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彩用盡最后一絲意識,把腦海里畫好的地火符引動,隨后心神耗盡暈了過去。
方盡紙突然出現在戰場中間,在四周龐大的陰氣漩渦中不動如山。
直直的到達戰場中心,黑袍人自然注意到了這張符紙,毫不在意,他不認為這小小的一張符紙能破壞他親自操控的生融魂盡大陣。
這全都是因為方盡紙本來就是奇物,而且是以意志為刀,神識為墨,看上去就顯得有點平平無奇了。
南天自然是知道隊友們的底牌的,看見這張平平無奇的符紙心神狂跳趕忙一手一個提著虹亦林阜遠離戰場。
“呵呵,白費功夫!”黑袍人輕蔑一笑,在大陣中任你怎么跑最后你的血氣,你的魂魄都是我的。
方盡紙飛出的速度看起來很慢,其實也就一眨眼的時間,這還是沒人操控的結果。
符紙上的符文微微發著金光,一陣刺眼的光芒掃過全場,符紙也化成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周圍風平浪靜。
“哈哈哈,就這?”黑袍人見狀放聲嘲笑。
南天聽著黑袍人的笑聲默默的把自己往墻后面藏了藏。
黑袍人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怎么回事?我的生融魂盡大陣怎么聯系越來越弱了……”
只見滿是活尸的操場地底不停晃動,出現道道裂紋,一股灼熱之感迎面襲來。
“轟!”地火涌動!
原本不停噴薄陰氣的缺口被地陷掩住,無數熾熱的地火從一道道地縫中噴涌而出。
漫天的陰氣就像被煮沸的海水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無數的活尸還沒開始行動就被凹陷的大地困住,不一會就被地火燒盡。
“怎么可能!你們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力量!”黑袍人大驚失色,不敢置信,這改天換地的力量太過恐怖。
火焰結束,漫天陰氣只剩星星點點殘留,地面也變得凹凸不平,焦黑一片。
“我的個乖乖,這方盡紙到底是哪個天才想到用來制符的啊!”林阜咽了口唾沫,喃喃道。
“別發呆了,干他!”南天手持長槍,一個借力,再幾個跨步沖到了教學樓頂。
對著黑袍人就是一槍刺出,槍如驚雷,獵獵作響。
黑袍人一驚,但反應一點不慢,兩手上的魂球和血球在黑袍里一晃就消失不見,接著腳步飛快,爆退開來。
南天被壓了這么久憋著一股子氣,得理不饒人繼續又是幾槍刺出,招招朝著心,眼這些要害而去。
就在南天占盡上風之時眼前的黑袍人突然消失不見,南天一驚,心神恍惚之時黑袍人從下而上一腳踢在了血槍之上。
原來黑袍人故意掉下樓去,借著三樓的窗臺來了一手出其不意。
南天的攻勢被斷,黑袍人雙手著地再次借力連環踢在了南天的胸口上。
南天身著血鎧巍然不動,手中血槍全力一抽,這一抽空氣發出轟鳴,直奔黑袍人而去。
“不好!”黑袍人全力避開要害,直接被抽飛了出去。
“放心,我會接住你的!”半空中的黑袍人聞聲望去,林阜已經在地下伸出燃著火焰的手。
黑袍人心里大罵“你就是這樣接人的?”
黑袍一甩:“迷魂!”
林阜眼中原本只有一個的黑袍人頓時變成三個,自己仿佛高度近視看什么都只有模糊的影子。
雖然是玩鬧的性格但是林阜反應可不慢,既然看不清那就都接住。
一片火焰天幕瞬間形成,黑袍人在其中留下了個人形印記。
落地的半跪在地黑袍人氣息紊亂,黑袍上多出幾個口子燃著幽青色的火焰,仔細看去里面仿佛有冤魂哀嚎,火焰竟然沒有點燃布做的袍子,很快就熄滅了。
黑袍人心疼的看著袍子上的洞口。
“喲,你不會就這一件衣服吧,這么舍不得。”林阜雙手搓著火球,面露邪笑:“沒臉見人的東西最好一件衣服也不要穿,我來幫你燒掉!”
面對迎面而來的熊熊火焰黑袍人無動于衷,無面前散發灼灼熱浪于無物。
“終于到了!”黑袍人聲音帶著喜色。
“什么?”在林阜的疑惑中兩具陰尸從地下破土而出,與空中的火焰直直相撞。
陰尸身上濃郁的陰氣與陽氣發生劇烈反應,飛了出去。
黑袍人手掌接住倒飛的陰尸借力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地下接二連三的沖出陰尸,最后,足足十具陰尸矗立在破碎的大地上,散發著森然的氣息。
“上!”黑袍人一聲令下,陰尸們齊齊而動,一個跳躍就來到林阜面前。
林阜明顯不擅長近身搏斗,何況這些陰尸渾身陰氣十足,陰氣不盡,自己的火焰燃不起來。
不僅如此陰尸力大無窮,鋼筋鐵骨簡直和電影里的僵尸一樣。
南天居高臨下掃視四方,看見黑袍人朝著暈過去的向彩而去,手中長槍擲出攔住黑袍人的動作:“林阜,你先堅持一會,我稍后就來!”隨即一躍而下。
林阜都快哭了,被陰尸克制的死死的,手中火焰擊退迎面而來的陰尸:“隊長你要快點啊!這個真的扛不住!”
黑袍人見事不可為果斷分出一半的陰尸朝向彩而去,來了一招圍魏救趙,自己則溜之大吉。
南天見狀只好放棄繼續追擊黑袍人,拔起地上的長槍,攔住朝向彩而去的陰尸。
五分鐘后。
兩人終于解決完場上的陰尸。
林阜累癱在地上,一點火苗都搓不出來了,沒有了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這些不人不鬼的東西,一個勁的全針對我,我到底干啥了?”林阜氣急。
南天眉頭一挑,仿佛在說你自己嘴賤自己沒點數?
南天看著周圍一片狼藉:“唉,經此一役,小鎮上怕是沒多少人了,我們要快點了,這么多人死亡,現實中一個地區大部分患上同種病癥,被有心人注意到是會引起輿論的。”
“而且花海后續還有沒有更加嚴重的后遺癥還不好說。”
“我先去看看阿彩。”
林阜坐在地上,感受到手中的東西,捏了一把放在眼前,黑黃的泥土和灰混在一起被風吹散。
“這個畜生,這么多人……”林阜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這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死在,而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