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烏龍(上)
- 我在水滸當(dāng)潑皮
- 吃吃藥
- 2226字
- 2024-04-27 18:53:57
武松走了,張安也走了。
宴席上的喧囂猶在耳畔,賓朋散盡,只剩一地寂寥。
客房里,扈三娘無精打采的倚靠著床欄,信手撥動床幔上的流蘇,長長嘆了一口氣。
“小姐,我找了你一圈,該練功啦!”香蒲抻著頭朝門里喊。
扈三娘把被子一撩,蒙住頭,悶聲道:“沒心情,不想練!”
香蒲驚詫極了,小姐練功一向刻苦,寒來暑往,風(fēng)雨無阻。
不一會,她又朝里邊喊道:“小姐,咱們騎馬散心去?”
過了好半天,不見反應(yīng)。
香蒲心里著急,忙跑進(jìn)客房查看。
躡手躡腳進(jìn)了客房,只見小姐很不雅觀的盤腿坐在床上,對著床頭發(fā)呆。
仔細(xì)一瞧,床頭掛著一枚油光锃亮的暗紅色核雕吊墜,小姐正看得出神。
見她靠近,扈三娘一把將核雕抄在手心,小心翼翼的貼身藏好。
“小姐,你......”香蒲張張嘴,欲言又止。
雖只是匆匆一瞥,她卻不會看錯,小姐收起來的那枚核雕跟張安貼身佩戴的那枚幾乎一摸一樣。
張安行動不便那幾天,都是她伺候,見過不止一次。
絕對不會看錯。
再看小姐心虛的表情,答案已經(jīng)一清二楚了。
“唉!小姐不該收的?!?
瓜田李下,小姐又有婚約在身,何況姑爺又是個愛吃醋的。
扈三娘眼神閃爍,兀自狡辯道:“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怕什么?”
更何況她行得正站得直,何懼流言蜚語?
“這不是貴重不貴重的問題?!毕闫鸭钡枚迥_,糾結(jié)了好一會,苦口婆心的勸道:“那是貼身之物,到底意義不一樣?!?
再者說,古往今來眾口鑠金的事還少么?
尤其都是知好色慕少艾的年輕男女,只要傳出去了就別想說清,也根本就說不清。
“香蒲,你說他還會不會回來?”
香蒲沉吟片刻,憤憤的說道:“負(fù)心多是讀書人,話本里這樣的故事還少嗎?”
“小姐就忘了他吧,等他進(jìn)京趕考金榜題名,以他那張小白臉的模樣和伶牙俐齒阿諛奉承的手段,說不得還能哄騙官家,撈個駙馬當(dāng)當(dāng)?!?
“到那時,哪還記得小姐是誰?”
“如果不中,只怕更沒臉見小姐了?!?
扈三娘抱著膝蓋,輕輕搖頭道:“他不會去趕考的?!?
香蒲順著她的話茬附和道:“我也這么覺得,他肚子里那點(diǎn)墨水,想考也考不上,文不成,武也不就。肩不能擔(dān),手不能提,一點(diǎn)英雄氣概都沒有。”
扈三娘不置可否。
從前自己鉆了牛角尖兒,以為武功高的才是真英雄。
武松夠厲害了,打虎英雄,拳腳無雙。
可在張安面前,武松卻乖順的像個孩子,言聽計(jì)從,畢恭畢敬。
也只有香蒲這個傻丫頭還以為張安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扈三娘心中有個猜想,越想越篤定。
恐怕此張安就是彼張安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還不如是個書生呢!
卻說張安出了扈家莊,也是感慨良多。
武松知道張安心情不佳的原因,也感到可惜。
這樣一個與三哥般配的姑娘,偏偏是扈家莊的小姐。
造化弄人!
略過這茬,武松牽著馬,勸道:“三哥該學(xué)些拳腳功夫才是。”
張安點(diǎn)頭,心里卻知道即便是有武藝傍身,也不一定能躲過這遭暗算。
不過武松是好意,他不好拒絕。
“到底是要當(dāng)?shù)娜耍荔w貼了!”
武松老臉一紅,聽到“爹”這個字眼兒,滿心甜蜜。
“金蓮待我極好,三哥也知道,我是個粗糙的性子,多虧她細(xì)心,才能把家里操持起來?!?
當(dāng)然小兩口也不是一直相敬如賓。
潘金蓮精明好算計(jì),很看不慣他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
也給了他很多難堪!
好幾次他氣得想罵人甚至動手,一對上那雙閃著水光的眼睛,再大的火氣也消了。
更何況床頭打架床尾和,關(guān)起門來潘金蓮像小妖精似的一磨,他這個鐵打的漢子也化成繞指柔,哪還能強(qiáng)硬起來?
這便是夫妻之間不足為外人道的小情趣了。
二人邊走邊聊,速度并不慢。
眼看著天色漸晚,武松擔(dān)心張安的傷勢,便提議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又趕了一段路后有了人煙。
二人進(jìn)村找了戶人家,武松上去敲門。
不一會,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開了門,堵在門口往外看。
武松抱拳道:“小兄弟,咱們是過路的,眼看天要黑了,想借宿一晚,還望主人家行個方便。”
小伙子這才讓開身子,道:“進(jìn)來吧!”
房檐底下,抱柴禾的老婆婆問道:“石頭,誰來了?”
小伙子道:“趕路借宿的!”
老婆婆佝僂著腰,笑道:“哦,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能幫一把就幫襯一把?!?
張安武松二人剛要行禮,小伙子說:“不用客氣,我娘看不見?!?
二人面面相覷,卻也不好細(xì)問緣由,只好跟著小伙子進(jìn)了房間。
“石頭兄弟就不怕咱們是壞人?”張安覺得好奇,這家中孤兒寡母,小的愣,老的瞎,膽子卻挺大,二話不說就放陌生人進(jìn)來。
小伙子倒了兩碗水遞過來,笑道:“二位官人有所不知,有保安團(tuán)庇佑,宵小不敢來咱們娘娘廟造次!”
武松眼睛一亮,驚訝的看著張安。
張安的驚訝一點(diǎn)也不比武松少,他繼續(xù)追問道:“哪個保安團(tuán)?”
小伙子道:“還能是哪個,當(dāng)然是二龍山的保安團(tuán),二位官人不是本縣人吧?”
張安道:“在下好奇得緊,石頭兄弟能不能仔細(xì)說說這保安團(tuán)?”
“說起這保安團(tuán),就不得不提......”
才起了個頭,門口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名大漢。
“石頭,快去幫娘做飯!”
小伙子一縮脖子,跳起來驚喜道:“大哥,你回來啦?”
又興奮的對著張安二人道:“我大哥是保安團(tuán)的民兵,讓他給二位講,我去幫娘做飯了。”
說罷,小伙子仿佛一條泥鰍,從大漢身邊鉆過去。
大漢目露探究,不動聲色的問道:“二位貴客打哪來啊?”
武松掏出一角碎銀子,遞過去道:“我和三哥路過寶地,天黑沒法趕路,借宿一宿,些許心意,請好漢笑納?!?
那漢子掃了一眼,皺眉道:“快收起來,咱們保安團(tuán)有紀(jì)律,不拿百姓一米一糧?!?
武松是清河縣都頭,自然對這一套熟悉無比,當(dāng)即笑道:“這又不是一米一糧,不妨事,好漢收下就是。”
“大膽!”大漢大喝一聲,瞪眼道:“一米一糧都不能拿,何況是銀子?我看你二人賊眉鼠眼,分明就是官府派來刺探我保安團(tuán)情報的細(xì)作。”
武松無奈的看著張安。
“三哥,你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