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原來同學之間的等級是不一樣的

還沒等何愛國提出心中的疑問，曾花就將答案說了出來：“我是本校外語學院的教師，雖然已經在這工作了近十年，但還只是個本科文憑?，F在學校招聘的教師大多數是博士研究生。一些碩士都還要先當一段時間的輔導員才能正式上課，何況我還是個本科。再過兩年，不要說再讓我教學，可能連飯碗也會有危險，再不出來為自己往前奔一奔，以后到圖書館當管理員可能都沒人要了?！?

“原來你是學校的老師呀！真羨慕你！”何愛國恍然大悟，語氣中充滿羨艷。她說的倒是心里話，只是在說話時不小心摻雜了那么一丁點妒忌。不過，這點小妒忌只是在她心中閃過一瞬間而已。

“學校像我這樣為了保飯碗而讀研讀博的人用一雙手來數都不夠用。要評職稱就先得有資質，拿個更高的學位證書最要緊，專業是否對口就沒那么重要了。”

“怪不得你對學校的事情了解那么多，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見識多廣，聰明絕頂，還沒上課就知道那么關于多學校的事！”何愛國感慨。

聽了何愛國的夸贊，曾花洋洋自得起來：“在這塊莊稼地上已經播種了十年，如果還不了解這塊地的土質的話，那我就在這白待了!”

“其實我也有很多事不是真明白，除了曉得自己的學院發生的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外，其它學院的情況只是在帶小孩子玩時聽過別人的閑談而已。再說，我一天忙得暈頭轉向的，哪有心思去在乎與我無關的東西。”

何愛國笑了：“看來你們教師也不是那么脫俗，也有說閑話的時候?！?

“教師不是人啊，只要是人，就與這個俗字脫不發干系。不光說閑話，學校緋聞也不少，要不要我現在講給你聽聽，這學校的事啊，黃的紅的能裝幾輛大卡車?！痹▋墒峙首『螑蹏募?，就要將嘴往她耳邊湊，“要不，先來點黃的？帶顏色的內容我最在行?！?

何愛國連忙躲開：“算了，我可沒這個興趣，況且我誰也不認識，你說了也是白說。尊敬的曾老師，上課的時候去講給你的學生聽吧！”

“也是，說不定他們聽這個還比上課有興趣！”是啊，現在的大學生的成人觀念比以前強多了。

“你還真好意思說？他們不把你轟下臺才怪！”

“唉，你真的是老得跟不上時代了。現在的學生，沒什么不敢做的，也沒什么不敢說的。有時候，他們說的話我這當老師的聽了都要臉紅。你啊，千萬別把你的純情加在現在這些大學生身上。”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相互之間的取笑使她們的友誼自二人認識以來達到了高潮。

閑扯了一會，二人又回到選導師這個話題上。曾花說了一句自貶但頗為實際的話：“其實，哪個導師遇到我們這兩個蠢材，他也挺倒霉的。”

何愛國不拒絕將那個“蠢”字也加到自己身上，只是有點不甘心地說了一句：“蠢材也是材，建不起房子，拿來燒鍋也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用處。”

這句話，她不是為自己抱不平，而是在為自己打氣。說完后，她還借用了曾花常用的一話：“那我們就好好混吧！”

“對，好好混吧！”

兩人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臨分手時還不忘鼓勵和安慰對方，回去耐心地等劉明成的電話。此時的兩人心中已經釋然：即使等來了劉明成的電話也無所謂。

吃完晚飯后，劉明成的電話終于來了。電話中客氣又略顯欠意的話語證實了何愛國心中所想。放下電話后，她還是有點失落和失望，同時夾雜著些許自卑。在一旁和孩子玩的弟弟懂得姐姐的心事，連忙給姐姐打氣：“老師不選你，太正常了，導師們帶學生的名額本來就有限。說來這也是件好事啊！劉明成本來擔任了一些校務工作，行政事務多，哪有多少時間來指導學生啊。你找了那些一心搞學問的導師，也未嘗不是你的幸運?！?

弟弟總是把事情看得很透測。這對姐弟，從小到大都是姐姐聽弟弟的多，弟弟很會安慰人，他的三言兩語就會幫人消除心中的煩惱。何愛國其實并不在乎一定要跟某一個導師，只是因為剛一入校就被人拒絕而心中稍有所失而已。

過了沒五分鐘，何愛國就接到了曾花的電話。她和何愛國一樣被劉明成拒絕了。就這樣，何愛國和曾花同時成了周民春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