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險攔路
- 重生90:美女房東成了我媳婦
- 筆墨帶刀
- 3112字
- 2024-05-24 18:01:24
第二天,趙北江一大早趕了過來,還很貼心的帶了早餐。
在這個地溝油還沒泛濫的年代,式樣簡單的油條豆漿,江嶼卻吃的舒心不已。
“怎么樣,兩位昨晚休息的可還好?”
“挺好的,很安靜。”
江嶼與陳汐對視一眼,陳汐害羞的低了頭,江嶼點頭回答。
“我們這條件還是差了點,不像大城市設施齊備,委屈你們了。”
趙北江有些無奈道,露出一種有心無力的心酸來。
吃過早餐,三人回到縣教委。
昨天那姑娘也在。背著個有些褪色的帆布包,一副要出遠門的模樣。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李琳,我們教委的職工,也是你們今天的向導。”
趙北江左手虛引,把姑娘讓出來,解釋道。
擔心江嶼不接受,又趕緊補充一句:“小琳家就住云寨對面,對當地情況熟悉,她能幫的上你們,我也放心。”
人家都把話撂這可,江嶼還能說什么,更何況多個本地向導也挺好。
相互感謝客套一番后,順勢答應下來。
“那就麻煩李琳姑娘了。”
趙北江是個行動派,見事情定下來,示意江嶼在屋里稍等,他去找車。
江嶼連忙叫住他,“領導,不用這么麻煩您了,我剛好認識這邊一個開拖拉機的師傅,我去把他叫來就行。”
“江嶼同志,別叫領導,太客氣了。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趙大哥。”
趙北江故作生氣的板著臉。
江嶼從善如流:“趙大哥,你也別同志同志的,我聽著臊的慌,叫我名字就行。”
“那敢情好,以后就叫你江嶼了,我熟悉路,跟你一起過去。”
江嶼沒再客氣,跟陳汐交代一句,與趙北江結伴出了門。
循著記憶,來到街上的一處土石房子門口。
敲門。
趙北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問:“你朋友是老馬?巧了不是,我本來也是打算叫他送你們跑一趟的。”
江嶼懶得解釋,反正一會他就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這事沒必要浪費口舌。
““老馬,在家嗎?”
“誰呀,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來了,來了。”
一個略帶火氣的嗓音,在屋內不耐煩的響起。
“吱呀”一聲,門從里面打開了。
門后露出一張滿是風霜的臉,亂糟糟的頭發,臉上布滿坑坑洼洼的坑洞,睡眼惺忪帶著怒氣。
看清來人,立馬換上殷勤的笑臉。
“喲,這不是趙局長嗎,難怪今天醒來,喜鵲嘰嘰喳喳叫了一個早上,原來是有您要來啊。您請,您快請。”
老馬急忙把趙北江往屋里請,老都沒看一眼江嶼。
在他的眼里,江嶼就是領導身邊一個跑腿干雜活的無關緊要之人,沒必要搭理。
趙北江似笑非笑得往旁邊一讓,把隱形人似的江嶼凸顯在主角位。
“找你的是這個小兄弟,江嶼。”
老馬心都震麻了。
心里暗罵:瑪德,這小子誰啊,局長親自陪著。嘴上毛都沒一根,害的老子表錯情,年輕人辦事就是不靠譜。
老馬心里念著mmp,表面依然笑嘻嘻,一臉訕笑:“這位是?”
“我叫江嶼,有批貨要送到崗山云寨,吳敬說,直接找你就行。”
“小敬子,他不是在省城消防大隊么,回來了?”
老馬問了一句,伸頭往門外左右瞧了瞧,沒看見人。
“他上班,沒回來。”
“方便問你一句,你們要送的東西是什么嗎?”
老馬沒看見自己熟悉的人影,還是想最終再確認一下。
“一些小孩的衣物、學習用品,還有一點常見治療感冒發燒的藥物,另外我還想采購一點大米和菜籽油,勞煩趙大哥幫忙找渠道盡快辦一下,就按一千塊錢的預算買,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再多跑一趟。”
說著,江嶼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四人頭,點出十張遞給趙北江。
趙北江一臉懵逼,下意識的把錢接在手里。
隨后反應過來,自己拿錢的動作太自然了,有些尷尬的看著江嶼,“這個,這個,多不好意思,之前你們也沒說。不過你放心,最多兩天,我肯定把這事給你落實好。”
趙北江笑瞇了眼,把胸脯拍的震天響。
從老馬家出來,坐上車斗,老馬開著拖拉機往教委趕。
趙北江親自把大包小包,提著放上了拖拉機車斗里。
江嶼先把陳汐和李琳扶上車斗,揮手與趙北江告別后,趕緊爬上拖拉機,拍了拍肩膀招呼一聲:“老馬,走了。”
四十來歲的老馬把拖拉機開出來后,覺得不對,兩手扶著車把,扭過頭來用帶著方言口音的普通話問:“誒,剛剛來的急,還沒問你哩,你和小敬子啥關系呀,怎么舍得花這么多錢?”
“臥槽,看路,你別看我,回頭看路。”
江嶼罵了一句。心說,狗日的還是這德行。老子現在跟吳敬啥關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咋跟你解釋啊。
自己的錢,老子愿意話就花,你管我。問那么多做什么,好好開你的車不就得了。
咸吃蘿卜淡操心。
問的幾個問題,江嶼一個都沒法回答,只能心里恨恨的罵上幾句出氣。
表面上卻笑容燦爛的遞過一支煙,幫著點上。
煙,是紅梅煙,帶過濾嘴的。
在永邑縣,有拖拉機的老馬絕對算是有錢人,但平日里也不常抽帶過濾嘴的煙,大多時候還是抽當地小眾牌無過濾嘴的,或者就干脆買點煙絲自己卷來抽。在這邊也叫‘土煙卷’,在當地農村是最為常見的。
老馬從嘴里把煙摘下,瞇著眼瞧了瞧過濾嘴上的字,發現圖樣沒見過,對他來說這就了不得了。
猶豫著要不要抽兩口之后滅掉,好帶回去顯擺顯擺。
江嶼見此,干脆把口袋里那包已經開封的煙掏出來,整包塞他口袋里,拍了拍說:“抽吧,這還有。”
于是本來決定只把江嶼送到下面崗山鄉河山口的老馬,當場就拍著胸口承諾,等到河山口后他要陪著一起過江進山,幫忙搬行李送上云寨。
至于老馬真名叫什么,江嶼已經忘了。倒不是說時間隔得久遠沒記住,而是以前來云寨自打照面有過幾次往來,就從來沒聽人叫過他真名,大家都叫老馬,江嶼自然也隨大流,也就沒問過。
去往崗山鄉的路不好走。
一路順著遇龍河河水而行,路窄,一面靠山一面懸崖,懸崖下面就是滔滔江水,看著就嚇人,刺激無比。
偏偏老馬這個混蛋有個開車聊天的習慣,可你說聊天就聊天唄,駕駛位就跟車斗挨著,兩人距離不過就隔著一塊鐵皮板子,前后說話彼此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結果他娘的每次說話都一直回頭,話沒說完就從不看路。
好幾次,都看見車子前輪軋到路牙子上去了,半邊輪子都懸空了他才給掰回來,江嶼和車斗里兩個姑娘一路心驚膽顫,好幾次想說“我還是下來走路吧”,可話到嘴邊又怕適得其反給忍了下來。
一路就這么命懸一線的過來了,中午太陽正烈的時候到了鄉里。
崗山鄉,這會就跟個大點的村莊沒啥區別。
一條爛泥巴路,兩邊幾排房子,前面是遇龍河和鷹澗峽,后面是老鷹山。
江嶼再次來到這里,初步印象還是一樣沒變,就兩印象,一個是窮鄉僻壤,一個是山險水秀。
拖拉機一路從鄉頭開到鄉尾,出了崗山鄉再爬過一道小坡,就能看見河邊有座年久失修的避雨亭。
老馬把拖拉機靠著亭子停下,下車。
順手幫著把車斗里的貨物袋抬下來,放進亭子里。
指著眼前三條手指粗的鐵索,扭頭扭頭對江嶼說:“這是去云寨唯一的路,從這鐵索橋過去,前面就是云寨了,你看山腰的那幾排房子,就是那。”
隨后把手抬起,指著堆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說:“這么多東西,憑咱倆是夠嗆能弄過去了,得去村里叫幾個勞動力來才行。”
說著,還隱晦的用眼神瞟了兩個女孩子一眼。
意思不明而喻:這兩個姑娘能自己過鐵索橋,就算燒高香了,搬貨就別指望了。
“江嶼小兄弟,咋整,你拿個主意。”
眼前這簡陋的“橋”,甚至不能稱之為橋。
就三根鐵索,一根在上,用來抓手。兩根在下,每隔大半米橫著固定一塊小木板,就這么高高懸掛在離水面上百米的山澗高空,橫跨在大河兩岸。
江嶼望著這天險攔路,一個頭兩個大。
開了一包新煙,給老馬遞了一根,自己點上一根,深深吸了口。
“老馬,麻煩等幾分鐘,我們商量一下。”
老馬擺擺手,江嶼走到兩女身邊,問:“李琳,這橋你一個人敢走不?”
“能啊,我家就在那邊的村子,以前就走過,不過為了安全,最好在上面鐵索上掛根繩子。”
李琳一指左手邊遠處的村莊,點點頭。
江嶼看向陳汐。
“一個人不敢,跟你們一起就不怕。”
江嶼在陳汐眼里,即看到了恐懼,又看到了一點躍躍欲試的堅持。
“嗯,我和汐姐你一起過。”
江嶼走向老馬:“老馬,你看要不這樣,你單獨先過去一趟,在村里喊幾個人來幫忙把東西搬過去。”
“行啊,那你們在這邊等著,我去去就來。”
老馬雷厲風行,也沒拴繩子,就這么手抓鐵索,腳跨踏木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