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洞房
- 長生:夫君他每天都在變強
- 胖墩墩的熊貓
- 2233字
- 2024-04-14 20:19:10
他就這樣觀察了老人很久很久,一個魔怔人走了,又會有新的人再來。
這些輸了的人,似乎已經將欺辱老人當成了家常便飯,當成了一種發泄方式。
張晨現在的武力值并不高,賭坊里人又很多,光是攻擊力不俗的打手就有十來個,貿然出手,他只有逃跑的份兒。
所以他現在也只能在暗中用望氣這個技能做些事情,于是,他就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
每當他出手想要替老人懲罰這些人的時候,一旦那些人出現危險,老人便會適時出手。
一直到天色擦黑,張晨確定老人沒什么危險,這才悄然離去。
去到陳府之中,張晨與陳武碰面,將老人的相貌與處境大致地說了一下。
陳武眼中閃過黯然:“兄弟,恐怕你口中的這老人,就是他老人家了。”
“恐怕是,那群人眼見武館只有他一人,便起了鳩占鵲巢的想法。”
徐懷錚。
張晨心里一沉,“你不打算去把那群人趕走么?”
陳武無奈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名鼎鼎的范陽城陳家主,第一次露出了無力的表情。
“張晨兄弟,我沒辦法。”
他嘆了口氣,“黑市之人,尤其是能在黑市開賭坊的人,都是幫派的人,這些幫派之人……便是城中山匪,還是擅武的那種。”
“別說是陳府,就算是官府也不敢動他們一分一毫,若是將這群幫派之人惹急了,幫派造反,這范陽城還是不是大周的范陽城都說不定。”
“陳府現在的實力,也只能自保,讓他們不敢動陳府而已。”
“就算如此,財帛動人心,他們將范陽城吃干抹凈之后,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把主意打到陳府頭上。”
張晨有些愕然,他沒想到在范陽城里,幫派竟然已經大到這種程度。
原以為幫派與貪官沆瀣一氣,坑害百姓,卻沒成想,這幫派連官府都不怕,甚至還隱隱踩在了官府之上。
這……
張晨再一次對亂世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張晨兄弟,早就知道你有本事,想不到你竟有藏匿自己的手段。”
陳武走上前來,握住張晨的手,開口道:“我年長你不少,自作主張稱你一聲賢弟,還望你不要嫌棄。”
“愚兄這里有事相求,若是賢弟能幫為兄辦好,從此以后,你便是陳府的三當家!”
張晨能猜到陳武要求他什么,他心里早已有了打算,便答道:“陳兄不必客氣,三當家就不必了,你直說吧!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
“求你,想辦法,將師……徐老他帶走。”
“帶走?帶到哪里?”
陳武說道:“若你與他有緣,你便帶他與你同住,替我為他養老送終,從此你們吃穿用度全由我陳府包了。”
“若你不愿,便想辦法讓他跟你走,只要離開城西黑市,出來之后我自會想辦法找人照顧他終老。”
“你且放心,徐老他的武藝就算是在大周也是排得上號的,他若想跟你走,范陽城內的幫派絕對拿你們沒辦法。”
張晨苦笑一聲,想起那老頭坐于枯井之上不動如山的模樣,嘆息道:“恐怕沒這么簡單,我看他脾氣倔得很,未必肯跟我走。”
陳武也是點點頭,一陣沉默。
最終,張晨還是接下了委托,拱手抱拳:“但我還是想試試。”
“不為別的,只是覺得,這樣的一個人,不應該落到如此地步。”
陳武站起身來,鄭重地向張晨深鞠一躬:
“那便拜托賢弟了,若事不成,也無須自責,盡人事,聽天命即可。”
百般推脫之下,張晨還是沒拗過陳家的熱情,陳武見他扛著一袋糙米,便直接做主,將陳府的米糧臘肉拉了一車,用麻布簾子遮著,給張晨送到了家里。
回到家中之后,張晨從懷里掏出在集市上買的兩根紅燭。
他將紅燭插在新房內,用火折子點亮。
沈桃兒好奇地跪在凳子上,用手托著下巴,盯著上面一閃一閃的火苗。
“晨哥哥買它做什么?這大紅花燭可貴,是城里貴人才用得起的東西!我有個遠房表姐就遠嫁到寧陽城里去了,聽說他們那里都舍不得點呢!”
張晨笑呵呵地說道:
“今天問了隔壁嬸子,才知道原來現在官府已經不管男女成婚之事了,我想著,既然沒有婚書,總該給你點一對兒花燭。”
沈桃兒第一次聽到張晨這么直白的說話,臉色一紅,有些不知所措:
“桃兒有你便夠了。”
“這哪行呢?”張晨認真的說,“沈桃兒值得世上最好的,若是將來世道好起來,天下安穩了,我就攢好了錢,給桃兒補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八抬大轎,十里紅妝。”
說完這話,他自己先是一愣,被上輩子的回憶襲擊了他的腦海。
類似的話,他曾經也說過,但別人是怎么說的來著?
“你要是攢的住錢,太陽都打西邊出來了,錢就不是攢出來的,是賺出來的,大男人眼光放長遠一點好不好啊?”
沈桃兒看他皺起眉,便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幫他將眉頭舒展開。
她漂亮的眼睛瞇成一條弧線,笑道:
“盛世有盛世的活法,亂世有亂世的活法,桃兒生在亂世,身世飄零,但是桃兒遇到了最好的人。”
“他能帶著桃兒離開河口子村,冬日里,草木都死了,他卻把桃兒養活了,還能帶著桃兒住進范陽城,睡在暖和的被窩里。”
“晨哥哥一人,足以抵得上八抬大轎、十里紅妝。”
“桃兒可不想風風光光,桃兒只想將晨哥哥藏好了,千萬不要讓別家女子看見你的一丁一點好處,不然她們來搶,桃兒可搶不過。”
張晨被這小丫頭的話說得有些感動,他自己的鼻頭有些發酸,便伸出手去刮沈桃兒的鼻梁:
“誰說你搶不過?誰都不如你。”
說罷,他打橫將沈桃兒抱起,跑到院外,也不顧沈桃兒驚慌失措。
對著天上的月亮大喊道:
“我!張晨!”
“今日和沈桃兒結為夫妻!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做連理枝,此生定讓她安穩幸福,絕不負她!”
“呀!晨哥哥,別喊呀!”沈桃兒慌張地捂著他的嘴,從耳朵一路紅到脖頸,“叫別人聽見笑話……你還沒穿外裳呢,當心著涼!”
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恰在此時,細小的雪花洋洋灑灑飄落下來,落了兩人一頭、一身。
“冷嗎?”
“有點,但是桃兒想陪著晨哥哥。”
懷里的小人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喉結上輕輕點點,點得張晨有些心神不寧。
“走,回屋去。”
“回去用晚食嗎?米湯應該已經煮好了。”
“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