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君子豹變
- 戰(zhàn)國詭圣
- 無籽甜瓜
- 2141字
- 2024-04-06 11:02:00
聶豹以無礙神射爆空三響,瞬間控制了場面。
幾個往后擠的前生也不敢擠了,乖乖在國子監(jiān)官員監(jiān)視下,當眾摘冠脫袍除衣,渾身上下,只留一條褻褲。
褻褲還是當今天子在近一百年給的恩典,要在開國之時,褻褲也不留,前生參考,須徹底赤誠相見。
這對大部分儒生而言都有點侮辱,但也有心胸開闊者不以為意,其中又以當年孔丘定等為最,言曰“心身赤誠無不可觀者”,據(jù)傳其甚雄偉……
傅暇晃晃腦袋,撥去腦中雜念,然后又開始悶聲咳嗽。
這時前面已經(jīng)揪出幾個試圖蒙混過關者,他們在身上偽涂文字,視作已得神通,此刻被揪出,登時如喪考妣,木然呆立,這科完了。
有官員請示聶豹違規(guī)考生如何處理。
“交刑部昭獄。”聶豹答。
那幾個呆若木雞的,聽此言瞬間就瘋了。
昭獄歸殷九衛(wèi)管,具體負責為霪衛(wèi),霪衛(wèi)歹毒好色,入昭獄者從沒有完整出來的,即便能出來,也大多遭到非人猥褻,甚至有人現(xiàn)‘腸不留便’之狀。
若歸王城治安府司,那是圣儒掌管,可以通融,再不濟入刑獄,那總歸是人來管的。
可昭獄!
一群怪物!
幾個前生開始掙扎,向按著他們的官員怒目而視,這些官員再不濟也是個十字蒙儒,伸手便將其鎮(zhèn)壓拖走。
有前生被一手制服在地,便扯著脖子,想像著昭獄之慘,竟是破了閉口戒,嘶聲吼叫:
“聶豹!你與賊衛(wèi)相通!愧為圣儒!你祖蒙羞……”
嚷了好幾句,才被捂住嘴,國子監(jiān)官員倒底不是治安署衙,如果是治安署衙的衙役門,大巴掌早把瞎嚷的這些前生牙齒抽掉了。
作弊你還有理啊?
但的確引發(fā)了騷動。
一些使用了作弊手段的前生,走又不敢走,留又不想留,焦急驚駭之至,甚至有拉了褲子,氣味泛出,場中頓污,當場即被身邊官員以字魂之力扔出國子監(jiān)。
瞧此狀,其他作弊前生如絕境逢生,一個個屎尿齊流,腹中沒有存貨的,甚至還往旁邊人襠中取上兩把,一時間氣味飄散難聞至極,國子監(jiān)官員不得不一個又一將他們扔出去。
這些作弊考生雖然狀極狼狽,但終是免了昭獄之苦。
正常參考的前生,被這番氣味和混亂包圍,一個個不得不掩住口鼻。
鐘會則向其他四人目視,用下頜點了點聶豹所在位置,在掌中寫了個‘子’字,顯然是在承接上文,說聶豹此舉,肯定是為了報其子之仇。
‘為何’,王廣寫道。
‘前生’,鐘會寫。
王廣想了想,便恍然,鐘會是說,害聶榮之人,是一個圣儒前生,極有可能會來定等。
‘薛’,王廣又寫了個薛字,因為他知道那事,薛姓前生來投奔聶豹,卻在茶陵酒家殺人,是問鐘會了解那薛姓前生么?
‘陽’,鐘會只知他是前大宗伯陽虎之弟子。
‘陶符’,王廣問陶丘符藺之死與這事有無關連。
鐘會搖搖頭,不得而知。
給他們個微信不得聊一天啊……傅暇瞧著這兩人八卦的樣子不禁冒出一個念頭。
這時,檢查已經(jīng)輪到他們了。
李豐瞧瞧眾人,搶身而出,想要先來,但王弼原走在第一的,卻不讓他,而是開始寬衣解帶,狀態(tài)很從容。
‘變’。王廣寫了個變字。
鐘會點頭。
沒錯。
王弼變了。
之前他要遇到這種場面,可能轉身撫袖而去,也不愿在眾人面前受辱,但自從那場與塞外苦儒的論戰(zhàn)后,王弼半月未出家門,再出現(xiàn)時,已變了。
變得氣質不再如以往那邊刺目耀眼,而是頗具溫溫如玉的君子之像。
王弼除盡衣物,其體態(tài)修長,手腕、腳踝處各有神通字魂,檢視官員便一一檢視,并以藥水涂抹之,以證明其為真。
“神通一處,左手腕上三寸,曰‘云雷屯’。”
“神通二處,右手掌心,曰‘需于血’。”
“神通三處,左足下,曰……”
國子監(jiān)官員一一唱報王弼所治出的神通數(shù)量與位置。
唱到四處時,已是滿場相望。
唱到五處時,連聶豹也是側目。
唱到六處時,舉座皆驚,滿場圣儒無論何種等級均以生出敬嘆之心。
唱到七處時,連其他王城四子亦是驚駭。
“神通七處,脊骨四截,曰‘君子豹變’。”連檢視官員口中亦有尊敬之聲。
君子豹變。
《周易》中,大人虎變,小人革面,君子豹變。意指君子成長如豹一樣,出生時丑陋和普通,經(jīng)過修煉,矯健而美麗。
何時?鐘會寫。
問的是王弼何時治出了第七處《周易》神通,之前肯定是六處神通,除非是王弼撒謊,但王弼其人,從不說謊。
苦儒。王廣寫道。
該是與那塞北苦儒論戰(zhàn)之后之事,王弼在家中閉關不出足有半月,即便出關,也沉默寡言,但其氣質變化,就是在那一階段。
所以,一場論戰(zhàn),又生一處神通?
四人相互目視,頓覺驚嘆。
王弼不愧為天賦大才,一場論戰(zhàn),便得一神通,這般資質,誰可匹敵啊。
此次王城定等神秀之位非他莫屬。
咳咳咳咳咳……傅暇又輕聲悶咳起來,望向王弼的目光大有不同。
這時李豐、王廣、鐘會已先后過了檢查,官員分別報出他們是三處、三處、四處神通。
眾皆感慨。
不愧是王城五子。
每一人均是驚才艷絕之輩。
已到傅暇。
傅暇手捂著嘴,輕聲咳嗽著,慢慢往檢視處走去。
他的咳聲不斷,引發(fā)了聶豹注意,目光掃來,略帶審視之意。
傅暇開始除衣……
后方眾儒生之側,一位維持秩序的雜役,正緊盯著這一幕。
他暗中撮動手指,布置在國子監(jiān)門口的眾多感知瓢蟲,正伺機而動。
蘇儀相信張四皓就在這群前生中,因為張四皓肯定會參加王城定等,對張四皓來說,定等一事,關乎性命,他必來。
但蘇儀又不知是哪個,自聶府當晚之后,他就找不到張四皓了,而一直咳嗽的傅暇,嫌疑較大。
雖然偽作王城五子這個想法異想天開,但換作一位道神祭者身上,又沒什么可驚嘆的。
如是傅暇,那蘇儀就得替張四皓解圍。
否則這國子監(jiān)就是張四皓的絕地。
一位千字正儒對其恨之入骨。
這時,傅暇已除其衣,裸露身體,國子監(jiān)官員檢視其身體,忽得流露出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