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杜嬋(2)
- 三國:我替家妻拒絕曹操
- 即將出欄
- 2211字
- 2024-05-17 08:00:00
漸漸的,二人開始通信了。
少女習慣于將自己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種種瑣事,與自己的心事書于信箋之上,托人帶給遠在廬江的表兄。
而表兄不僅會從一個長者的角度安慰,鼓勵自己,也會分享一些他在當地的見聞,給少女金絲雀一般灰暗的生活中增添幾抹亮色。
杜嬋不想承認,可是她卻實逐漸沉醉于與表兄通信的感覺
這種感受就像對方時時刻刻住在你心里一樣,永遠懷著期待,永遠懷著希望,個中滋味,難以言明。
表兄在她心中的形象越來越模糊,可是似乎又越來越具體了。
從那個略帶著些書生氣的少年,變成了她腦海中一個仿佛無所不能的強大男人,能給自己帶來無邊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個女子對男子的傾慕之情,只知道自己有時會為了期待明日到來的信件,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可是一個少女又怎好將自己的千千心結書于紙上呢?
她是個聰慧無比的女子,早早地便從這個世間學到了些少女的心計,那段時日,她開始試探表兄的心意。
表兄仿佛還是那個敦厚文雅的表兄,信中所言,皆謹慎守禮。
可能是太過于敦厚了,以至于回避了一個羞澀少女花費了極大的心思,忍受著羞恥感在信中伸出的試探的觸角。
但她就像一只毫無顧忌,撲向燭火的飛蛾一般,更加傾心于表兄了。
她知道,像是叔父家的那幾個花言巧語的男人一點兒都不可靠,表兄這種大丈夫才能給自己遮蔽風雨。
因此仍然懷抱著極大的激情,向表兄書寫著自己的心意。
終有一日,她滿懷期待地拆開了表兄托往來行商給自己帶來的信件。
她迫切地想知道,表兄對自己上次在信中所展露出的心緒是何反應,她不相信表兄還猜不到自己的心意。
可是其上的內容卻是令她心碎,表兄應是看懂了自己的心緒,故而給自己分享了一則喜訊。
半月前,他已與郡內左右聞名的賢淑女子劉蘭芝定下了婚約,不久之后便要成親了。
杜嬋感覺自己的世界中為數不多的燈火又熄滅了一盞,自己仿佛重又陷入了無邊無盡的黑暗中,看不到盡頭。
那日,她在榻上默默垂淚,直至深夜。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覺近些日子的雀躍情緒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整日間在宅中像個沒有重量的孤魂野鬼一般飄蕩。
吹奏起陶鄖來,往日輕靈悅耳的聲音,也變得哀怨不已,聞之令人落淚。
這是她第一次失約,未給表兄回信。
兩個月后,她再次收到表兄的信件,上面寫了些寬慰的話,叫她不要介懷,稱表妹德才兼備,終會遇到屬于自己的良人。
在信的末尾,表兄也向自己透露了近日胸中郁結之事。
諸如上司打壓,同僚排擠等事,杜嬋皆是一眼略過,只將眼神定定地看最后那一列字。
表兄稱,舅母對嫂嫂極為不滿,總是刁難嫂嫂,令新婦私下里哭了幾回。
舅母,好像挺喜歡我呢,她這般想。我或許可以等待,也許還有機會?
她就這般等了三年,三年間,通過數十次書信往來,她逐漸地了解了舅母為何要刁難嫂嫂。
原是嫌棄嫂嫂小門小戶,難以為表兄上進帶來更多幫助,故而頗為不喜,想讓兒子休妻另娶。
終于,某次她收到了表兄的來信,為了不拂逆母親意愿,表兄與那劉蘭芝和離了。
她幾乎要從榻上跳起來,沖著天空大聲疾呼了。
只是,叔父的到來打碎了她的美好夢境。
杜嬋想,那應該是叔父數載來第一次踏入她母女二人的小院中。
阿母在應聲開門后,當即臉色便沉了下來,想要呵斥叔父的樣子。
還是叔父打躬屈膝,頗為一番告饒后,才略略熄了怒氣。
阿母也不請他進來,只是隔著門檻相詢。
杜嬋那時忽然覺得,叔父看向自己的慈祥目光中流露出了一股令人生厭的欲望來,自己好像是在砧板上瀕死的魚兒一般,接受著廚師的審視。
他是來給自己定下一門婚事的,稱對方是新近入主徐州的溫侯麾下大將,侄女美貌遍傳徐州,其人與侄女才貌相合,定能成就一段佳緣。
杜嬋知道,阿母正為著自己的婚姻而感到焦慮,自己已然是個雙九年華的老姑娘了。
她也知道自己為何難以婚配,無非就是作為前任族長的獨女,受到現任族長的刁難,還隱隱與一些宗族內腌臜不堪的丑聞相聯。
如此這般,即使自己生的美貌,也不會有多少男子問津。
往日自己還自得其樂,不想卻成了阿母的一道心結,叔父當即便被請進院落細細問詢。
阿母問一句,叔父答一句,竟將那人夸得天花亂墜,好似神仙中人般。
自己對什么大將根本不感興趣,一心只想趕緊趕走叔父,故而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個婚約。
叔父并未說些什么,只是面色有些難堪,連茶水都未曾碰上一碰,便鐵青著臉大步離開了。
幾日后,族中便傳出,二人婚約已成,將于某良辰吉日成婚的消息來。
杜嬋當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便自己壯著膽子前往族長大宅中討要說法。
不想,叔父竟拿阿母威脅自己,若是不接受婚約,就斷了阿母的月例,還說要將阿母趕出宗族,死后不得入祖墳。
杜嬋根本無法想象什么樣的惡人才會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來對付她的阿母,何況還是她的親叔父。
眼見少女被驚駭得無以言表的面容,叔父又緩下聲來,對她說,只要她嫁過去,阿母的月例將會重新回到族母的地位上,全族也會集體供養她一個寡婦,保證她在族中的地位。
她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給堂兄寄出一封書信,最后詢問一遍他的心意。
在信中,她直白地問詢了表兄的心意,是否愿意帶自己出奔,行那司馬相如與卓文君故事。
只是,回應她的,依舊是表兄無情地拒絕。
她剛剛收到信件,叔父便準備好了一應嫁妝,將她送給了這個男子。
坐上吉車的那個女子仿佛已成了一具行走的僵尸,對外界任何美好都感受不到了。
在婚禮前夜,她聽得往來的婆子們的碎語,得知自己的夫君將是呂布的一個親衛,傳聞性情懦弱,頗為不堪。
還說呂布有些下屬的妻子,便是他光明正大養在外面的別宅婦。
自己不想受此之辱,便偷偷藏了一柄阿母刮魚的匕首入袖中,想要在新婚夜以死相逼,保自己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