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胡同小院(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薦票)
- 重生1986:從收養小姑媽開始
- 毒舌隊員
- 3070字
- 2024-04-06 00:04:48
大雨傾盆,騎著自行車的陳陽賣力的瞪著雙腳,冒雨騎行在去往縣城的路上,時隔多年,他再次騎上腳踏車,對于他而言,還是年少時讀大學騎著自行車載著初戀有過的經歷。
如果走路去縣城,陳陽恐怕當場歇菜,索性表叔去世前往家里配置自行車、縫紉機等大件。
陳陽落得輕快。
雨滴無情的拍打在稻葉,水珠順著細長的葉子啪嗒落在田里擴散一層層漣漪,時不時有蝌蚪被泛起的水紋嚇的在水中逃竄。
無暇顧及田園時光,陳陽一騎絕塵揚長而去。
葫蘆村莊在縣城地理位置分布,算不上偏遠,步行需要一個小時的腳程,雖說陳陽騎上自行車,其實相對于步行也沒快多少,泥濘路上因為雨水的關系,變得濕滑、泥濘不堪,有一些路段還不如走路過去。
想念賓利、路虎的第一天。
地理位置嚴格來講,葫蘆村屬于縣城郊區,卻沒有劃分在縣城區域,自然沒有享受到城鎮建設的福利,唯一勝在離縣里近,買東西方便。
陳陽停下來,前面的路段泡成了泥漿,無法騎行,他扛起自行車每走一步深陷其中,拔腿十分費力,像被章魚吸住一樣。
雨水順著臉頰而下,他的手像雨刮器一樣時不時的擦眼眶的雨水,陳陽不耐煩道:“怎么越下越大。”
都說每一場大雨是女孩被渣男傷了心所流,陳陽想問,這雨越來越大,是女孩對渣男掏心掏肺了嗎?
此情此景,陳陽腦海自助浮現該死的記憶,“你們不要再打了”。
曾經受到寶島偶像劇影響,陳陽總會覺得在雨中漫步、斗舞十分瀟灑,回想現在,只恨自己一句:年少輕狂。
終于抵達縣城。
陳陽早已經成了落湯雞,身上白襯衫的后背處早已經被黃泥掛上了一片污漬,在雨水的沖刷下,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宛如失意的男人,藏滿著不為人知的二兩小酒故事。
他走過大街小巷,來到一處胡同。
陳陽往手掌吐了一口唾沫,順著鬢角往后一縷,梳成大背頭,保持著自己的風度。
離上海灘電視劇中的許文強,只差一件黑西裝和一把黑色雨傘。
陳陽抬手哐哐哐地猛的拍門,吼道:“細狗,開門。”
須臾。
一個身材消瘦,尖嘴猴腮的男人打開門走了出來,驚訝道:“陳哥,今天下雨你怎么回來了?”
“兄弟們了?”陳陽自然而然走進去。
“都在里面玩牌。”細狗笑道,“哥,要不要進去玩兩牌?”
“你們玩兒吧!”陳陽拒絕,現在他沒閑工夫玩兒,旋即他轉頭問道:“高方海,蔡文杰,張淮波,孟寒松了?”
剛才陳陽叫出來的幾人,和他是過命兄弟,還有在特區蟄伏的兄弟沒有回來,同屬“地虎”層面。
出獄后他們占據了三個縣的黑市交易,至于渠道是由蔡文杰負責開闊市場,其他人負責找路子的,各司其職,讓黑市徹底運轉起來。
“蔡哥和海哥去了外地,剩下兩位大哥都在里面。”
陳陽擺了擺手走了進去,小院里煙霧繚繞,這時里面的包柯見到陳陽,恭敬喊道:“陳哥。”
“來玩兒幾把啊。”
陳陽前世從賣魚佬一路狂飆到南省首富,做生意免不了和牛鬼蛇神結交,泰然自若朝他們擺手道:“玩你的幾把?還是玩他的幾把?”
“哈哈哈。”胡同小院響起了爽朗的笑聲,自家大哥大還開啟葷段子,緊繃的神經變得放松。
陳陽一瞬間的慌神,感覺腦中的記憶碎片模糊,怪誕的感覺,自從占據表叔的身體,接收了記憶,哪怕陳陽的靈與肉十分契合,仍舊無法窺探這種不舒服感覺的來源。
是記憶力偏差嗎?
想不清楚的事陳陽決定選擇擱置,面無表情對著票保和包柯道:“今天下雨,你們放松一天,今天的飯錢哥包圓,每個人的最高標準一塊錢。”
說完,陳陽從褲兜中拿出精美的男士錢包,從中取出80塊的大團結交給細狗。
現在的物價便宜,素材1毛,葷菜2毛5,四兩飯8分,按照一個人,一葷一素的搭配,也才4毛5左右,其中包含著煙和酒,哪怕是他們是高消費吃牛肉,依舊綽綽有余,甚至還有有余錢可以放松去放映廳看盜版電影。
“謝陳哥,陳哥爽凱。”眾人熱情高漲。
在對待下屬格局要打開,要懂得“舍得”的道理和取舍。
不管是陳陽還是表叔,深知想要得到眾人的擁護,純靠畫大餅是無法滿足人類的欲望,要讓下屬有希望的同時還能得到利益。
所以,在黑市成立的開始,給底下的弟兄定了一條規矩,賺到的錢。
三分之一寄回家里,孝敬父母;三分之一存著娶老婆,暴富的機會不多,要學會存錢: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日常花銷,出來混無外乎想活的好一點。
別看這條規矩只是一件小事,側面反應了領導者的魅力,跟著一位有野心,有目標,有人格的領導,才有活著的奔頭。
他們雖然是包柯,是社會的閑散人員,但他們的道德底線和組織的紀律性是高線水準。
他們一副沒正經工作的樣子,手里的錢比普通六級工人還要富裕。
越了解表叔的為人,陳陽心里對他越敬佩,能把黑市治理的井井有條,鍛造出跟隨者如鐵桶一般的凝聚力。
明明才20虛歲,為人處事,領導力宛若老狐貍一般,透著無以倫比的智慧和手腕。同樣的年紀,前世還忙著追大學里的漂亮學姐,要生要死。
果然印證了,時代造就人物,環境鍛煉人心。
陳陽想起了一件事,只見他低頭在細狗肩頭處呢喃低語,細狗認真聆聽隨后點頭。
交代完后,他沒有理會眾人,徑直去往了三樓。
咯吱。
轉動把手,推開木門。
赫然出現兩個人穿著短袖,左邊的張淮波模樣粗獷,理了一個寸頭,胳膊處有過肩龍的紋身,反觀右邊孟寒松屬于奶油小生,人畜無害的相貌,違和的是他的手臂有一條猙獰的傷口,異常駭人。
“你看,他好像一條狗。”張淮波臥在沙發上捂著肚子嘲笑。
“陳硯知,你怎么濕漉漉的?快去洗澡,我去你房間給你找衣服,別感冒了。”孟寒松冷漠的說了幾句關心,起身去了臥室里找衣服。
“你才是像一只狗,還是一只純種的哈士奇。”陳陽脫下衣服挽成球狀,朝著張淮波砸去,被他靈活的躲開,他如此張揚性格,笑歸笑,自覺的去為陳陽放水,打開了燃氣熱水器。
與后世的太陽能熱水器和電能熱水器先進的科技產物不同,燃氣熱水器不僅價格昂貴還難買,最主要一點都不智能。
還是托其他特區的朋友弄來的。
“方便是方便,賊麻煩。”熱水器打不開,張淮波找到了孟寒松,弄好熱水器的孟寒松嘟囔一句。
應該是燃燒器或者是燃氣壓力的原因,動不動就自動跳。可能是運輸的途中不小心碰著了,時好時壞。
陳陽不計較這些,他現在渾身濕噠噠的,走進浴室脫光全身,沐浴在迎面而來的熱水中,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剛才的冷濕感消失殆盡,熟悉的花灑讓他備感親切。
男人洗澡除了站著尿尿,還會自我臭美,陳陽看著鏡中的自己,棱角分明,符合型男的帥,人魚線,八塊腹肌,身材完美,荷爾蒙爆炸。
真不知道表叔是怎么鍛煉的?
前世的陳陽算不得帥,屬于耐看型的,相貌普普通通。
明明都是老陳家的血脈,為什么表叔這么帥?想不明白。
洗完了熱水澡,陳陽換了一身的確良行頭,穿在身上他覺得不太舒服,或許是不習慣。不可否認,的確良價格親民,是80年代的時代風潮。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硬邦邦的沙發沒有丁點彈性,他倒不計較這些。
“你們倆陪我跑一趟,我辦一點私事。”有困難找兄弟,陳陽沒有一點矯情。
“行。”他們一口答應下來,甚至懶得問是什么私事,兄弟間不需要像女人一樣黏膩,縱使千里萬里,只需要一個招呼,哥們就來了。
陳陽問道:“還有紅塔山和二鍋頭的私貨嚒?”
“有啊,要幾條?”張淮波回答道,做他們這一行的,有自己的倉庫,當然……主是外銷,往別的城縣銷。
而他們的地盤,頂多起了周轉的作用,生活用品這類必需品外,胡同小院有存貨。
至于金貴物品的,汽車零件、手表等是從外面直接調往其他的買家手中,類似現在網上零元開店鋪操作。
當然,外地的倉庫需要支付一筆價格不菲的“看護費”,可以說是一筆對管理人員的“孝敬”。
財物可以沒有,人不能有風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能在黑市中生存且分一杯羹,是經歷過幾輪淘汰下來的幸存者。
如曹孟德一般的疑心病,表叔出獄半年小心謹慎、統籌兼顧、全局分析的性格在極端的時間撰取了一定的財富。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是做生意人的至理警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