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2022年 冬 晴 -8—5°

小暖暖看著喂妹妹吃奶的媽媽，傷心地問爸爸：“你們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給小暖暖梳好辮子的爸爸，蹲下來把小暖暖抱在了懷里：“你是我們的大寶貝，妹妹是小寶貝，你和我們在一起都6年。她才多大，你說誰比較重要？”

小暖暖開心地親親爸爸。

貳

2019年 冬 陰 -11—7°

肖晴側頭看著肩上的慕容楓，笑出了聲。此時的他，比他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樣子，安靜多了，乖得像只貓。

肖晴聞到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她想起了隨時隨地噴香水的徐喬杉。

肖晴剛生了孩子，坐月子時，徐喬杉還是每天噴著濃重的香水，花天酒地，夜不歸宿，對暖暖不管不顧，連抱都不愿意。

暖暖和徐喬杉的關系，就是給她買玩具，吃好吃吃的星期六日爸爸。

暖暖兩歲第一次去游樂場，還是和慕容楓一起去的。肖晴忘了是什么原因導致她和慕容楓一起帶孩子去游樂場，但她以為難相處的慕容楓，卻和暖暖開心玩耍得如同父女。

肖晴見了慕容楓是有些害怕的。或許是因為上大學時，他幫肖晗當說客，不讓她和徐喬杉在一起。他那副陌生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她至今還記得。

肖晴見過慕容楓喝酒，喜歡卻不貪杯。徐喬杉喝酒，每次喝得伶仃大醉，回家就吐得不省人事。

慕容楓抽煙，不上癮，可有可無。徐喬杉一天兩包都不夠。還不顧及別人，在孩子面前抽煙。

肖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總拿慕容楓和徐喬杉比。

肖晴都能想到，如果慕容楓知道她拿他和徐喬杉，肯定會說：“一個渣男，怎么能和我這種極品男人相提并論，你有沒有腦子。”

肖晴的男神是肖陽，她從初中開始就喜歡肖陽，可是總覺得他們之間有距離，不是世俗的差距，而是心靈的距離。肖陽的卓爾不群，她無法觸及。

所以，肖晴把肖陽當成偶像，生活中的偶像；歐陽禹是她的男神，看到電視中的歐陽禹，肖晴所有的煩惱都煙消云散。

肖陽喜歡慕容雨，同學們心照不宣。懵懂時期的肖晴，嫉妒過慕容雨，家世好，學習好，雖然父母忙于工作沒時間管她，可她有著哥哥們的照顧，自我獨立。

或許肖晴唯一可以贏過慕容雨的，就是自己的長相，肖晴的漂亮是一目了然的。徐喬杉說過，初見肖晴，就被她的美貌吸引。可久處后，她的美貌像甜膩的巧克力蛋糕，有些反胃。

肖晴沒有想到，自己努力維持的婚姻，會得到丈夫這樣的評價。他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是該結束的時候了。2018年6月1日他們離婚了，肖晴為了小暖暖只要了一套房子，一套80平米，住下她們娘倆的房子。

離婚是釋放，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像是從監獄中出來的一瞬間，她想尖叫，迎接自己的自由，為過去的失敗畫上句號。

一個人帶著孩子，是個挑戰，她有著慕容雨和丁七七，也不覺艱難。

肖晴的肩膀酸疼得麻木了，她的右胳膊麻得無法握拳，肖晴用左手看了眼手機，已經四點半了，雖然她一直開著暖風，可是雪停了，冷風呼嘯，密封尚好的車里感受到了風的凜冽。肖晴想從后排拿件衣服給慕容楓蓋上，她輕輕甩了甩麻木的右手，肩膀上的某人醒了。

慕容楓先是摸了摸嘴，發現自己沒有流口水，下意識地整了整頭發和衣服，問了一句：“幾點了？”

“四點半。”肖晴邊說，邊揉著自己的胳膊。慕容楓拉起肖晴的胳膊，在幾個穴位上按壓了幾下，肖晴的酸痛感就消失了。

“你就在車里等著我醒來，你不會叫我，你是有多笨？”這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人，肖晴真是不想理他。

“小雨說你睡眠輕，睡著了叫醒，就很難再睡了，得吃安眠藥救急。”說好不理他，不爭氣的肖晴還是說了自己的心里話。

“謝謝你。”清脆的男高音落入肖晴的耳朵里。

大三放暑假，她和丁七七為了陪失戀的慕容雨，她們三個叫上慕容楓一起去的KTV唱歌。麥霸慕容兄妹，兩個小時唱個不停；她和七七，兩個小時吃個不停。

那時，她被慕容楓的歌聲震撼。只是慕容雨失戀，她也無暇多想。

慕容雨說是失戀，也不然，肖晗表白慕容雨，沒有得到明確的答復，他遠走高飛了，不知所終。慕容雨苦等他五年。這樣的堅持和忍耐肖晴沒有錯，她是一個很容易感動的人。當初徐喬杉三言兩語就讓自己放下了徐喬杉和肖晗之間的仇恨，轉而慢慢跟隨了他。

她和徐喬杉之間似乎不是愛情，只是她從小沒見識，徐喬杉帶她開了眼，用金錢滿足她的欲望，結婚后，肖晴才后知后覺，當初朋友和哥哥對她的勸阻是對的。

自己的選擇，遇到問題也要打斷牙齒往肚里咽，然而……

“一起吃早飯吧，吃了飯我給小暖暖買點蛋糕，上次她看到我就要吃我買的蛋撻和黑森林，我老是忘了。”慕容楓不知何時下了車，打開車門，讓肖晴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肖晴想拒絕，她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多年的朋友，她為何突然對慕容楓動了真心。

慕容楓不是在和她商量，是在告訴她結果。她不能反對的結果。

“很遠嗎？”肖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這么沒水準的問題。

慕容楓嘲笑地說：“不遠，不會耽誤你回家睡覺的。”

肖晴撇了撇嘴坐好，不敢再說話了。

慕容楓在一家“早茶”的店外停下。一條街二十幾間門面，只有這家店燈火通明，給寂寞的巷子帶來了光明，給寒冷的冬日，帶來的微光。

“早茶”店很寬敞，三十幾張桌子，過半有了人，肖晴看了眼店門口柜臺上的時鐘，五點。

人們衣著光鮮地等著自己的早餐，看著時間，時不時地催促幾聲。

早餐端上來的人，狼吞虎咽地一邊吃一邊吹。吃完擦擦汗，付了款快步離開了。

慕容楓找位置坐下，看出了肖晴的驚訝，說著：“我們都是平凡的人們，為了生活忙碌著。雖然工作可能不是最初想要的樣子，人們也沒有太大奮斗目標，但對工作投入的熱情，想著家人，日子再難也會堅持下去。”

那些年

14歲的慕容雨問15歲的慕容楓：“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我想當醫生，可能是受二嬸和大哥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