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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國仇家恨

揚州犴獄里,段然站在一個遍體鱗傷的青年之前,這樣的傷員,門外還有四個正在待審。他很好奇對方的身份。

說起來也是兇險,這是段然平生第一次遭遇刺殺。回程路過揚州,本著存風(fēng)問俗的念頭,段然帶著周輔劉全等人脫離隊伍進(jìn)了城,也想看看這座被夏國經(jīng)營許久的荊國故地,如今是何景狀,尤其是關(guān)于田土分配的情況。

也是在這一天,段然一行在城中飯館休憩時,卻有這五人突然暴起,持刀行刺。

周輔只是個略懂些農(nóng)活的書生,段然雖在麟德院時練過武,卻并無與人街頭相斗的能力。好在劉全是個練家子,領(lǐng)著隨行的兩個兵丁與那賊人好一番苦戰(zhàn),身上受了不少傷后,這才擒獲。

段然尋思著這些年自己一直在麟德院受教育,出宮以后做了一年歸州司馬,其后也只是在戶部苦熬,什么時候?qū)⑷说米锏椒且俗约旱拿豢赡兀?

想想也只能是因為自己有個皇子親王的身份了。

如此看來,這幾個刺客,應(yīng)該便是所謂的荊國志士了。

看著眼前的人,段然問道:“你是誰?哪里人?為什么殺我?”

那被綁在架子上的人卻不作答,于是一旁的獄吏便又是一頓毒打,其人依舊不吭一聲。

如此問了打、打了問,將近半個時辰以后,見這人身上也實在沒什么好皮了,段然擺擺手叫獄吏把他叉出去,換個人繼續(xù)審。

第二個人骨頭就軟得多,只上了兩遍刑,便哀聲求饒起來。

得知這幾個人的身份后,饒是段然也心有余悸。前一個死活不冒一句話的漢子,正是那死在西陵峽口的夏愷之的兒子,叫做夏彥之。

“你們知道我是誰?”段然問。

“不知。”他答道。

“你們是在揚州做什么?”這句話甫一問出,段然卻明白過來,自己離隊來到揚州,乃是計劃外的事情,不可能有刺客能夠提前埋伏,只會是一路從臺城跟過來的。

于是轉(zhuǎn)而問道:“你們是從臺城來的?為什么要殺我?”

那人卻支支吾吾地答道:“少將軍說你、說貴人你押了幾大車出城,一定是重要的東西,就、就跟上了。”

聽他如此說,段然陷入沉思:不對!大大的不對!如果是為了那些檔案,便只管跟著車隊就是,又為何要來殺我一個離隊的人?

更何況段然特地帶了五十個軍士隨行護送,憑這幾個人又怎能截殺?除非他們的人很多,只是分出幾個來刺殺段然罷了。但這也不現(xiàn)實,以夏彥之的身份,他一定是賊首,如果他們真的是為了那些檔案,夏彥之就不可能中途拋下車隊,帶人前來刺殺段然,所以這里的五個,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全部人馬。

此刻,段然陡然心驚:夏彥之一定是認(rèn)識自己!

佯裝鎮(zhèn)定,段然大聲喝道:“你們在臺城要做什么?那里還有沒有同黨!”

問完,段然不再等他回答,猛地竄出座位,對周輔叮囑幾句之后,便沖出刑房,喊道:“備馬!備馬!”

夏彥之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無論如何,段然都不會留他的性命,要是臺城真的有變,夏彥之死一萬回都不能解段然心頭之恨!

一路疾馳,心急如焚。

……

凌晨時分,段然來到臺城門下,看著高聳的城墻和那嶄新的“臺城”刻字,沖城頭上的守衛(wèi)喊道:“我乃大夏七皇子、代王段然!速速開門!”

在垂下的吊籃中放上自己的一切印信,不久后,厚重的城門吱呀呀地打開。段然不管其他,直往臺城衙門馳去。

當(dāng)臺城縣令盧陽、潤州刺史王舉道急匆匆跑進(jìn)公堂時,段然已在堂上的案前,細(xì)細(xì)地看臺城地圖了。

由于對軍事知識的匱乏,段然無法看出太多端倪,只好在一處又一處位置,畫上醒目的紅圈。

見王舉道走近,段然開口問道:“王大人的事情辦妥了嗎?”

“托王爺?shù)母#磺许樌!蓖跖e道拱著手說。

“將士們都?xì)w營了嗎?”

“已回營中休憩。”

段然將毛筆擲在案上,將地圖卷起來,說道:“那好,王大人、盧縣令,隨本王去辦件事。”

不管二人如何表現(xiàn),段然一馬當(dāng)先,走出公堂,待王舉道反應(yīng)過來,便支使其在前帶路。

臺城軍營一共只有八千兵馬,段然調(diào)用了兩千人助陣。

由于不確定賊人數(shù)量幾何,隱匿在哪兒,將地圖交給營中校尉之后,段然叫他一處處排查過去。大隊人馬明火執(zhí)仗,從城中的一座座寺廟道觀,到城外的一家家大戶莊園,一有發(fā)現(xiàn),便是毀家滅戶。

臺城全面戒嚴(yán),滿城風(fēng)雨蕭瑟。

除了明顯的賊人以外,段然的方針是,無論是僧是道,不管是民是官,只要有人員聚集的可疑之處,一律先抓再審。

第二天,驛使快馬加鞭去往周邊幾縣,回來時便帶上一批公職人員,以補充臺城人手之不足。每每審出情況,段然便記錄在冊,這件事情,必須要上報。

對臺城如此進(jìn)行管制,也必須要給朝廷一個交代。

將近五日以后,事情已經(jīng)很明朗了,賊首是前荊國建康守將元回副將,喚作康城,此前正潛伏在城西大戶孫家,夏彥之也是賊人的核心。不過如今康城已經(jīng)亡匿,任是段然搜捕全城,也不得一絲蹤跡。想來很有可能在王舉道動手的那一夜,康城就已設(shè)法潛逃了。

在王舉道設(shè)局鎮(zhèn)壓一眾大戶前,康城也在積極策反這些人。看到這些大戶的資料,段然心緒也不免震蕩,他們私自聚集起來的人手竟達(dá)三千之多,這些人一旦發(fā)作,即使沒有足夠的裝備,也能攪得臺城不得安寧了。

而今雖抓了一大批人,但依舊有相當(dāng)多潛在的叛賊在外,這就要交給王舉道、盧陽去處理了。

段然休息半日以后,便要回到揚州,并盡快追上車隊。段然對夏彥之那邊的判斷出了差錯。

至于夏彥之是如何認(rèn)識段然的,那得牽扯到五皇子段哲的頭上。由于段哲府上關(guān)押了頗多元家門人,因此這些日子以來,段哲始終生活在夏彥之等人的監(jiān)視之下,段然也正是那時候被盯上的。

在段然出城之時,夏彥之主動請纓追殺段然。

所謂的差錯是,段然高估了夏彥之的冷靜程度。他原以為,夏彥之一行應(yīng)該只有五個人,否則不至于魯莽到拋棄車隊而謀刺段然,卻不料他真的分批叫了二百人出城。

也就是說,押送檔案的車隊依舊處于危險之中。段然現(xiàn)在只期望周輔已經(jīng)從揚州借到人手,跟上了車隊。

回到揚州,段然再次提審了夏彥之。

對這個人,段然已經(jīng)不想再了解什么了,但還是冷冷地說道:“我叫段然、字耀之,是如今大夏國的七皇子、代王。記住了!你和你爹、還有臺城的那些人,都因我而死。”

看著他,段然最后問:“你有什么遺言嗎?”

“忠臣孝子,死則死爾!國仇家恨,來世再報!”夏彥之恨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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