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運多舛的老陳家(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薦票)
- 重生1986:從收養小姑媽開始
- 毒舌隊員
- 3555字
- 2024-04-05 12:08:17
村東,某處房子,馬文和媳婦兒劉英兩個人在家吃飯。作為葫蘆村農業合作社的生產隊長和葫蘆村的村長,肩上的擔子責任重大,為了村莊的發展而惆悵。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雨,他食不知味,“這場雨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馬村長心情恰似外面的陰雨綿綿,愁眉不展,長吁短嘆。
“吃你的飯,一清早愁眉苦目的給誰看了?你這人挺有意思的,本事三五兩,想管上老天爺?天要打雷,娘要家人,你做不得主,也作不了主。”馬村長媳婦兒語氣輕柔,寬慰一句。
“天公不作美,上一個月下了半月的雨,水稻可怎么活?葫蘆村的人怎么活。”
眼看水稻揚花期下雨,他愁容滿面。氣溫降低,影響授粉,影響結實率干粒造成減產,收成產量降低不說,有可能是廢稻。作為葫蘆隊的生產隊長,有責任讓大家吃一口飽飯。
放在以前的公社歲月,生產隊生產的糧食首先要向國家繳納公購糧,還要留足種子用糧,總產減去這兩項所剩的才能按人頭分給社員做口糧。
現在是各家各戶去糧食站交公糧,不過因為葫蘆村莊的特殊原因,是按照收成比例統一去交糧。
但葫蘆村還是離不開工分,相當社團成員的口糧。
生產隊是按天計工,按活計工,下雨出不了工,意味著沒有工分。陰雨不斷的天氣,簡直把葫蘆村莊往絕路上逼。
劉英吃了一口菜,“等上頭的救急糧、救急金吧。下來的救急分的人有限額,熬一熬也能過去。”
話雖如此,身為一個村長,肩頭挑著一百多口的擔子,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社員過年時空肚子。
馬文稍微頓了頓,于是說道:“實在不行,找陳家老幺幫忙打條子?”
指的自然是欠條子。
突然,這位平時輕聲細語,溫溫柔柔的村小學的劉老師,猛的一摔筷子,碗里的食物濺了一地,突如其來的動作,把馬文嚇了一跳。
“你有病啊?”他現在的心情如外面的烏云一樣,呵斥出生,不明白妻子為什么發火,下一秒,聽見妻子不落下風叉著腰,陰陽怪氣的指責。
“以前日子過不下去是靠他的救活才渡過來,沒錯,他是有能力從外面淘來的米、面。別的村過不好日子的節骨眼,是他搞來了糧食。
難道說這些吃的,不是他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如今,他好不容易出獄,你不知道他在走老本行,每個月半價出售的米面還不夠你勉強活著?”
“你哪來的臉找他?他叫你一聲馬叔真把自己當多大個人物。我們葫蘆村莊,從爸這一輩都是逃難到這山疙瘩,零零散散組成了咱們村。
家家日子過的艱難,你看這葫蘆山,能種的良田都數得過來,如果能分嗎?你不響應政策?還是說忘了勒緊褲腰帶的日子,爬在老陳家身上吸血?”
“我們話說到以前,陳富兄弟跟著他三伯來到這里,當時炮火連天,他三伯沒來幾天投身去北方參軍打鬼子,留下八歲不懂事留著鼻涕的陳富。
放眼全國,大家日子都不好過,陳富可以說吃百家飯長大。如果不是陳偉兩口子,看他是本家姓,怪可憐的,一半大的孩子孤單活了兩年,動了惻隱之心,這才好心收養他,成為老陳家的養子。”
“難道他們家好過日子?咱們說說陳福他爹。聽咱爸說陳偉老爺子(陳富的養父)年輕時被抓了壯丁,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兒,養大了幾個兒子。為了打鬼子,都走在他前面。老陳家收到四封陣亡通知書。
一封陣亡通知書是陳富三伯的。
三封陣亡通知書陳偉的大兒子、三兒子和幺兒的,英勇犧牲。”
“陳老爺子的老婆不難?兒子沒了,好不容易打走了小鬼子,本以為日子好了。
打地主的事落到她身上,身份一落千丈不說。如果不是葫蘆村的口風嚴,頂著壓力沒供她出去,這才撿了一命。
她不苦?沒日沒夜呆在葫蘆山后面的巖洞里,有一次三天沒人送吃,人都差點死了。”
“你說說老爺子,老太太,陳福他們老陳家是不是多災多難?”
“陳富他媳婦兒蓋房子是葫蘆隊幫襯的不假。”
“你也別瞪我,誰不會瞪眼睛,今天我和你好好掰扯掰扯,咱們好好翻帳,老陳家每次日子過好日子的時候,都會命途多舛。
咱們這些父老鄉親跟著擔驚受怕,這些你以為他心里不知道?!他心里像明鏡一樣清楚。
他這小子雖然混蛋,愛打架,可他對鄉親不好嗎?你忘記那次養豬大賽了?他對葫蘆村莊的鄉親怕是承的起孝順。”
“他媽也是命苦,我記得也是是這個下雨天李桂芬難產,我們生產隊窮的連個牛板車也沒有,一個人接一個人像接力賽一樣抬著他媽去的醫院,孩子丟了,身體弱了,慶幸是……命保住了。”
“我記得那時他才六歲,瘦瘦小小一只跟在“擔架”后面,紅著眼睛,安靜的乖巧也不鬧。你們總說這孩子性子冷。冷嗎?在醫院大廳他那么小的身子一個頭一個頭給咱們磕頭,腦袋都嗑破了。
我看著心疼,你忘了?”
“這孩子心細,知恩不求回報。他發跡了,如果外面廠缺人他會主動介紹咱們鄉親。他打點領導關系不用錢?真以為他一句話都能搞定?葫蘆隊里困難,他貼錢,送米,送油,還不夠嗎?”
劉英兒氣憤走回臥室從抽屜取出一沓條子扔在馬文面前,像一個響亮的巴掌拍在這位村長的心頭。
“借條是你的署名,你是借賬人,但錢是這孩子出的,你知道為什么嗎?”
“其一、你是隊長,還是村長,是村里有威望的人,這些欠條就是拿捏那些出工不出力磨洋工的人。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是用錢換權。親自把這個權利交給你,不然村里的刺頭會在你面前會服服帖帖的?”
“其二、他也和我說過,當初你爹為了救他爹,十幾歲陳富摔斷了一條腿。他媽難產,你丫的也是傻,在“擔架”前也不換人一口氣抗他媽到醫院,又出力又出醫藥費,他都看在眼里,把馬家恩情放在心上。”
“他沒忘記一筆一筆恩情,記得你們馬家恩情,記得葫蘆村的好。你看看這條子——3283塊。
他說過,這錢不用你還,你真當他的錢大風刮來的?就算是撿錢你是不是要彎一下腰。
你忘記有一年,他身上好幾處刀傷在家躺了半年,他做什么我不管,他坐牢又怎么樣。
在我心里只知道他是我半個親兒子。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你們的這些道理。”
“我只知道他就算要替陳家報恩,也該還完了,你要是敢找這孩子打條子,咱們就不用過日子,我回我娘家去,各奔東西,好聚好散。”
對于妻子的珠炮連珠馬村長低下了頭,道理他懂,現實是殘酷的,不是靠意氣和幾句鼓勵的口號就能填飽肚子。他也不想找陳侄子,可作為生產隊隊長,不得不擔起這個責任,想辦法解決問題。
他知道這樣做不對,深夜時分他同樣無能為力,別無他法,一眼望到年末的無力感。
一時間,屋內沉默的落針可聞。
半個小時候,馬文家響起了敲門聲,屋外傳來陳富的聲音炸響。
“馬哥,在不在家?”站在門口的陳富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這才敲了敲門。
下雨的天氣生產隊是停工狀態,大概率馬村長在家。
收好借條的劉英剜了馬文一眼,換了一副笑臉,拿著一頂草帽腳步輕快打開了外院的門將陳富迎了進來。
早早在堂屋門口迎接的馬文見陳富提著東西過來,還是用禮品袋裝的,而且臉上完全是強顏歡笑,猜測是遇到了事?否則不可能如此鄭重。
陳、馬兩家關系好,送過東西再正常不過,在吃飯才勉強糊口的年代,更多介于鄰里之間的分享。
比如今天我家蒸了饅頭,送餃子,殺了一只雞,來喝酒之類。
如此鄭重還是他家老幺過年提著禮品袋來辭年,馬文心中打定主意,只要不是違反原則的事,在一定能力內的,哪怕難辦,也要給他辦妥了。
沒辦法,被妻子一罵感覺自己都不是人。
“兄弟,你快進來,吃了沒有?”馬文露出一副笑容,轉頭吩咐道:“給我老弟倒一杯茶。”
這年頭每家每戶在田里的山疙瘩,石頭縫栽了些茶樹。
陳富將禮品袋放在桌子上,上面露出來是兩條煙,馬文真的不想看,可低頭一條“玉貓”一條“紅梅”出現禮品袋上面。
“這東西你拿回去!你家老幺沒少往我家送。”
一屁股坐下來的陳富接過劉英泡開的茶,品嘗了一口,擺手道:“東西是陳硯知昨天從縣里淘回來的,專門給你帶的。
我今天順便過來,他特地叮囑我給你帶來,孩子的心意你就別推辭。”
“本來準備晚上喊你到我家吃飯陳硯知這孩子買了點豬頭肉,說要和你喝點,屆時順便再給你,
誰知道,我家老大出了點事。
我舍得這張老臉,厚著臉皮來請老哥幫忙,東西一起帶過來了。”
活了這么些年的陳富會說話,果斷拿小兒子當擋箭牌,東西是他準備的,送禮需要找合適的借口,又不會顯得刻意,
張了張嘴的馬文最終沒有再拒絕,既然是孩子的心意,退回去顯得不近人情,還以為是怕幫忙才拒收的,以這孩子的性情,一定會提東西往他家送補一句。
“馬叔,你是不是嫌棄我錢贓。”
以前被陳家老幺懟了幾次,馬文也習慣了,陳福的說法,沒有引起倒馬文夫妻倆的絲毫懷疑。
那孩子經常給他家的孫子帶糖果吃,逢年過節送東西,習以為常,哪怕不要,他依舊每年都送。
“他也太亂花錢了,玉貓2毛一包,紅梅4毛9一包,下面還有兩瓶4塊的五糧液。都小二十塊了,這孩子叫他不這樣,每次說了他也不聽。”
一般不會有人當著客人的面清點禮品,這點禮節作為小學老師的她不會不知道,這話主要說給丈夫聽的,不然不可能如此失禮。
馬文和妻子生活多年,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她有什么小心思,睡一張床多年,她的小九九容易猜。
“家里是有什么事,發生了什么?”
馬文主動詢問,既然要幫肯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在不在能力范圍內,于是陳福開始訴說起老大陳建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