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好兄弟
- 戰(zhàn)國詭圣
- 無籽甜瓜
- 2214字
- 2024-04-14 11:01:00
“表兄,時候不早了,走吧!”
“走?去哪?”
“去塞外啊!”
“我去了塞外,誰來保護盈……”
“你說什么?”
“我說再等等。”
“等什么?”
“等心意啊~”
“什么心意?”
“俊馬良駒斗戰(zhàn)法寶之類,便是黃金白銀我也不嫌棄呢。”
啊?
還真被張四皓說著了。
繼橋玄送來赤驥,程朱留下天理珠串后,又陸續(xù)有人送寶貝上門。
戶部大司徒白圭送來水火璧一枚,配此璧可辟水火。
工部大司空鄧陵送來玄甲一身,此甲輕若薄紗,卻可擋刀砍斧劈。
其他百部有送金的,有送金的,還是有送金的。
多則十數(shù)金,少則數(shù)金。
仿佛半夜之內(nèi),整個王城都知道張四皓仍在明國公府了。
寶貝與金是有了。
但殷八衛(wèi)也來了。
狺衛(wèi)如狗,成群結(jié)隊出現(xiàn)在明國公府左近大街小巷。
慭衛(wèi)如虎,潛伏爪牙深藏在狺衛(wèi)中。
霪衛(wèi)如鬼,三三兩兩游蕩在陰影中。
王城百姓有言:黑衛(wèi)愁,紅衛(wèi)亡,白衛(wèi)哭斷腸。
指的就是黑衣狺衛(wèi)能破家,紅衣慭衛(wèi)能滅族,白衣霪衛(wèi)則能讓你想死都難。
現(xiàn)在一片片帶著血腥雙眼的黑色,間插著如血霧陰云般的紅色,以及不時閃過的鬼魅白色,已將國公府圍得仿佛人間地獄。
三衛(wèi)尚且未入國公府,但國公府上下已心人慌慌。
誰也不愿意被天子之怒牽扯。
已遠隔數(shù)代的陽明圣人能否繼續(xù)保佑國公府,誰也不知。
便是與張四皓“最親”的應氏也覺心中揣揣,徹夜難安,把自己兒子王弼叫來,話內(nèi)話外之意,就是勸張四皓快走。
“如何走啊。”王弼苦笑,“若是提早一個時辰,殷八衛(wèi)未圍上國公府,表兄騎上赤驥,直奔塞外,還有幾分逃出生天的希望,可此刻殷八衛(wèi)圍府,如狼似虎,怎么可能走得掉。”
“那要如何辦才好?”應氏一時就更慌了,她只是個婦人,有什么辦法,唯有去請靠山,“快去請程公啊!”
這時王倫推門而入:“大祭酒處事向來圓滑,怎么可能管此事,他剛才既是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那請聶公!”應氏又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聶公不是你座師么?快請聶公!”
“聶師也不會來。”王倫搖頭,“他來了也沒用,天子之怒,就算虢相也攔不住。”
“那怎么辦……”應氏緩緩坐下,雖然仍在提問,但語氣已不慌張,似是做了某種決定。
獨自支撐國公府十幾年,應氏絕非普通婦孺,她亦知道此事只有一個解決辦法。
“母親若是有了決定,便由我去跟他說,他受國公府養(yǎng)育之恩十數(shù)年,總不成還要如此拖累國公府吧?”王倫拱手說。
應氏緩緩點頭,心疼又有何可奈何?
“母親,兄長,你們要將表兄交給殷八衛(wèi)?!”王弼終于聽明白了,頓時大驚,“此事絕對不可!”
“母親大人,你且安撫二弟,我去了。”王倫拱手要走。
“兄長!”王弼忙攔住王倫,“表兄是為大周江山才觸怒天子,此乃我輩圣儒天命!國公府若是出賣表兄,與背祖忘宗的禽獸何異!”
“所以才要他主動離開國公府。”王倫面無表情的望向自己這個天真的弟弟,“我便是禽獸,也要保住祖宗傳下的基業(yè)。”
“你不能去!”王弼攔住王倫。
“弼兒!”應氏發(fā)聲,卻是在斥責王弼。
王弼望向自己母親只覺難以置信。
便在這焦灼時刻,忽得有下人通報,聲音傳自外面,聲音急切:“報夫人、大少爺、二少爺,表少爺他出府了!”
什么?
聽聞此訊,屋中三人表情各有不同,應氏與王倫均是慶幸,又有些懷疑,王弼則是猛過去拉開房門。
“你說表兄去哪了?!”
“表少爺剛才就在院中,突然說了一句‘再不走就不禮貌了’,然后就出府了。”那下人答道。
“難道表兄聽到了我們爭辯,可他怎么會在院中……”王弼忽得望向王倫。
王倫面無表情,眼中卻有得意之光。
是王倫!故意引人至此,讓其聽到屋中爭論,激其自行出府。
好生惡毒!
但無論如何,不能讓其出府,王弼情急之下,字魂附腿,一縱便起,可身后一條字魂鏈鎖拋來,系其腰間,又將其拖了回來。
“兄長!”王弼回首望向留他之人王倫。
“不能去,你我不能出面,讓他親自與殷八衛(wèi)解決此事。”王倫說,“你我若出面,做什么都會牽連國公府,此事絕不可為。”
王弼注視自家兄長,一字一句言道:“圣儒之道,明之不可為而為之……履堅冰!”
王弼一記神通,王倫腳下瞬間堅冰起,如同平地生煙,將王倫生生鎖住,變成一座冰雕人形,速度快得可怕。
馬上,王倫手臂上便泛出無礙神通之彩光,彩光一擴,恍如盾牌,通體游走,將“履堅冰”神通一崩而碎,但王弼已經(jīng)縱上房檐,跑遠了。
這小子……王倫心頭不禁有點驚駭,他是百字生儒,王弼不過是十字蒙儒,其神通竟然能一擊而中,果然定等之后,神通大漲啊。
“弼兒!”后面?zhèn)鱽響辖新暋?
王弼自是不答。
他眼前只有國公府之洞開府門,那個面對一眾魑魅魍魎的背影。
……
你可以選擇做一輩子的懦夫,也可以選擇做一刻的英雄。
而我的選擇是,永遠要做英雄。
張四皓很滿意自己的選擇,哪怕國公府之門洞開后,眼前是一片汪洋深海般的敵意氛圍。
黑暗中,到處都是猩紅之眼,那是狺衛(wèi),偶爾還能看到一片又一片漫染的紅,那是慭衛(wèi),像白鬼一樣趴伏在屋頂與房梁上,或者游蕩在街角的則是霪衛(wèi)。
國公府大門外,簡直是片陰森鬼域。
張四皓橫刀立馬,站在門口,面對這些足夠把他撕碎一百遍的敵人,并不畏懼,因為他并不覺得自己會死。
“你們是一個一個上啊,還是一群一群上啊?”張四皓把瘞神針和戒尺抄在手中,周身字魂猛得崩出,繞體而動,恍若數(shù)十星辰拱衛(wèi)。
這是圣儒最強戰(zhàn)斗形態(tài):“我賭我最少堅持一個時辰,誰跟我賭?”
“兩個時辰!”王弼身影出現(xiàn)在張四皓身邊,同樣是字魂環(huán)繞,但數(shù)量要比張四皓至少多上一倍,也就是臨近百字。
王弼有七處神通,百字字魂并不意外,只是一直藏拙,但到此刻,還藏什么藏!
“誰跟我賭?!”王弼已祭出“君子豹變”神通,通體都呈現(xiàn)一種奪目的金色。
“好兄弟~”張四皓瞧著他目現(xiàn)奇光,“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