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獲取目標信息！”
“無法獲取目標信息！”
“無法獲取目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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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條紅色的感嘆號在阿納哈德的視野中不斷刷新著。
完全沒用，以往百試百靈的系統探測在鏡子大師的面前第一次失效。
等級差太多還是對方過于神秘，阿納哈德不得而知。
“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血脈。”
剛特·歐迪姆一語道破了他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不需要，我在這里過的很快樂。不需要你的服務。”
巫師的世界只是眾多星球的一顆，這并不是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天球交匯就是指不同維度之間的世界發生了碰撞，所以阿納哈德并沒有否認自己的異界來客身份。
至于鏡子大師許諾的回到原世界？阿納哈德相信在回到藍星的一瞬間可能就發生各種意外或者直接身首異處。畢竟它只是說回去，沒說安不安全。
和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東西做交易？阿納哈德一點沒有這樣的想法。
即使契約人將要求和報酬說的再清楚也沒有用，人類的語言無法加上所有的限定詞，因為語言本身就是一種限制。也許只有那些精通神秘學的大師才有一點可能找出其中的漏洞，不過這是一條悖論：如果你打算簽署惡魔的契約，說明你不懂神秘學。
“簡單來說，我專門給人想要的東西。可以說我專門幫人實現愿望。”
剛特·歐迪姆聽到阿納哈德的拒絕仿佛在預料之中，看著阿納哈德的臉繼續說道，臉上帶著認真的神情。
“你是獵魔人，我可以給你一匹馬，比夜更黑暗，比風更迅捷；我可以給你一把武器，削鐵如泥，它比光更鋒利，比月更耀眼，再厚的怪物皮肉也無法擋住你的攻擊；你想要永生不死，我可以給你一顆新的心臟，讓你力大無窮、敏捷如電，再重的傷也可以立即復原。”
“也許你還在為我之前的態度惱火，但是請務必原諒，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能找到一個守信真誠的客戶真的非常難。”
剛特·歐迪姆的言辭懇懇，聲音低沉充滿愧疚，兩只手緊握在一起擺出局促的模樣。
可阿納哈德一看到剛特·歐迪姆那雙深邃冷如刀割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的那幾分可憐就全化成冷汗打消了。
一頭流著眼淚的鱷魚。
“無論如何，請不要拒絕我的補償，不需要任何代價，完全免費，當作是我對你的賠禮道歉和見面禮物。”
剛特·歐迪姆繼續發揮著它的友好表演。
阿納哈德依舊閉口不言。
“真是個難纏的客人。”
剛特·歐迪姆微微張開雙臂，輕嘆一口氣，直起腰看著阿納哈德說道。
“不要亂說話，不要說命運之外的話。很多時候好意往往會變成災難，尤其是在那些大人物身上。”
鏡子大師站起身吹著口哨，走到白果園旅館的外門，最后看了一眼阿納哈德。
“一流的商人是創造需求，旅途還很長，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的，那時候你一定不會再拒絕我。”
然后彎腰做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告別禮，一步一步踩著泥巴離開了。
阿納哈德注視著剛特·歐迪姆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不要亂說話，不要說命運之外的話？葉奈法的蹤跡已經告訴了杰洛特，阿納哈德原本接下來再和杰洛特交流的正是希里的蹤跡。
故事中希里利用自己的空間穿梭能力不停的躲避狂獵的追蹤，從威倫到諾維格瑞最終在史凱利格群島昏迷，正是這樣杰洛特的尋女之旅可謂是艱難至極。
現在這個時候希里應該在威倫，或者剛出發諾維格瑞。
旅館大廳的紛雜的吵鬧聲又回來了，酒鬼的囈語、木柴燃燒發出的劈里啪啦聲。
“我并沒有告訴其他人我在尋找葉奈法。”
杰洛特看著阿納哈德說道，臉上依舊是不帶一絲表情。
“男人總是要找女人。”
阿納哈德壓下心中的煩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黑麥伏特加在獵魔人變態的代謝下幾乎感受不到一點醉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杰洛特并沒有喝酒的意思，他面前的酒杯還是滿的。
阿納哈德放下酒杯，清清嗓子。
“黎明來臨，你卻從我的夢中逃離。”
“甜如紫丁香，苦如黑醋栗。”
“夢中漆黑的卷發纏繞如風暴。”
“紫羅蘭色的雙眼，在你哭泣時閃亮。”
阿納哈德的聲音還不錯，哩哩啦啦的算是沒有跑調。
“您瞧，我是丹德里恩大師的忠實粉絲。”
一旁一直輕呷喝酒的維瑟米爾此時笑得拿不穩酒杯。
這首詩歌描述的正是杰洛特和葉奈法的愛情，在北方王國流傳甚廣，非常受女性的歡迎，當然大部分人現實真遇到獵魔人還是會當作怪物遠離的。
杰洛特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維瑟米爾，他的導師年齡越大反而越像個老小孩，喜歡看自己的感情笑話。
維瑟米爾揮揮手，站起來拿著喝光的木質酒杯去找老板娘添酒。
“謝謝，請問你的名字？”
杰洛特終于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阿納哈德，龍學派的獵魔人。”
來巫師的世界也有快一周了，杰洛特是第二個問阿納哈德姓名的人，第一個是托蜜拉。
“維吉瑪，葉昨天出發，一天的路程，我們現在出發還能趕得上，阿納哈德，無論如何謝謝你的消息。”
杰洛特一口氣喝光杯子里的黑麥伏特加，站起來打算告別。
“我想恐怕現在還不行。”
阿納哈德朝著旅館吧臺努努下巴。
“三只百合呢？”
一個帶著棕色頭巾的年輕女孩對著旅館的老板愛爾莎問道。
旅館中本來大廳墻壁上掛著一個繡著三朵百合的盾牌，阿納哈德接受獅鷲委托的時候，尼弗迦德隊長臨走命令愛爾莎摘掉一切帶著泰莫利亞徽章的裝飾品。
“我拿下來了，我不能放跟泰莫利亞有關的東西，不然他們會燒了我的酒館。”
愛爾莎年齡大約四十歲，身穿綠色的上衣，棕黃色的下裙，正在給維瑟米爾灌酒，帶著無奈的口吻回復道。
“難不成真跟他們說的一樣？你喜歡新帝國？你是尼弗迦德人的婊子?”
愛爾莎的回答顯然不能讓年輕女孩滿意，她的聲音充滿憤怒。
“黑衣人將我的姐妹吊死，像狗一樣拖出修道院，理由是尼弗迦德禁止迷信，說他們不怕天神的憤怒。你呢，你怕嗎？”
年輕女孩灌了一大口麥酒，越說越憤怒，聲音也越來也大，大廳中七八個喝酒的本地男人顯然也注意到兩人的爭執，放下酒杯聽著兩人對話。
“你喝多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我不跟你計較。”
愛爾莎將灌好的酒杯遞給維瑟米爾。
“要不是安妮，要不是我的姐妹給你接生，你的孩子早就被臍帶勒死了，現在你又開始給尼弗迦德人當狗，賣東西給殺了你兒子救命恩人的黑皮狗，你敢說你不怕天神的憤怒嗎？”
年輕女孩趁愛爾莎低頭猛然起立，雙手按著旅館老板娘的頭狠狠的砸向木質桌面。
“嘭。”
“嘭。”
“嘭。
三下響亮的撞擊聲。
愛爾莎雙手勉強扶著桌子不讓自己摔到地上，側著臉大口的喘著氣，露出痛苦的神色。鼻梁中間開了一道傷口，兩行溫熱的液體順著向下流到嘴唇，半張臉血跡模糊，左眼睛也明顯腫脹發黑。
之所以是只有三下，正是在一旁的維瑟米爾看不下去，及時拉住了年輕女孩的手。否則愛爾莎今天恐怕在劫難逃。
“放開我。”
年輕女孩還在向著愛爾莎的方向掙扎。
“啪。”
維瑟米爾被人在側面推了一下，年輕女孩也趁機逃走。
杰洛特看到事態升級，起身走到維瑟米爾身邊，伸出手想要拉起倒在地上的女老板。
阿納哈德也起身走過去站在維瑟米爾右側。
愛爾莎并沒有接受杰洛特的好意，只是用一只手捂著鼻子止血。
大廳中男人喝酒的同伴同樣也走過去，六個男人排成一排。
三對六，三個獵魔人對六個也許受過一點訓練的泰莫利亞敗兵。
“退后，你知道這是什么？”
維瑟米爾拿起自己胸口咆哮的狼學派徽章。
希望自己獵魔人的身份可以讓這些酒鬼知難而退。
可惜在阿納哈德看來完全是白費功夫。
獵魔人大于怪物，怪物大于人類，人類大于獵魔人。
在這些鄉下酒鬼的眼里，獵魔人只是下水道的老鼠，沒什么好怕的。
果然。
“獵魔人會綁架小孩，是真的嗎？”
不等獵魔人回答，藍色衣服右手背紋著黑桃和船錨的男人再次發問。
“皇帝給了你們這些怪人什么好處？分封土地？就像那些分給精靈一樣。”
仙尼德島政變中，精靈被皇帝許諾只要支持尼弗迦德，精靈將會擁有一個獨立的王國多爾·布雷坦納，這次政變直接導致術士在北方不再受到信任，術士兄弟會也不復存在，北方王國徹底變成散沙。
“還有你怪胎，我看到你進出黑衣人軍營好幾次了。”
領頭男人轉身對著阿納哈德說道。
“我們哪都不去，你們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