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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不對勁的小豆丁(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薦票)

次日,陳陽爬起床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九點多,昨天他準備坐一夜睡覺,奈何身體扛不住,最終還是上床睡覺。

此刻的房間只剩下他自己一人,看到門是虛掩著,洗漱后來到廚房找食吃,端著一碗蛋炒飯走出去,院子里十分熱鬧。

“陳陽,你起來了?”老媽陰陽怪氣。

“嗯?”驚訝于老媽對自己的稱呼,不叫老幺,不叫陳硯知,反而叫新名字,這表情,這語氣,不太對勁啊。

“老媽,你好像不太待見我?”陳陽扒拉了一口雞蛋飯。

昨天給你創造這么好的機會,你怎么睡得著的……李桂芬百思不得其解,你看看老大,可是禽獸不如,你連禽獸都不如,一點都不待見自己的小兒子。

回應陳陽的只有老媽的冷哼聲,隆妮在院子里輔導陳遲遲做語文功課,阿姨冷哼一聲嫌棄陳陽都掛在臉上,她輕笑出聲。

“妮妮,我是背錯了嗎?”陳遲遲今天扎了丸子頭,是隆妮親手給她做的發型,她很歡喜,不過聽到笑聲她有一些失落和不高興,她勵志做一個有錢人,讀書可是第一道難關,開始反思這篇古詩到底怎么背,是哪里出錯了嗎。

隆妮素手輕輕揉了揉小豆丁的小腦袋,“我突然想到一件開心的事,你沒有背錯喲。”

自知沒趣的陳陽問道:“昨天誰把我門鎖了?”

陳遲遲剛背了半句古詩,聽到提問舉手道:“我鎖的。”

“小姑媽你鎖的?”陳陽嚴重懷疑小豆丁是被推出來背鍋的,問道:“你鎖我門干嘛?你干嘛不鎖我喉?”

陳遲遲搖頭晃腦道:“老師說,睡覺要鎖門,吃飯前要洗手。我昨天起來上廁所看你門沒鎖,幫你鎖了,不要感謝我,老師說,做好事是中華的傳統美德。”

隆妮太稀罕這個小豆丁,小小的身體嚴肅的表情,你可不知道昨天陳陽坐在椅子上睡覺,半夜腿睡麻了,我起來給他掰腿,如果不是你,他不用遭這份罪。

“我謝謝你,以后你鎖你自己房間的門就行。”陳陽一整個大無語事件。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陳遲遲不茍言笑的點頭,一副小大人模樣,陳陽很少看到小豆丁笑。

自己把她帶到老陳家,很少去關注她,破天荒的問道:“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有沒有報我的名字,說你是陳陽的小姑媽?”

提到學校的事,老媽李桂芬告狀道:“誰敢欺負她,她都成了混合班的大姐大!我覺得她是跟你學的,帶壞小朋友。”

大姐大?小豆丁?

“就她?大腿還沒我胳膊粗,我還擔心她被人欺負,她欺負別人?”陳陽無法想象,同時覺得有些冤枉。

“你別小瞧她,你小姑媽可狠可狠,你知道不知道她上學喜歡拿家里的半塊板磚上學,收繳半塊,再帶半塊,她上了幾天學,班主任收繳了幾塊半頭磚。她還和我扯謊說手工課要動手蓋小房子,我也是傻,信了小丫頭的鬼話。”李桂芬懊惱不已,太丟臉了。

陳陽搖頭詫異盯著小豆丁,陳遲遲一本正經的小臉出現幾分慌亂,但依舊昂首挺胸。

你不感到羞愧嗎?你怎么還一副等我表揚的表情,陳陽不確性真偽:“你說她上學往書包里塞磚頭?”

李桂芬點頭。

陳福點頭。

老太太點頭。

陳青岡點頭。

陳明珠點頭。

只有老爺子全神貫注盯著地上的螞蟻搬家。

“所以…你是怎么發現的?”

“還能怎么發現?她的班主任韓老師家訪告訴我的唄。”

一切都說得通,學生帶磚頭屬于危害學校安全,告誡再三還屢教不改,家訪很正常,老師的職責不僅負責傳授學生知識,還需要和家長共同培養學生如何做人的義務,看得出班主任很關注咱們家的小豆丁。

“韓老師沒打你手板心?”在葫蘆村小學上學的孩子調皮搗蛋,可沒少罰站、打手板心,表叔是最讓小學老師頭疼的問題兒童,打架砸玻璃是家常便飯,為此沒少讓老爸和老媽賠禮道歉。

現在的老師十分嚴厲,成天板著臉。同樣很辛苦,每天需要備課,有時半夜十一二點還在批改作業,負責又嚴謹,遇到學生問題。還需要家訪。

“打了,不過我不聽。”陳遲遲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你說你的,我做我的,你說的不對,我可以選擇不聽,這是她在大坪村摸索出來的生存規律。換句聽得懂的話來說,你讓我不吃豬食,說豬食不是人吃的東西,我就要聽嗎?我想活著,你打我,我累教不改,可我也要吃。

陳陽感覺陳遲遲的思想上不對勁,招了招手,陳遲遲走過來,剛好能與躲在地上的陳陽視線平行,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陳陽在她的明亮的眼睛中沒有看到絲毫懼意和悔意,反而平淡的語氣問自己。

“你要打我嗎?你打我我也不聽。”

陳陽弓曲著食指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他不是不問緣由就揍小孩的人,緩和氣氛道:“想吃雞蛋飯嗎?”

陳遲遲晃著小腦袋:“我早上吃過了,不餓。”

陳陽放下半碗雞蛋飯,坐在臺階上抱著小豆丁坐在他的大腿上,問道:“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老師說了不聽?你不要緊張,就當是朋友之間的傾訴。”

“我沒有朋友。”陳遲遲語不驚人死不休。

陳遲遲渾身散發著負能量,其他人無法察覺,但陳陽見過許多人,特別是親眼見到她被大坪村人的惡意圍攻,能洞察出小姑媽的精神狀態跟他知道的一類精神障礙者十分相似。有一種人他內心陰暗,表面上看著和正常人一樣,但內心沒有同理心,對喜悅、傷心沒有太大的感情,陳陽覺得陳遲遲屬于這類人,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第二天死亡,或許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和心靈的扭曲有很大的關系。

“我看你和芊芊玩兒的挺開心啊。”每次放學陳遲遲和程秀寡婦的閨女一起寫作業,一起玩耍。

“可她也和別人玩兒的開心,其實有沒有我,她依舊會開心。”

全場嘩然,她說的對,但心頭別扭,陳陽從來沒把陳遲遲當普通小孩看待,他將小豆丁往懷里抱了抱,陳遲遲小腦袋靠在他的胸口,問道:“我長大了你會離開我嗎?”

不以為然的陳陽想起在收養她時,她說讓自己養她到十四歲,她問的是反問句,并非稱述句“我長大了我會離開,你會舍不得我嗎?”,在她的內心是依賴自己。

“我為什么要離開?我們不是家人嗎?家人會拋起家人嗎?”陳陽輕輕拍著她的小胳膊,開始引導問題的本質,對著老媽問:“媽,你會拋棄我嗎?”

“你是我小兒子,我們是家人,拋起你個大頭鬼。”李桂芬看出小豆丁不對勁。

“老爸,你會拋起我嗎?”

“你是我崽子,我們是一家人,拋起你誰來孝敬我?”

“你看,我們是家人,所以不會拋起家人,懂嗎?”

陳遲遲很快被轉移了話題的核心內容,“可我們血緣淺薄,總歸你們是要拋棄我的。”

在場眾人死一般的沉默,為什么小孩子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種話,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她太過少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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