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正我詫異的看著姜河,神侯府成立的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假幣案。
銅錢作為關乎大明天朝民生至關重要的組成部分,大明經濟流通的主體流通物,每家每戶的日常生活幾乎都離不開銅錢。
若是銅錢的制作和流通出了大問題,極有可能引起民變。
假幣案六扇門與神侯府都查了很長時間,不過這兩天不知道六扇門從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頻頻出動人馬已經獲得了不少的收獲。
反觀神侯府這邊案情好像陷入一個瓶頸,對于后面該怎么查這個案子毫無頭緒。
諸葛正我這兩天正為這個事情煩惱,沒想到姜河表示他那邊可以提供假幣案的信息,這不是瞌睡的時候正好有人送枕頭過來么!
“哦?你知道假幣案的信息?”諸葛正我詫異的問道。
“略知一二。”姜河笑著說道。
不過他只是說了一句就沒再說了,反而是接過叮當遞過來的碗筷之后在火鍋里叉起牛肉來吃。
熱騰騰火辣辣的火鍋配上鮮嫩的羊肉吃到嘴里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姜河叉了好幾筷子再配上一壇上好的醉花釀吃得是不亦樂乎。
諸葛正我正對姜河口中的消息望眼欲穿,誰曾想他竟然是個吃貨就顧著自己吃肉,反倒是沒繼續跟他說他想聽的信息。
“賢侄···賢侄···”諸葛正我尷尬的打斷正吭哧吭哧吃火鍋的姜河。
“先生,怎么了?”姜河假裝不知的問道。
“呃···”諸葛正我被姜河這么一問整的反倒是不會了。
是他自己說他知道假幣案的信息啊,現在卻又不說,這是想吊著大家的胃口么?
姜河也是抬起頭,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只有追命還端著個酒碗繼續飲著酒。
神侯府的人查假幣案已經查了很久了,只有追命對這件事反倒并不是太重視。
畢竟他只是個追債的,說好聽點的叫江湖人,說難聽點就是個街溜子,也就是武功強點。
之所以躋身神侯府也是想假借神侯府朝廷的身份想往上走一走罷了。
“哦!”姜河提著筷子,恍然大悟的說道:“假幣案!”
見姜河終于松口,神侯府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靜靜的等待姜河繼續說下去。
“前兩天···”說著姜河又叉起一塊羊肉塞進嘴里,說道:“我···我···看見···安世耿好像殺了韓龍···當時···六扇門的那個···那個女捕頭叫什么姬什么的也在場,不過他好像不是站在六扇門那邊的。”
姜河話還沒說完,冷血當先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怒道:“不可能!姬捕頭絕不可能背叛六扇門!”
“這位是?”姜河疑惑的看向諸葛正我問道:“我說的是那個姬什么,對,你說的姬捕頭,她不是六扇門的么?我說她你激動什么?”
姬瑤花,姜河又豈會不知道姬瑤花是誰?
不過這里是神侯府又不是六扇門,他本就沒與姬瑤花打過交道,就算姜河說什么神侯府的人都不會懷疑。
反倒是冷血,他本就是被捕神柳激煙趕出六扇門的,若不是神侯府收留他,估計他在京城壓根無處可去。
他一個六扇門棄子為何還會為六扇門的人說話?
頓時,神侯府眾人除了諸葛正我與嬌娘之外全都向冷血投去質疑的目光。
“我···我只是看不慣你胡亂陷害別人罷了!”冷血本就不善言辭,此刻神侯府的人全都盯著他,更是讓他感覺不自在。
就在這時,無情失望的看了一眼冷血,卻是幽幽開口說道:“我本不欲說的,昨天我們追查假幣來源的源頭,我發現最后與金不聞接頭的人是姬瑤花。”
冷血詫異的看著無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何這個時候要出來為姜河佐證。
追命卻是有些疑惑道:“昨天我與冷兄弟一直跟著金不聞,但是并未看見姬姑娘,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無情淡淡的說道:“我也是碰巧看到的,在桃花街后巷,她跟那個人碰的面。”
鐵手接著說道:“六扇門很可能也盯上了金不聞,姬瑤花應該是在辦案吧?”
無情搖了搖頭,道:“不是,他們肯定是約好的。”
追命遲疑的說道:“我們真的沒有看到她···”
無情轉過頭看向追命說道:“你們也沒有看到我啊。”
看見場中氣氛似乎并不是太好,諸葛正我開口說道:“有其他人看見姬姑娘嗎?”
無情詫異的轉過頭,她如何也沒想到他一向敬重的叔父竟然會這么說。
無情失望的說道:“可是小飛已經死了,我懷疑是她下的手。”
諸葛正我道:“你懷疑?你沒看見?”
無情掃視了幾人一眼,更加失望,道:“你們不相信我···”
這時候姜河說道:“唉!唉!你們這是怎么了?好像我才是神侯府的外人,怎么整的無情姑娘好像才變成了那個外人?”
無情冰冷的斜了一眼姜河,推著輪椅轉過身準備離開這個沒人信任她的地方。
“要不要我給你們透露一個重磅消息?這個消息絕對是你們想象不到的!”姜河笑著說道。
無情卻是絲毫沒有理會姜河的意思,兀自操縱著屁股底下的輪椅向著偏廳方向走去。
看著無情漸漸遠去的背影,姜河笑著說道:“姬瑤花是安世耿,不應該說是安家和蔡相安插在六扇門的奸細!”
姜河的話音剛落,神侯府的眾人全都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
剛剛他們才因為沒有證據而委屈了無情,難道現在姜河僅憑他自己的一句話就想讓在場的眾人相信姬瑤花就是別人安插的奸細,這又怎么可能?
看著眾人的目光,姜河丟下手中的筷子,笑了笑:“你們這群家伙真是迂腐,無情有沒有證據證明姬瑤花與金不聞勾連真的有這么重要么?連身邊的伙伴都不相信,還非要什么所謂的證據,有了證據你們就一定能夠扳倒姬瑤花?”
姜河不屑的說道:“我明著告訴你們,姬瑤花的后臺是安家、是朝堂上的蔡相,假幣案原本就是安家和蔡京在幕后策劃的一個巨大的陰謀,怎么樣?我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你們敢查么?”
說罷,姜河丟下筷子站起身來,不屑的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轉頭向偏廳走去。
當他走到偏廳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說道:“神侯府,若是連自己人都不相信,反而非要相信一個存在嫌疑的人,那還查什么案子,你們還是洗洗回家睡大覺去吧。”
說罷,姜河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徑直朝著無情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只留下大廳里諸葛正我等一幫懵逼的神侯府眾人。
當姜河追上無情的時候,此刻無情已經到了一個很大的廳堂里面。
似是察覺到了姜河的到來,廳堂的大門忽然打開,無情操縱著她那個特殊的輪椅走到門前冷冷的看著突然跟過來的姜河。
“你來干什么?”
“我?我說我走錯地方了,你信么?”姜河笑著說道。
無情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轉過身說道:“說吧,你跟過來有什么目的?”
姜河笑道:“你可以猜猜我為什么來,或者你可以用你的念力看看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無情本來并沒怎么在意姜河的來歷,哪怕諸葛正我在大廳的時候將他的身份吹的天花亂墜,她依舊沒怎么留意過。
姜河這時候提起,卻是忽然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那天晚上追捕賈三的時候,好像有個人跟她說過一句差不多的話,不過那晚的天色太暗她并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
如今再看姜河的時候,卻是發現姜河的身形好像跟那晚的那個人差不多。
無情不死心,雙眼微微顫動,一股無形的念力朝著姜河籠罩了過來。
頓時,姜河同樣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無形的力量此刻在他的身體上不斷掃描。
此刻他的金鐘罩已經突破第七關,全身破綻僅剩那么幾處,而且經過名劍金鋒的洗禮,姜河的神識已經強大到一個很可怕的程度,完全不是無情這一點點念力可以窺探的。
不過姜河這次卻是沒有阻攔無情的掃描,只要她的念力不突破他的身體表層,姜河并不打算干預她。
很快,這股念力來的快,去的也快。
無情將念力收回,奇怪的盯著眼前這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年輕人道:“我看不透你···”
第三次,這是她第三次無法看透一個人的內心。
除了冷血這個心里滿是獸念的家伙,姜河是她兩次都沒能用念力讀懂的人。
要知道她的念力哪怕就是六五神侯諸葛正我都無法抵抗她的讀心術,為什么眼前這個奇怪的年輕人卻可以?
越是想著,無情越是好奇,此刻看向姜河的眼神里再沒了之前的高冷,反倒是好奇的想要將他解剖來看看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構成的,竟然能擋住她的念力。
姜河尬然一笑,道:“我說你能不能別這樣看著我,我可是有人要的,你這樣看著我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