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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非殺不可

眼見張安臉色陰郁,黑得嚇人,眾人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呼吸都放輕了。

院子里寂靜無聲,只有奶娃娃有氣無力的哭聲。

劉寡婦手忙腳亂,哄了好一會也沒哄好,奶娃娃哭的更兇了。

張安道:“我試試?”

劉寡婦怔住,似是沒聽清。

“是我唐突了,勿怪!”

“不敢。”劉寡婦反應(yīng)過來,小心翼翼的將兒子遞給張安。

張安同樣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把胳膊架在奶娃娃后腦勺下,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托著后背,原地轉(zhuǎn)圈哼著歌。

奶娃娃見換了人,有些好奇的看著張安的下巴,緊接著伸出小胖手亂抓,隔著衣服抓到張安戴著的核雕不松手。

張安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奶娃娃的鼻子,笑道:“這個可不能給你。”

說著,變戲法一般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金菓子,塞到奶娃娃手里。

眾人見了,艷羨不已。

奶娃娃死死抓住金菓子,用力地?fù)]舞著,咯咯笑,露出兩顆小乳牙,口水也淌了張安一身。

“大王,犬子頑劣......”

張安道:“還不記事呢,怎么就頑劣了?”

陳達(dá)和唐俊面面相覷,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

看這架勢,三哥有點(diǎn)愛屋及烏的意思。

不是瞧上孩子他娘了吧?

抱了一會,張安的胳膊有些發(fā)麻,剛要把奶娃娃還回去,門外傳來嘈雜聲。

楊志回來了,一手提著帶血的樸刀,另一只手里牽著繩子,繩子另一頭綁著范陶。

張安瞳孔一縮,問道:“動手了?”

楊志將繩子丟下,抱拳道:“擒這廝時,他竟鼓動幾個小嘍啰反抗,楊某也是迫不得已,請哥哥責(zé)罰。”

張安點(diǎn)點(diǎn)頭,什么都沒說,轉(zhuǎn)頭看著范陶,問道:“你不想和我說點(diǎn)什么?”

范陶一臉驚慌,跪著爬過來道:“大王,小的和葛劉氏兩情相悅,小的一時情難自抑,這才做下了糊涂事。”

“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還敢狡辯。”張安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寒聲道:“老實(shí)交代,你有沒有拿葛劉氏的一雙兒女威脅她?”

“大王莫要聽那潑婦的一面之詞。”

范陶還沒說完,便被劉寡婦打斷,她慟哭道:“你這個天殺的,不僅強(qiáng)占了我,還威脅我說如果不嫁給你,便將我兒子煮了吃,還要將我女兒賣到窯子去。”

舉座嘩然,群情激奮。

上河村的村民叫囂著要?dú)⒘怂?

二龍山上的小嘍啰雖然也不齒這種行為,卻沒人表態(tài)喊打喊殺。

相反,大家都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感。

范陶見劉寡婦豁出去了,一點(diǎn)也不在乎顏面,便知道自己徹底栽了,當(dāng)即連連叩頭哀求道:“小的一時糊涂,大王饒命!”

張安卻看也不看他,嘆息道:“你做下這等事,我如何能饒你?”

眾人一聽張安下了殺心,都心道不好。

一名跟著下山的小頭目站出來,覷著張安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勸道:“范陶兄弟罪該萬死,可眼下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大王就給他個補(bǔ)救的機(jī)會吧。”

“是呀,大王,范大哥是山上元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王法外開恩呀!”

見到有人牽頭,平日里受過范陶恩惠的小嘍啰紛紛站出來說情。

更多的則選擇沉默。

這位新大王看著面善,可做事的手段卻讓人毛骨悚然,若是會錯了意,恐遭遷怒。

張安不動聲色,問道:“如何補(bǔ)救?說來聽聽!”

小頭目支支吾吾,他只是賭大王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想著送范陶個人情,眼下張安問補(bǔ)救措施,卻讓他無話可說了。

范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當(dāng)即表示:“大王,小的有錢,愿意送給葛劉氏做補(bǔ)償。”

張安點(diǎn)頭道:“可以。”

就在范陶放下心,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耳邊傳來張安笑吟吟的聲音:“然后呢?”

然后呢!

這三個字讓范陶臉色煞白,再一次回到現(xiàn)實(shí)。

那小頭目終于有了計(jì)較,站出來道:“范陶壞了大王的規(guī)矩,不如賞他一頓鞭子,狠狠的打。”

張安反問:“那葛劉氏怎么說?她沒招誰惹誰,糟了這樣的欺辱,就揭過了?”

“這......”小頭目心里飛速盤算,又道:“既然葛劉氏已經(jīng)被范陶壞了名節(jié),不如干脆讓范陶娶了她,為她的后半生負(fù)責(zé)。”

說罷,小頭目看向范陶,咳嗽道:“范陶兄弟,你說呢?”

范陶信誓旦旦的說道:“對!小的罪該萬死,愿意迎娶葛劉氏,善待于她。”

這一提議,獲得二龍山部分人的贊同。

上河村的村民見了,心中雖然無奈,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劉寡婦被山上的土匪壞了清白,不管以后想不想再嫁,日子都要難了。

上河村民風(fēng)保守,雖沒有將失貞女人浸豬籠的習(xí)俗,卻也會用唾沫星子活活淹死她。

如今只能將錯就錯了。

村民中那領(lǐng)頭的漢子捏著鼻子道:“大王,便讓范陶那廝娶了葛劉氏吧,只是過了門可不許打罵,我們上河村的村民,都是葛劉氏的娘家人。”

張安卻高高皺起眉毛,問道:“你們也是這么想的?”

那漢子表情錯愕,摸不清張安是贊同還是不贊同。

張安扭頭道:“葛劉氏,你的想法呢?”

劉寡婦臉上掛著諷刺的笑,輕飄飄的問道:“我明白大王的意思了,我若是愿意嫁呢?”

張安遺憾道:“恐怕你還要再守一次寡!”

“我就知道,什么仁義道德為民做主,不過是偽善的遮羞布罷了,還不是......”劉寡婦惡毒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失聲驚叫道:“什么,再守一次寡?”

說罷,她忍不住捂著嘴慟哭。

她這一喊,大伙也都反應(yīng)過來了,范陶還是要?dú)ⅲ?

“大王?”

張安道:“不管葛劉氏嫁與不嫁,范陶我是一定要?dú)⒌摹!?

不等大伙驚呼,張安對著劉寡婦道:“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還沒娶你過門便做出這種禽獸事,娶了你以后也不會善待你。若是你想嫁過去,自己往火坑里跳我也沒辦法,若是你不想嫁,我倒要贊你一聲有骨氣。”

他這番話,不僅是對劉寡婦說的,更是對二龍山眾人和上河村村民說的。

范陶一臉?biāo)阑遥ь^道:“我非死不可?”

張安嘆道:“若是我今天放過你,開了這個口子,就怕兄弟們有樣學(xué)樣。以后哪位兄弟看上別人家的女眷,先用強(qiáng)壞了人家清白,只需賠些銀子,再不濟(jì)吃一頓鞭子就能娶進(jìn)門,誰能不心動?”

頓住一下,他說了一句讓所有村民毛骨悚然的話。

“莫說是別人,便是我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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