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策
- 三國:我替家妻拒絕曹操
- 即將出欄
- 3151字
- 2024-05-07 08:00:00
秦峻實在是熬不住三個婦人的奇異目光,大口將碗中葵菜羹吞咽入腹,又估摸著自己懷里這小屁孩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阿念,整理了下衣袍,向三人行禮后便趕忙小步跑出了廂房。
此時正值八月,秋高氣爽,萬里無云,帶著絲絲涼意的風兒在青徐大地上肆意地流動,給人帶來一陣陣爽朗之感。
他感覺屋外的空氣竟是如此的新鮮可人,便趁機思考起可以對三人透露的信息來。
見著男人離開,屋內諸女原本還有些局促的氣氛頓時松弛了下來,麋氏趁機向二人詢問了昨日她昏迷后發生的事。
聽到甘氏說出是秦峻在危急關頭幫她擦拭身體降溫后,麋氏心中羞怒交加,幾不能抑。她感覺自己喉嚨逐漸干澀,臉上像是被火焰灼燒了一般。
“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還是有夫之婦,此人嘴上說著尊敬劉皇叔,卻是對我行如此下流之舉。”
此刻麋氏恨不得以袖遮面,起身離席,不愿再面對二女的目光。
張嬰看出了些許不對,便溫言出聲安慰道:
“夫人不必為此著惱,豈不聞事急從權一說?妾略通醫術,夫人通體滾燙,發熱良久,再不降溫后果莫測。秦將軍應對得當,不待卸甲便以井水擦拭整整一刻鐘,正是為了降溫。何況為了夫人病愈,秦將軍又傳于我一道桂枝湯,此方精妙異常,可值千金。些許冒犯,當為無心之失。”
隨后又向她分享了昨夜秦峻謹慎守禮之態,表明其乃君子。
自從昨夜張嬰攙扶著醉酒的秦峻上閣樓,經歷了秦峻的目不斜視,臂不偏移后,張嬰便在心中認定了秦峻是位文質彬彬的君子,此時為安麋氏之心,也不由得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麋氏聽罷,胸中剛剛提起的一股怒火卻是逐漸熄了下去。
是啊,那秦峻明明是為了救自己,自己怎能把他想的如此齷齪?卻不想怒意漸消,另一股奇異之感涌上心頭。
此刻,劉君生死未卜,自己這一行孤兒寡母也難稱奇貨,這秦峻為何對自己這孤兒寡母如此殷勤?又是傾心相救,又是獻方治病,今日晨起時還見他親密喂食小兒,真是令人費解,當要細細相詢才是。
麋氏便靜下心來,聽張嬰與她講述此時的形式。
張嬰言道此時諸人皆身處小沛城中,此間屋舍原為其家宅。昨日城破之時,家中下仆全被夫君征召相助守城去了,卻皆沒于陣中。高順軍一進城,便將這宅院封鎖,乃至后來分給秦峻。
麋氏聽得張嬰原為劉君鄉黨之妻,而其夫已然戰死,便又為劉君的前途而擔憂起來,不知昨日劉君能否在重重圍困下逃出生天。若是劉君也沒于陣中,自己這一家子真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三女逐漸熟絡起來,朝食也已至末尾。因著家中沒有仆婢,三人便商量著留麋氏在此看顧著孩兒,由她二人收拾鍋碗盤碟。麋氏幫著推開門,發現秦峻正呆呆地站在門前,眉頭微皺,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這邊秦峻也被幾女收拾碗碟時的聲響驚動,看了眼身前的麋氏,沒說什么,卻移步室內幫著她們一起收拾去了。
作為被后世母親教育出來的“眼里有活”的男人,看見女人收拾碗碟不去幫一手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迎來母親不滿的眼神。
此時,他便迎來了麋氏復雜的眼神。秦峻感到莫名其妙,只得留下一句:“請三位夫人到閣樓一敘,勞煩稍待片刻,我馬上過來。”便匆匆抱著碗碟去了庖廚。
三人對視一眼,張嬰露出了“看吧,我就說”的表情,聳了聳肩。不過她們察覺到,此次應是有要事相商,遂沒有多作言語,各自拉扯住孩兒,便走上了閣樓,在三塊席上坐了,等待秦峻歸來。
秦峻有很多事想對甘麋二夫人說,不過這張氏既然知道二夫人身份,現在又依附于自己,看樣子還十分聰慧,便讓她列席便罷。
上樓后,秦峻施施然來到主位,整理了下自己的袍服才緩緩跪坐于案后。緊接著就看向糜夫人,說道:
“夫人可知現下情勢?吾等可謂危在旦夕矣!”
麋夫人輕輕頷首,她也知此時情勢緊迫,自己等幾人于亂軍中被俘,投靠了秦峻。此時又回到了小沛城中,然城中已然全部都是呂布士卒,萬一被人發現,這院中諸人怕是難逃災禍。
況且此時劉君生死未卜,自己作為劉君妻室,若是劉君幸存,在呂布手上當有一絲生機;若是劉君身故,那怕是要有不忍言之事發生。
據說那呂奉先雖宅中蓄有嬌妻美妾,然頗愛下屬妻子,那魏續便是將自己妻室獻與呂布,博得了個呂布舅子的名頭,令人不齒。便出聲道:
“不知將軍有何良策?”
秦峻也想到,此時雖然自己知道劉備逃出生天,去投了曹操,但是他的夫人們可不知道。為了不讓自己話語中露出馬腳,也不知更抱著何種心態,他便道:
“仆知呂布與高順,張遼二將曾赴宴劉徐州府,應是見過兩位夫人。劉徐州音信全無,往陳留去的道路上也滿是寇盜,仆乃呂布軍屯長,難以輕動。想來二位夫人無處可去。不如暫委屈二位夫人暫且隨秦某居住,既可保全自己,也能借此探聽徐州消息,亦或是探聽安全之處所在。”
麋、甘二夫人也知現下情景確是如秦峻所說,紛紛頷首。
憑借她二人與幾個小兒這樣的孤兒寡母,難以探聽劉備消息,也難以獨身前往麋竺于當地置下的安全屋。這般想來,若是要在這群狼環伺的環境下生存下來,也只能先寄身在這秦峻府上,再做打算。
秦峻見二女被自己一步一步引導,便又道:
“二位夫人長居府中,難免被人看見,這家中沒有仆婢也難以運轉。因此,若是要長久留下,必然要有個合理身份才是。”
這倒是難倒了甘麋二夫人,令她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因為這二人從未有過這種經驗,秦峻也是她二人初次接觸的外男,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權衡。
坐在旁邊的張嬰已經沉默著聽了好一會兒了,她的內心也為著二位夫人而焦慮著,此時出言問道:
“可否扮作將軍姊妹?”
秦峻卻是苦笑擺手,道出原因來:
“仆雖有徐州口音,籍卻在并州云中郡,何況仆起家為呂布親兵,家中有何人,眾人皆知,如何能多出兩個阿姊來。何況,仆數月前剛剛與本地豪族結親,諸同僚皆往來慶賀,并未看到兄弟姊妹。如今突然多出兩位,豈不起疑?”
這倒是將張嬰的提議堵回去了,同時也把假結婚的缺漏填上了,令二人眉頭皺的更緊了。
因著張嬰已長居小沛,當地鄰居多有熟識之人,若是聲稱麋,甘二人為自己的姊妹,也說不過去,所以,她也不再出言,只是垂首冥思苦想起來。
秦峻倒是又拋出一條計來:
“二位夫人莫要憂慮,且聽我一言。如今情勢危急,身份不明者極易暴露,此時若要快速定下身份,唯有一條路可選。便是暫且委屈二位夫人,裝作仆的家眷。”
甘氏雖然有些羞意,卻并未著惱,但是她有些不解:
“君不是已有了妻嗎?”
麋氏心下嘆了口氣,我的傻妹妹,他明顯是要我二人裝作他的妾室啊!也不多想,便問到:
“君待如何讓妾二人成為家眷呢?妾二人身邊可是還帶著孩子,若是納妾,恐怕難以服眾吧?”
秦峻此時忽的笑了笑道:
“無妨,仆昨日派遣手下外出打聽,得知不少同僚在入小沛城后皆作劫掠之態,不知禍害多少劉徐州麾下將士的良家婦人。兩位夫人只消被仆自外劫掠而來,便身份無虞了,至于幾個小兒,便當作難舍阿母,順帶著一齊掠來便是。”
這倒是出乎三女意料,不過仔細想想,這條計策也確實有些道理在。
呂布麾下諸軍,除了陷陣營軍紀稍好,不至搶掠外,其余諸將部曲皆劣跡斑斑。畢竟,呂布麾下充斥著各色匪盜,黃巾余孽等,入城搶掠敵軍家眷此事,曹公做得,這些小卒自然也能做得。
原來昨日聶壹在秦峻被拉去宴飲時便將其從席上喊離,與他詳細說了探聽而來的情報。軍中皆言劉備家眷皆死于亂軍之中,甚至還有某些膽大包天之徒辱尸的風言風語。
許多士卒入城之后便管不住他們那胯下鳥兒來,由于高順下令禁止擾民,其只能去尋那劉備軍家眷來泄火,以至于許多剛死了男人的人家情狀都極為慘烈。
秦峻當時雖然有些酒意,然腦子還是清醒的,便吩咐聶壹回營后嚴格約束麾下士卒,若要泄火,十人一隊交錢去尋城中妓女,若是犯了軍法,別怪他不講情面。同時吩咐他暗中找一戶劉備軍家屬,最好家中有女眷,保護起來,自己有用。
剛才聶壹趕來報告,那戶人家已經談妥,秦峻方提出了這等建議。
麋、甘二人對視一眼,情知沒有更好的方法來隱蔽自己,只好點頭同意了此計。
秦峻便吩咐二人帶著孩子重又坐上那輛停在院中的馬車,自己也換了一身錦衣,跨上高頭大馬,做出一副驕橫之態來,引著馬車向著城東那處被聶遠派人保護好的宅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