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是你身犯天條,遲早要在剮龍臺挨上一刀。”我懷里的古鏡正在播放著什么片子,估計是西游記吧,這狗子還挺喜歡這種神話劇的,我聽在耳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聲音小一點,你自己聽見就好了。”我隔著衣服拍了拍鏡子。
“太小了,我沒有感覺。”不知道又是那里來的亂七八糟的臺詞。
我并不知道鎖龍井在哪里,但是順著河流走是肯定不會錯的,畢竟黑鯰電鰻妖興風(fēng)作浪走的就是這條河,從中和橋到有人家的地方大概隔了五里的距離,其間都是一些被河水沖毀的田地,好在這條路要比河岸高一些,才不需要走水路。
總算是走到了村子中,河邊房子因為洪水的沖擊和黑鯰電鰻妖的肆虐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了。沿著彎彎曲曲的河流怎么也找不到那口鎖龍井,但是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河流而上。
再繼續(xù)往前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家了,兩邊的山峰躲在太陽的陰影中,透著一股寒冷和陰森,但是從河岸的痕跡來看黑鯰電鰻妖確實是經(jīng)過這里的。
“難道是上游?”我看了一眼遠處的河流心中難免有些打鼓,之前看見的大漩渦似乎也是在這個方向,但那是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
“水庫重地,閑人免進”我在河岸邊看見了一塊立著的石碑,看著材質(zhì)似乎有些年頭了。
終于在兩山相夾的地方看見了一個水壩,只是水壩已經(jīng)破了一個大洞,而水壩前方一里路左右的地方看見了一口井,在半山腰還修建了一個廠房,遠遠還能夠看見“明德”兩個字。
我快步來到井口旁,井圈是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有兩三米的直徑,穿過井圈還立著四根大鐵柱。四根柱子上巨大的鎖鏈通過井口落入井中,這些鐵器上早就已經(jīng)布滿了紅銹卻有很嚴(yán)重的磨損痕跡,我伸出手準(zhǔn)備觸摸。“啪”一股強大的電流通過了我的身體,好在這電流并不是很強,不然這里絕對是個十分危險的地方。
“哞……”從井底傳來了,遲緩有悠長的牛鳴聲,看來黑鯰電鰻妖果然在這井下了,這也讓我放下心來。
我將電磁紫光燈往井里照射,水下黑洞洞的一片,甚至井水還有些混濁,根本就看不出來什么,這時我才想起來黑鯰電鰻妖是沒有眼睛的,用電磁紫光燈照射根本沒有作用,為了試驗鎖龍井是不是能夠鎖住電磁體的妖,我將古鏡扔到了鎖鏈附近。
“警告,電量已滿,警告,警告。”只見古鏡的鏡面上連續(xù)的閃爍著,最后變得一片安靜了。我連忙去查看,古鏡略微的發(fā)燙,就像從火堆上過了一遍,而背面如同鮮血一樣的紅點已經(jīng)消失了。
“狗子?”我對著鏡子叫道,但是鏡子已經(jīng)變成了死物,無論我怎么拍打都沒有用了,那這也證明這鎖鏈確實對妖有作用。
“這個世界終于安靜了。”我開始在鎖龍井附近探索,從井水的高度來看,井是與河流相通的,兩處水面高度相同,畢竟如果是單純的井水的話一般都是取用地下暗河,井水會略低于河面。同時還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水泥管道從山上的明德酒廠連通到了河里,如果村民是從水庫取水的話,怎么可能同意酒廠建造在水庫附近?但是如果因為污水排放的話,完全可以換一個地方建造酒廠,沒有必要以倒閉收場吧。
不過已經(jīng)到了酒廠附近,我倒是挺好奇遠銷海外的血曲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而且梅南村最大的妖已經(jīng)被鎖在井底了,對我來說近在眼前的明德酒廠似乎也沒有什么危險。
明德酒廠位于半山腰,是由水泥磚隨便堆砌的廠房,因為年代久遠,這些水泥磚上布滿了青苔,甚至連兩個大鐵門都已經(jīng)倒塌了。
穿過大鐵門同樣是由水泥磚圍成的大院子,隨意隔出了幾間房子,青磚黑瓦的大平房,還好這里的地勢比較高,并沒有受到洪水的影響,但是還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很多地方已經(jīng)坍塌了,偶爾還能夠看見如同一座座凸起的水泥蓋。看見就像一個個的墳堆。
堆料區(qū),晾曬區(qū),釀酒區(qū)……每一間都用青磚隔開,簡陋而又古樸,滿地的瓦片,碎缸無不訴說著這里的荒涼。
最終我在酒廠一個偏僻的角落看見了一個小平房,從外面看與酒廠的設(shè)施格格不入,似乎是誰居住的房子。
我輕輕地推開半掩的門,“吱呀”一股很濃郁的霉味撲面而來,最先看見的就是掛在中堂上巨大的“奠”字,這種莊嚴(yán)又肅穆地氛圍,讓我喘不過氣來。長條案上方擺著一個靈牌,原本應(yīng)該掛遺像的位置不知道什么原因現(xiàn)在空空蕩蕩的。八仙桌上放置的果盤早就已經(jīng)腐爛了。在往下看中心的地面上放著一個燃燒殆盡的火盆。火盆旁邊擺著長凳和木板搭成的床,上面還鋪著白色的麻布,左手邊一個木質(zhì)的搖椅隨著微風(fēng)輕輕地擺動著。
“噔噔,噔噔。”似乎是有人在樓梯上走動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聲音,立刻嚇得我渾身冒出冷汗。
“無意冒犯。”我嘴里輕聲念叨著,又將房門輕輕地關(guān)閉,連忙站在太陽底下,才覺得心里好受一些。
站在大陽底下緩了很久,我心想如果我這次沒有弄清楚那個聲音,也許我以后都沒有辦法面對這間房子了。這不只是好奇,更是我對自己剛才狼狽樣子的厭惡。
我鼓起了勇氣,握緊了自己的手電筒,深吸一口氣,再次推開了那扇大門。
“噔噔噔”輕輕地叩門,然后我沖進了門內(nèi)。“吱日……”門的聲音拖的老長,讓我剛提起的勇氣瞬間熄火。我咬著牙,把門往上一抬卸了下來,讓外面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老人家,悶得太久了,透透氣吧。”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隨后我又把搖椅翻在地上,“老人家,起來活動活動。”也不知道我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空氣說。
“噔噔噔,噔噔噔”踩樓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排除幻聽和幻覺的可能,有東西是好事,就擔(dān)心我去查看的時候什么也看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