

“難道我娘親去了西域？”朱英皺眉。

“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娘親不會有事的。”蔣瓛一笑，“你長大后可去尋她，母子緣分，自會相見。”

朱英緩緩點頭。

只要還有機會，以后就有辦法去找到娘親。更何況，看起來，娘親應該也不是個普通人，如此，還好找些。

……

來到錦衣衛衙門。

蔣瓛問朱英要不要去詔獄看看，朱英連忙擺手：“我還是個孩子，見不了那么血腥的場面，你審了后，有什么線索直接告訴我即可。”

“好！”蔣瓛面色古怪，心中吐槽，你是個孩子？有把人骨頭敲碎了，又治好，再敲碎的孩子？

他帶著朱英進了他的官廨，熱情的給朱英倒一杯茶，兩人正品茶，一個青年進來一拜：“錦衣衛千戶譚淵拜見指揮使大人。”

“起來！”蔣瓛抬手，“叫你來，是有事吩咐你。這位是新來的鎮撫使大人，你以后就聽他的調遣。”

譚淵抬頭，看到椅子上站著個小孩，他懵了：“他？新鎮撫使？”

蔣瓛肯定的點頭：“就是他，他叫朱英！”

“哦，小公子！”譚淵反應過來，朝著朱英一拜，“下官譚淵拜見朱大人。”

朱英是頭一回聽到有人叫自己朱大人，微微一笑：“譚大人，以后就麻煩你了。”

譚淵連忙搖頭，再拜：“屬下聽朱大人調遣！”

朱英嘴角微揚。

這真是有意思了，他知道譚淵是燕王的人，沒想到蔣瓛還把他分給自己，也不知道這蔣瓛知不知道譚淵的底細，還是他其實早知道了，故意把譚淵分給自己？

“小公子，有什么疑問，你就問譚淵，我詔獄還有事，先走了。”蔣瓛起身而去。

朱英一笑，坐在椅子上繼續喝茶，過了一會兒問：“譚淵，你把錦衣衛關于探馬軍司的案卷拿來，我要看。”

“大人，不如直接去檔房查看。”譚淵道，“我只是個千戶，權限不夠。”

“好，你帶路。”朱英蹦下椅子。

譚淵帶著他來到一棟樓前，這里是錦衣衛檔房，里面存放著各種機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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