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諸王
書名: 皇兄,我也想當(dāng)太子作者名: 愛喝水的避寒大王本章字?jǐn)?shù): 2093字更新時間: 2024-04-23 23:36:17
段哲對自己邢王的封號頗為不滿,他覺得這個“邢”字也有“刑”的諧音,不大吉利的同時,未免會讓他想起自己曾今的過錯。
對此,段基也只是寬慰,說古時晉國與邢國毗鄰,且兄弟二人的母族王氏郡望翼城,也是在古晉國境內(nèi),父皇如此封爵,是在提點他們互相幫扶。
段基看似豁達(dá),心里卻總不是滋味,到了中書省,雖看起來有了點實職,卻再也沒有當(dāng)初在尚書房時,擁有的近乎參贊政務(wù)的權(quán)力了。因為一招不慎,如今已自食苦果,但他遠(yuǎn)遠(yuǎn)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只發(fā)覺近日來段林似乎過于忙碌了,每每去魏王府,段林總是心不在焉。
封禪,多么偉大的事情,倘若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登臨泰山祭祀上蒼,那會是何等的榮耀。段基想。
為了這封禪,戶部還在設(shè)計來日皇帝出巡的路線,至少要有三種備案,力求在開銷上做到最省。
山東各州府的情報匯集過來,靖安司的公務(wù)的確是忙了許多。段林要依據(jù)得到的一系列情報,在以后戶部給的路線里,再挑選出其中最安全的。與此同時,除了軍隊系統(tǒng)以外,靖安司的護(hù)衛(wèi)人員也要開始著手培訓(xùn)了。
書房里掛著一張最新的夏國輿圖,從鄴城到泰山,段林做了好幾種不同的連線,在滁州這兩個字上,也被段林畫上了一個圈。
他原本想要上疏建議皇帝也到南面看看,或許也可以看一看代王將滁州治理得如何。不過他隨即想到,越是往南,靖安司的壓力也就越大,沒道理硬給自己找事,段然前些日子不還破了個荊國殘匪的山寨么。再加上朝堂諸卿對封禪一事的態(tài)度頗為微妙,尤其事關(guān)錢糧,段林也不愿就此得罪他們,思來想去仔細(xì)權(quán)衡以后,最終還是作罷。
至于段基的事情,段林早就不愿多想了。
幾個王爺當(dāng)中,如今最順風(fēng)順?biāo)哪^于秦王段峙。手中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莆罩ㄒ粠爝@個錢袋子,還有西域這樣一個能持久生利的大后盾,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富得流油了。
對自己的前任段林,段峙也是佩服的,原本該劃撥出去敕造建康行宮的大筆錢糧,被段林截留下來,只掏出了一小部分,將荊國故宮修繕了一遍以交差。當(dāng)段峙接手定一庫時,賬面上就已經(jīng)有了不少積攢。
裴家。
裴晨照例在書房讀經(jīng),裴世炎則照例伺候于案前。
“爹,你說陛下這回封禪,還有別的深意嗎?”
輕輕翻過書頁,裴晨答道:“就是封禪而已。怎么,你又有了什么歪心思?”
裴世炎被裴晨問地直發(fā)怵,只是恭敬地說:“兒子哪敢。”
“別多想了,真的就只是封禪,一統(tǒng)天下這樣的豐功偉績,換成誰都要上秉天地的。老老實實辦自己的差,這東西還不是你能想的。”
“對了爹。”裴世炎的目光忽然殷切起來:“你說陛下去封禪,那到時候鄴城的這幾位王爺,誰留守,誰隨行呢?”
裴晨目光一冷,放下經(jīng)書,擼起袖子拿起案上的戒尺,裴世炎心知自己惹到了老父,于是只好伸出手心來。裴晨啐了一口,揮起戒尺卻打裴世炎的腦袋,罵道:“老夫說了那么多次,這不是你該想該問的,你卻從沒記住!”
“想摻和這事情,等老夫死了在說!”
裴晨剛動手才打了兩下,便氣喘吁吁起來,放下戒尺,許久后,淡淡說道:“晉王留守,秦王、魏王隨行。”
剛說完,裴晨似乎是怕他兒子亂想似的,又補(bǔ)充道:“晉王行走中書省,雖沒什么明白官身,卻是最適合留守的。而出巡封禪,一半的錢都出自秦王的定一庫,他肯定要隨行。至于魏王,老夫雖然不知道他的衙門到底叫什么名字,但究竟做的是什么,卻也能猜得出來,他也會隨行。”
解釋清楚后,裴晨看著裴世炎的腦殼,又心疼地伸手去撫摸。
“世炎,等我死了,要不你也退隱吧,扶棺回鄉(xiāng),就當(dāng)給你爹我守一輩子孝,如何?”
“爹!”裴世炎聞言即刻跪倒在地,嚎啕起來,不住地磕頭。
見此情景,裴晨眼神迅速黯淡了許多。
“老夫是為你好,你真的不適合官場。”
裴世炎依舊只管磕頭。
“也罷。我不為難你了,只望你以后做事慎之又慎,保住裴家祖墳。”
裴晨深深嘆了口氣,看著跪在地上的裴世炎問道:“代王近來如何?”
裴世炎抬起頭,抹干了眼淚,回答說:“考功司目前還沒有評語,但兒子估計,到年末小考,代王是能得個‘中上’考評的,四善之中,也能滿足清慎明著和恪勤匪懈兩句。若代王還能在滁州呆滿五年,應(yīng)該可以考評入上等。”
“嗯。”裴晨閉起雙眼,點了點頭。
……
雖然還沒到年底,段然卻已經(jīng)等不及拍賣鹽引了。加上這些年的存貨,滁州庫里尚有鹽兩萬擔(dān),其中一成半是定一庫的,段然已經(jīng)寫信給段峙叫他派人帶好錢來提貨了。剩下的一萬七千擔(dān),段然準(zhǔn)備留下兩千擔(dān),再開具三張五千擔(dān)的鹽引,賣給曹培同張明德等忍。
其實這錢本該是戶部來賺的,但畢竟還在年中,戶部尚未下場,段然自當(dāng)?shù)冒涯蔷洹氨阋诵惺隆崩闷饋怼?
實在是滁州太缺錢了,今年上半年定遠(yuǎn)鹽場產(chǎn)出的近萬擔(dān),可都還在那里積壓著,到現(xiàn)在都沒付錢交割。
雖然新鹽政讓鹽稅脫離了滁州系統(tǒng),但曹培同的商路一旦打開,總要再花些錢去造船,去雇傭員工,這也是收入。否則看著遲遲沒有入賬的滁州財政,段然真是焦急萬分,曹培同不能白掏錢疏浚滁河,鹽工們也得盡快拿錢養(yǎng)家。
瑯琊山上的水渠就快要投入使用,但他設(shè)想的遍布整個滁州的水路網(wǎng)絡(luò)依舊是一筆大的開銷。至于最先開挖的灌溉水渠,段然會眷顧那些舊有耕地,一來是對滁州百姓表現(xiàn)出一副“雨露均沾”的作態(tài),二來也能為那些老化的水路做一些修繕,
這批鹽引出手以后,段然預(yù)計能回攏近兩萬兩的資金,這筆錢將會起到大作用,至少一期的工程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