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盧宛如靠著床頭慵懶伸了個腰,望著窗外思緒幽幽。
昨晚幫趙可妍解讀了《共產黨宣言》,聽到對方說的入黨的理由,她心里不自覺的想起了溫子銘。
時隔一年,自以為永埋心底的痛,被毫無征兆被喚醒。
盧宛如不斷回憶曾經的一切,就在她心情也漸變沉重的時候,腦里卻突然閃出了另一個男人,驚的她猛然僵直了身體。
到底怎么回事?她會在思念溫子銘時候想起了清水光一,雖然自從得知他的身份,她對他有了些好感,但也不至這樣,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明面上還是敵對的關系呢。
一定是最近休息不好,思想有些錯罷了。
盧宛如這般的說服自己,閉著眼睛躺回床上深吸氣,想以此將那雜亂思緒拋掉,卻不想還沒有堅持多久,卻聽見院外傳來細微動靜。
是誰在外面?盧宛如聽到聲音頓時警惕,迅速下床輕挪步子出房,慢慢的行到后窗底,很快在這里發現了外面移動的人影,她急忙低身靠墻掩護,當借著月色看清外面的人時,心里震驚了。
......
緞綢鋪的后院,清水光一來見彭紹宇。
“今天下午回去沒事吧?”
一見面,彭紹宇就迫不及待的問,雖然王清已說過情況,但他還是想聽到清水光一的確認。
清水光一搖了搖頭,繼而反問:“你是怎么知道的,還讓我過來。”
是怎么知道行動有危險,而又不怕的讓他來這里找他?雖然這樣的情況從前也有,但這次卻很是驚險,如果不是王清出現,他極可能已經暴露。
彭紹宇不以為然回應“感覺。”
他也就是憑感覺而已,但沒想到真的會有驚無險,但就要沒了尾巴,那我們暫時也沒什么事。
清水光一聞言沉默幾秒,便不再多想這個話題,從口袋拿出拍好的膠卷,說出了加藤美奈子查到電波的事。
“這女的真有幾把子,我們間隔發報都能被她捉到信號。”
彭紹宇接過膠卷,聽到電臺信號又被查截到,不由蹙緊眉頭。
原以為這樣的辦法能逃過監測器,卻不料是依然失敗了。
“電臺先別用,至于寶藏,我會繼續幫忙留意消息。”清水光一拍了下發脹的腦袋,身體靠在了墻上。
看著他身體疲憊的樣子,彭紹宇沉默幾秒說道:“你幫我緊盯著中村一郎舉動,有任何異常及時告訴我,注意安全,如果情況不及就撤。”
“會的。”清水光一回應,又問:“你的計劃怎么樣了?”
“我已電報團部,讓他們派部隊來協助,現正研究地圖,想在通往山頂的兩條路上作一個伏擊計劃。”彭紹宇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想法。
清水光一輕嗯了一聲,希望今晚的膠卷能起到作用吧,中村一郎一直守口如瓶,想要再次找到消息,恐怕是難上加難,但無論如何,他都會想法去尋。
話說到這里,接頭已經結束,清水光一站直身體,離開前最后似想到了什么,說道:“神仙山地勢險要,這次行動也很危險,最好不要盧宛如參加了。”
這話剛一說完,讓躲在暗處的盧宛如很是驚訝,不明白清水光一為什么突然關心自己。
彭紹宇聞言也愣了,透過月光好奇望著清水光一,“光一兄,你什么時候和宛如如此熟悉了,竟然屢次的關心起她的安危。”
“咳咳,沒有,只是,我認為她參加任務不多,怕她拖了你們后腿而已。”
感覺到彭紹宇好奇的眼光,清水光一頓時不知所措,視線不自然的落在他處。
彭紹宇不語,隱隱看見他那略有慌張的模樣,心里也明白幾分,眉目間劃過一絲訝異。
“別多想,真的,就是她參加行動不多。”見彭紹宇沒說話,繼續的緊盯著自己,清水光一說話有些倉促,但這樣卻更像似畫蛇添足。
“呵呵,”彭紹宇看著他,一副了然的表情戲謔道:“這不好吧,多參加行動才能多有經驗呀。”
他故意聲音里透著一絲逗弄,說著還摟著清水光一肩膀。
“不,這樣,你....”清水光一急了,正想開口反駁卻聽到彭紹宇低低的笑聲。
“我說說而已,宛如的工作我會安排,你就放心吧。”
“......”
清水光一聞言,不禁瞪彭紹宇一眼,這人早說明白不好嗎,非要和他廢話幾句。
“好了,我們早散吧,你注意安全。”
彭紹宇放開清水光一,直接要推門進院,但剛開了門又猛的住要離開的清水光一:“光一兄。”
“啊?”清水光一被叫停轉身。
“你喜歡宛如,要等事情結束了再想,該做的千萬別忘了。”彭紹宇說完就進去關上了門。
清水光一征在原地,彭紹宇那“好心”的提醒,讓他忍不住又一面尷尬神色。
后院窗底,盧宛如雙腳蹲著發現,已靠坐在墻角,看見彭紹宇進了屋,片刻才慢慢的站起來。
剛剛他們的接頭聲音不大,但因為是夜里四周一片寂靜,讓她聽的很是清楚,尤其彭紹宇最后喊住清水光一的話,她聽的更清楚,也更令自己震驚不已。
剛才彭紹宇說,他喜歡她,這是真的嗎?那個男人什么時候喜歡上她了,他們明明是并不熟悉?
盧宛如心里五味雜陳,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慢慢進了房間靠在門后,回想著和清水光一每次碰面的情景。
與此同時,那個被清水光一接觸的糕點檔攤主,已被中村一郎跟蹤找到了住處,一家人皆被他輕易的制服并綁在了一團。
傍晚與清水光一的偶遇他一直心存疑惑,而這攤主是唯一被清水光一接觸,他不會放過一絲的可疑。
而對于中村一郎的突然出現,還有他那沒由頭的殘酷審問,攤主一家人嚇的趕緊的搖頭,將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但這樣子不但沒引起了中村一郎的心軟,卻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見這里并沒找到想要的結果,他拿出了隨身的匕首。
對于無用的中國人,他從不愛留下活口。
可憐的糕點攤主一家,面對突來的橫禍無力抵抗,被中村一郎殘忍的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