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提出問題，我很欣慰，證明了你在思考，而不是聽之任之。你既然問了，那我以人類的角度來看老鼠闡述它是對的。挖煤挖礦能不能理解？”

對上陳遲遲懵懂無知的眼神，陳陽耐心解釋礦井的構造、用途，二姨夫和二姨腦袋靈光乍現，心中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端坐在一旁安靜的隆妮心說：“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陳遲遲一知半解只能理解礦洞里是產煤的場所，礦工的需要把里面的煤開采和運輸，求知若渴道：“礦工和老鼠有什么關系？”

陳陽揭曉謎底：“我們討厭的老鼠是礦井中眾所周知的“守護神”，是礦工心中的“吉祥物”，占據著特殊的地位。”

“因為老鼠嗅覺靈敏，聽覺發達。天生能感知這些危險，如果遇到礦井里的老鼠亂竄，說明可能有發生災害的風險，如果看到老鼠正常活動，說明礦井相對安全，礦工們可以安心工作，甚至礦工還主動投喂老鼠。”

“所以現在人的角度你認為老鼠是錯的這件事本身就是錯的。它的決定是自身處于環境的因素很重要，對錯之間，是看待問題的立場角度不同。”

陳遲遲豁然開朗，“我懂了。”

其他人對陳陽贊嘆不已，如此小眾的賽道被他發現，細聽之下不無道理。

“下次不許帶磚頭去學校。”陳陽叮囑道。

“別人欺負我怎么辦？”

“有人欺負你，你可以找老師，找家長，不一定非要采用暴力。如果非要對方屢教不改，你要學會反擊，咱們老陳家不主動惹事，別人欺負到頭上，也要打回去，我有空教你幾招防身，保證揍的他們服服帖帖。”陳陽比劃幾招。

“好。”小豆丁斗志昂揚，決定以后不帶磚頭去學校，不能成為老師同學中的“老鼠”，誰要欺負我，我就去學校的后面小樹林里找磚頭。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當上大姐大的？是不是打人了？”既然能成為大姐大不會沒有一場經典戰役，陳陽好奇心作祟。

陳遲遲閉口不言，老媽插話道：“四年級的高年級同學放學堵他們班馬大山，說要揍他，小丫頭從書包里掏出磚頭上去給四年級的同學腦袋開瓢，縫了六針，我給人家賠了30塊的醫藥費。”

“馬叔的大孫子？這臭小子不是調皮搗蛋的主嘛，陳遲遲打抱不平？心意是好的，不過處理方法太極端，你怎么能往人家腦袋上招呼。”陳陽十分嚴厲，小豆丁低下了頭，他繼續開口：“下次砸人家大腿，肚子，那里肌肉多，懂了嗎？”

見到老媽憤怒的站起來陳陽立馬跑遠，追不上兔崽子的李桂芬埋怨道：“你沒個正形還教壞陳遲遲，我看你欠收拾，遇到被人欺負，肯定找老師。你以后不許教小丫頭，什么歪理邪說。”

“行行行，找老師，你教導行了吧。陳遲遲是幫助同學，處理方式有問題，勝在團結同學，今日我若冷眼旁觀他日禍臨己身則無人為我搖旗吶喊?。”陳陽為小豆丁說著好話。

“幫助同學？陳遲遲你告訴他，你為什么幫馬大山。”

小豆丁有些難以啟齒：“他認我做大姐，放學幫我背書包，我是大姐，小弟有難，當大姐自然要幫他出頭。”

“你聽，知道理由了嗎？”

陳陽頓時語塞，全員惡人？

“大姐？我看你是皮癢了，不好好讀書，學會拉幫結派。”陳陽這次從屋里拿出雞毛撣子，給小豆丁屁股上一頓打。

“嗷~”小豆丁哭的撕心裂肺，李桂芬看著心疼，她頂多恐嚇揪小丫頭的耳朵，陳陽這貨真打。

李桂芬搶過小丫頭，抱在懷里安慰：“好啦，不哭。你干嘛下手這么重，你小時候打架少了？好好說，下次讓她別犯就行啦。”

“說的我小時候沒少挨揍一樣。”陳陽給她長一個教訓，做錯事需要挨打，讓她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老大，老二，送山貨去。”陳陽現在要去縣城里擴展山貨的銷售渠道，一個國營飯店滿足不了自己的胃口，接下來要開始著手增加山貨體量。

一口吃不下胖子，先去調研市場。

“小姑媽，有沒有想吃的什么？需要我帶嗎？”

“我…我想吃烤雞。”小豆丁淚眼婆娑。

“你個小沒良心的，他打你屁屁，你還和他玩兒。”李桂芬睨了小豆丁一眼。

“可我不能白挨一頓打呀。”

小豆丁思考的角度清奇，眾人在這個瞬間詞窮，他們小時候竟然沒有她的覺悟，讓無言成為彌補曾經童年傷痛的良藥，感嘆自己小時候真白打了。

“晚上回來給你帶。”陳陽趕著牛車去送貨，隆妮突然爬上牛車坐在他的身旁。

“你不在家里待著？我不是去玩兒的。”陳陽一點都不想讓她跟著，只想遠離她。

“我跟你縣城轉轉。”對于水牛的后背，隆妮躍躍欲試，光坐在板車上沒意思，終于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騎上了水牛寬厚的背脊，她一點都不嫌臟，反而很親切。

“你知道嗎？我外婆家有一頭大水牛，我小時候每次放暑假，最喜歡躺在外婆家那頭水牛的背上睡午覺，愜意自在。”隆妮追憶似水年華。

水牛脾氣溫和，沒有攻擊性，是小孩子的最愛坐騎，“你外婆和你的祖孫情真讓我羨慕，日有小暖，歲有小安，我想你外婆現在肯定很想念自己的親外孫女，我等下送你去車站，去外婆家看看她老人家，她肯定很掛念你。”

隆妮杏眼圓瞪，不再理會陳陽時耳邊突然響起歌聲，轉頭看去是陳陽在嘹亮于曠野。

“若是月亮還沒來

路燈也可照窗臺

照著白色的山茶花微微開

若是晨風還沒來

晚風也可吹入懷

吹著那一地樹影溫柔搖擺

若是月亮還沒來

路燈也可照窗臺

照著白色的山茶花微微開

若是晨風還沒來

晚風也可吹入懷

吹著那一地樹影溫柔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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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縣城國營飯店，因為前幾次的買賣合作，積攢了良好的信譽。在李師傅心中有了保證，放心將過稱野山菌的事委托給徒弟吳橫，不擔心他們的山貨以次充好。

“陳哥，你二級品不賣嗎？”這次交易陳陽只賣一半品相完整，個頭大的一級品。

“下次多給你們送一點貨。”陳陽給出解決方案。

吳橫糾結不定拿不了主意，平時他們送多少自己收多少貨，這段時間野山菌的很受顧客歡迎。今天直接腰斬一半，怕師傅責備自己辦事不力，爭取道：“陳哥，能不能再賣一點，二級品也行。”

“你回去給你師傅說是我陳陽說的，算了，你去把你師父喊出來，我親自和他說。”

“行。”吳橫快速回去喊自家師傅出來定奪，不一會李師傅走出來。

“哎喲，陳老弟啊，我走在路上想陳陽是哪路神仙。”

“我改名字啦，以后叫我這個名字就行，我的貨不能全部給你，我還有用。”

李師傅望著牛車上的貨眼睛放光，“你這樣做不地道，平時你送多少貨我吃多少貨，時令的菌子人家吃的是一口鮮味，你今天砍一半下來，我還做不做生意，你這樣搞，我可是要簽合同定量的。”李師傅半開玩笑，到嘴的貨不想讓它跑了，想到把陳老弟逼的改名字，這事肯定不小，想爭取一下。

“最近出了一點事，這貨我有用，明天給你兩倍的量，我夠局氣吧？我一級品好貨賣你一車。我路上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將貨給你拉過來，怕中午你急需菌子做菜，現在更沒避諱你，坦坦蕩蕩，我們倆的關系，一句話的事。”

李師傅故作不耐煩的樣子：“你都把咱們的關系擺出來，我還能說什么，灶王爺來了，我肯定要給你面子。”

買賣談妥后，陳陽拿著條子去會計部結賬，禮貌一句：“感謝照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