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功，需要打破各個層面的桎梏，這當中有各個方面的考量。

陳陽想要往上爬，為了目的，需要互相利用。

他對別人如此，別人對他同樣如此。

蕓蕓眾生，都是一顆棋子，身處何種位置決定你大棋子還是小棋子，亦或者是執棋子還是看棋人。

陳陽目前不能把寶壓在隆妮身上。

萬一美艷女人突然發神經，他需要備選補救的措施。

有備無患。

人與人之間的競爭，好比叢林之中的老虎，老虎占山為王，巡視自己的領地，需要戰勝曾經的虎王，趕跑踏入領地的老虎。

一山不容二虎。

人也一樣，人類的競爭表面上看是房子、車子、票子。

而核心競爭則是資源、人脈以及能力。

它需要競爭者的思維價值、認知能力和個人魅力。

與虎謀皮，無異于攀登懸崖的階梯，每一步，每一個臺階具備不穩定的因素。

到底自己是這只老虎，還是附庸的狐貍，不得而知。

陳陽并不是毫無良心。

離開宿舍樓的時候，陳陽特意報了自己的根腳給隆妮，他不介意隆妮找自己算賬。

既然做了選擇，就要承擔一切后果的勇氣。

慵城縣。

一路的顛簸，總算是到了楊素馨工作所在的縣城，車子停在一棟家屬大院前。

外面已經任何燈光，夜半三更，大院里的居民都已經進去了夢鄉，為新的明天養精蓄銳。

“你老公沒來接你？從一開始，你老公沒有露面。”

抬眼看去，家屬大院想象中的那一盞燈火沒有亮堂。

“我老公前天出差一個星期。”楊素馨給出了解釋。

“怪不得，這得好好批評姐夫了，哪能為了工作不顧家人。”陳陽恍然大悟，調笑一句。

“上樓吃點東西吧，我順便把錢還給你。”

陳陽一些訝然，這錢說還，不帶馬虎和猶豫。

她裁縫店的生意很好？

火紅年代并非沒有有錢人，層次的不同，不是生活在他的圈子中。

身價百萬地富翁，都非常低調。

“姐，下次我們再來，到時候，我給你設計圖紙，你給我們哥三一人整一套。”

楊素馨做人做事，一碼事歸一碼事，感情歸感情，不喜歡在金錢上和別人有牽扯。

她覺得陳陽這個不錯，熱心，大方，有意與他交好，剛才在飯桌上，倆人還結為異性姐弟。

不想因為錢的事，引得雙方不痛快。

“姐，大半夜的，我們幾個大男人去你家不太方便，被其他人看見誤會說閑話，影響你和姐夫的感情，沒必要。”

“我可是你的干弟弟，我信姐的人品。

都說借錢的大爺，要錢的是孫子，我信姐一定不是把我當孫子對待。

你們母子路上顛簸一路，身子乏累，早點洗洗休息，你看毛毛都睡覺了，你抱著怪累。

姐要是過意不去，下次我再來的時候，你給我做幾道拿手飯菜。”

“喏！醫生給毛毛開的西藥。”陳陽將藥品給了楊素馨，轉身離開。

楊素馨小跑過去敲了敲車窗玻璃，陳陽放下車窗，疑惑開口:“姐，還有什么事？”

“你喜歡吃什么菜？”

陳陽有些好笑，半路認得干姐姐把他的玩笑話當真了，“只要不是芹菜和香菜，其他的菜我都可以接受。”

“行，姐到時候給你做好吃的。”楊素馨朝著后座幾人說道:“你們幾個也來。”

“姐，你早點休息，我們也回去了，拜。”陳陽幾人揮手。

“拜。”

車子漸行漸遠，楊素馨目送他們消失，折騰了一天，著實有點累，轉身抹黑進去家屬樓。

“唉呀，擠死我了。”

張淮波舒展胳膊，是回慵城縣的路上，拐彎和顛簸的路段，后座的四個男人都擠成了麻花，纏綿悱惻。

最慘屬細狗和陳天雄，身材比較瘦。

張淮波與陳建國倆人身材架子比較寬，屁股隨著轉彎而身體擺動。

陳天雄與細狗的盆骨被擠壓如同撞在堅硬的石頭上。

“早知道你抱怨，剛才把你和自行車一起綁在車頂。”陳陽打趣道。

“得了吧，車頂的鐵皮架子，哪個男人能經得起如此折騰，你干脆找個地方直接把我埋了吧。”

張淮波煙癮早就犯了，顧忌車內有女人和孩子，平時的他，早已經吞云吐霧了。

“老張，幫我調查一下，呂樂樂他們家的人際關系。”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筐子里，他還需要一個備選方案，來處理自己為什么要幫呂梁交醫藥費，達成倆人捆綁的關系。

先前車上有楊素馨母子，有些話他不適合說，她和陳陽不是一路人，現在車內的兄弟知根知底。

“你要認親戚？花這么多錢。”張淮波搞不懂，不過是從老大陳陽中分紅抽的自己的錢，他倒沒說什么。

“認你個鬼，我們要開始走正規，倒爺行當的紅利吃不了太久，我要替咱們兄弟早作打算，你抽空和外面跑的幾個兄弟通知一聲。”

陳陽讓張淮波給他們交代一個底，如果他們有自己的想法，他不阻攔，好聚好散。

他們的組織成員結構，以地虎、票保、紅棍為核心主體結構。

下面的包柯就像外包的流水線，給他們發工資，幫忙做事。

出來混，沒一個講義氣的。

大哥倒臺，下面的包柯就開始逃命，換個地方拜碼頭，忠誠度少。

既然要走上正軌，下面的包柯肯定會遣散，如果要用，再花錢招人。

陳陽的提議，張淮波想了想，沒有反駁，能翻身上岸，有正經生意賺錢，誰會想干這行當，都想抽身而退。

倒爺行當的錢是好賺，盡管陳陽把事情都安排的低調、謹慎和周全。

可他們也害怕。

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賺錢的，送貨運貨各地運輸也不安全，害怕點子背，被穿制服的給盯上。

張淮波不懂陳陽讓他調查的用意，能上岸，他愿意做。

了解陳陽的性格，不喜歡張揚，擅長等待和謀局的人。

他腦袋瓜子沒陳陽聰明，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免是好事。

對于張淮波這類人而言，陳陽無異于獨裁者，但他從來不會一人吃獨食，而是他有一口肉吃，他們能跟著喝湯。

具有特殊的人格魅力。

張淮波問道:“只是人際關系？不需要調查其他的？”

陳陽搖頭，給他一個忠告:“不需要，有一些東西不是你該越界的，免得引火燒身。”

我不能越界？

你能越？

果斷的剎住討論的話題，陳陽問道:“每個月我們村準備的糧食都安排好了嗎？”

“準備好了，從外地調過來的，路上檢查的都打點過，不過他們真黑，過一次，要200塊。

糧食放在郊區的破爛坊。”

“二哥，吉普車放在縣城，你晚上跟著張淮波去睡覺，明天順便把吉普車加油，錢和油票老張你明天給他。”陳陽吩咐道。

“你們肯定有秘密活動，不能拋棄我。”陳天雄不樂意，跟著陳陽比在東川省有意思多了。

“你晚上不睡覺嗎？現在都一點多了，我們到縣城，差不多要一個小時。”陳陽擔心他身體扛不住。

“睡什么睡，我還沒玩兒夠了。”

玩兒？

行……我讓你玩兒個夠。

陳陽微笑不語，眼底透露著一抹輕蔑，“希望你等會兒也這么想。”

“我們等下搬糧食，重體力，你這小身板扛不扛得住？”

陳天雄還以為什么了，“瞧不起誰呢？”

“這是體力活，不是耍嘴皮子，等下你別叫累。”

“我陳天雄就是搬死，用嘴拖著，也不會喊一聲累。”

有骨氣……我喜歡。

陳陽一腳地板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