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坪村的親戚
- 重生1986:從收養小姑媽開始
- 毒舌隊員
- 2364字
- 2024-04-16 00:03:26
鄉間的小路滿是黃土,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可能因為多年的踩踏,泥土板結,寸草不生,路面不太平整。
我的老腰,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山間小路口,半個小時都沒如此酸爽。
在縣醫院,在一名看起來就德高望重的老中醫灸針一番,西藥內服,紅花精油專治各種不服。
經過一晚上的修養。
已經感覺痊愈。
興許今天的路太顛簸,或者是抗自行車頂烈日負重的緣故,他的老腰不得勁。
“爸,還有多久?”
月上眉梢,陳陽坐在自行車后座,人都麻了。
“快了,頂多半個小時,你抓穩了,我要開始狂飆了。”
二十分鐘。
陳陽扶著腰,腎虧的損樣,就聽見陳富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
“快啊!”
“快倒是挺快的,就……挺費人的。”
“我能二十分鐘趕到,不是我只能二十分鐘趕到。”
“啊對對對……給你一輛摩托,你都不帶一下手剎的。”
現在是早晨六點鐘,黑夜的天空依舊灰蒙蒙的。
看來又是一個陰雨天。
陳陽看了一眼天空的云層,黑壓壓的一層蓋著一層,仿佛是夾心餅干。
“富貴,你來了?你爹娘怎么沒和你們一起?”
“我爹你知道,最近幾年,腦袋越來越迷糊。我娘是小腳,年紀大了,出行不方便。我就沒讓他們折騰。”
“是啊,也挺遠的。你來和你爹娘來,沒什么區別。”
“三伯走了,本來是昨天就該來的,出了一些事,耽擱了,你說我能不來嗎?”
陳陽沒想到陳富的小名叫富貴,眼疾手快從兜里掏出大前門對面的大叔遞了一根。
“叔你抽很小煙。”
“你是老大還是老幺?”
大叔看了一眼,這可是好煙,下意識別在耳朵上,這孩子挺禮貌的。
“老幺,陳硯知。”陳富介紹著,“硯知,這是你哥哥,張耀祖,鐵牛哥。”
陳陽眼神懷疑,左右眺望,他和你一樣的年紀,張耀祖自然將他的神情瞧見。
“富貴的輩分大,沒辦法。”
“鐵牛哥。”陳陽叫一聲,中國人的輩分挺奇妙的,問道:“你家是不是有叫,張耀文,張耀武的?”
“富貴告訴你的?”
陳陽自然不會告訴他是猜的,從老爹和鐵牛哥友好攀談關系看出來,道:
“我爹說和你們家關系很好。”
“這沒錯,小時候,你爺爺帶你爹回來,我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兒。”
張耀祖不疑有他,覺得哪怕都成家了,也很少走動,能在自家孩子面前提起他這個好友,心里還是很感動的。
“進來,別在外面站著。”
陳富給他介紹這里的人,陳陽逢男人裝一只小煙,碰見女人變著法的夸。
低矮的房屋,里面黑洞洞的,只有幾盞煤油燈點亮著周圍,陳陽走進去,是一張黑白照。
周圍的椅子上坐著披麻戴孝的人,磕著瓜子,陳陽一個都不認識。
陳富與陳陽從桌角旁的黃紙堆里,拿了一疊黃色的紙錢往火盆里燒了一些,點燃了香插在小香爐中。
領著陳陽對一旁的幾人介紹。
“這是你大堂伯,這是你二堂伯,這是你堂姑,堂姑父,小叔父。”
陳陽一一叫著,大堂伯、二堂伯只是點頭。
反而堂姑、堂姑父、小叔父非常熱情。
堂姑走過來,笑臉盈盈,“富貴,這是你的小兒子?”
陳富點頭,“你堂姑和堂姑父小時候還替我們帶過你了。”
“陳硯知,你都長這么大了?”
“還記得小時候,那時候陳硯知剛生下來沒多久,皺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好看,我抱著你,那么小。”
“動不動就哭,現在已經長開了,倒是帥起來了。”
誰家小孩不是皺皺巴巴,通紅了臉。
“我小時候,堂姑肯定很喜歡我吧。”
堂姑嫌棄的表情一覽無余,“不喜歡,天天不是尿褲頭,我在你家玩了半個月,半個月不是在洗尿片子,就是在洗尿片子的路上。”
“天天鬼哭狼嚎,和我家臭小子一樣,厭煩的不行。”
嘚……
不只是自己,連她親兒子也嫌棄,他還能說什么。
“走,我給你找‘孝帶’。”堂姑領著陳陽走了。
房子的布局是一室一廳一衛,農村的堂屋也就是客廳,要大很多,而且還是二層。
來到另一個房子,應該是臥室,里面有一個婦女非常沮喪,另一旁是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床上。
“這是你大姑姑,三爺爺的大女兒,這是你大姑父,這是我兒子陳硯知。”
“大姑姑,大姑父好。”
大姑姑起身,“是小表侄兒啊,快進來坐。”
大姑父點頭,從兜里掏出煙,然后就坐在一旁。
如果說相由心生。
這大姑父是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子。
“妹妹,你給他們父子倆給兩條孝帶。”堂姑對著大姑姑開口。
“是我的疏忽。”
大姑姑從一旁的有些陳舊的柜子拿出兩根白色的孝帶,陳富與陳陽綁在胳膊上。
“大姑姑,你們家就你一個閨女?”
放眼看去,就大姑姑披麻戴孝,其他人都帶著孝帶。
這個年代,基本上,家里最低都是四個兄弟姐妹,像祥林嫂他們家一脈單傳的,屬實罕見。
大姑姑欲言又止,小叔父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談女朋友沒?”
陳陽看的出來,他在岔開話題,順著話回答:“有是有,不過不太穩定?”
眾人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小叔父問道:“你不會腳踏兩條船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老陳家的情種。”
“那……不太穩定?”
“有時候夢的到,有時候夢不到……是不是不太穩定。”
堂姑發出鵝笑聲,“你太有趣了。”
“堂姑,長的好看都很難找到對象的,我相信堂姑你應該感同身受吧。”
聽出來陳陽在夸自己,堂姑對著陳富說道:
“富貴啊……你兒子將來不愁找女朋友,我看你還是早作打算,免得到時候,三四個兒媳婦兒找上門,我怕你家有的受的。”
“他?我怕他和老大一樣,是個犟種!”
“喲喲喲,看來咱們的小陳同志還有情況啊。”
“他……狗掀門簾,全憑一張嘴。”
“癩蛤蟆追青蛙,長的丑玩的花。”
“屎殼郎戴面具,臭不要臉。”
來自親爹的吐槽,陳陽緘默無語。
“你別罵了……你倒是說呀。”堂姑像好奇寶寶,不停追問。
“他居然喜歡借住在咱們家的柳知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憑什么?”
“還……耍流氓,偷看柳知青洗澡,要不是她回城去參加高考,和看在我們老兩口的面子。”
“呸……兩個兒子,一個舔狗、一個普信男。”
好好好。
不虧是親爹,自己提嘴一句,現在就活靈活現報應在我身上。
再說。
偷看洗澡的事,我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已經很多次了……陳陽都感覺別人說的事,有一部分,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仿若記憶碎片的缺失。
“嘖嘖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陳硯知。”
小叔父也乍舌,不過眼里只有肯定。
放棄了。
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