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為神的可能性
- 戰(zhàn)國詭圣
- 無籽甜瓜
- 2182字
- 2024-03-12 11:00:00
啪啪啪。
隨著三聲戒尺之響。
屠挾著一股火藥味的腥風熱氣從學堂外闖了進來,一只巨手宛如挾豬拿狗那般將并扯起,再將之扔進了祭堂。
豬狗尚會掙扎,并卻一聲慘叫都無。
瞧著陽虎走進祭堂,剩下五名學生都木立當場,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再到十幾分鐘之后,祭堂之門再次洞開,陽虎重新走出。
陽虎臉上沒什么表情,但這個祭祀時間已然證明“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祭品。
今天晚上考試后,燕再次吃到兩塊鹿肉,這已經(jīng)是他連續(xù)三次享用兩塊鹿肉,那意味著他已經(jīng)掌握到第二條竹簡上的第三個祭文。
這給張四皓造成了一些麻煩。
張四皓的進度并不比燕慢,他手掌上也已經(jīng)有了三個祭文,并且第四個祭文已見雛形,只能說是更快,這還是白日里要維持必要的功課之余。
所以張四皓認定自己的能力是學習,是融匯貫通,他的祭文是“天才祭文”,也是有道理的。
盈很緊張。
從并被獻祭后,她就意識到了,每隔幾天陽虎就會清理一個不及格的學生。
也就是說,她的生命最長,非常有可能,只剩下幾天。
或者是三天,或者是五天,或者是更久一點,但總歸不會太久。
現(xiàn)在,寢室內(nèi)月光逐漸清亮,這將是張四皓在這個世界迎來的第二次圓月,而盈卻等不到第三個了。
她情緒低落。
張四皓正在拿致幻狀態(tài)下的燕當教課書,努力用功,瞥見盈的模樣,便抓住她的手,用手勢加目光告訴她: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出去……也沒什么好。盈想了想便略微搖頭。
也許不如死在這。
張四皓提問,你在外面的是什么?
是什么?
這是個比較籠統(tǒng)的提問,既包括外面世界是什么樣子,也包括盈在那里是什么。
張四皓接收的黑的記憶中,那個世界殘酷而荒涼,巨大的饑餓感籠罩一切,在盈眼中也是這樣么?
我是……祭品。盈回答,更多的,也無法解釋,那太復雜了。
復雜,也就意味著地位更高。張四皓想,盈可能來自與黑完全不同的一個階層吧。
盈示意張四皓可以用“倒映”來接觸她的內(nèi)心,但張四皓對此并不熟練,那也需要太多的時間,現(xiàn)在還是學業(yè)為重……張四皓忽得看到,燕睜開了眼睛。
嗯?!
張四皓一愕。
別看他天天拿燕當教課書用,但燕已經(jīng)掌握了完整的“力巨”,儼然是個超級強大的暴力份子,且對張四皓充滿仇恨,一旦醒來,怕是立刻會將張四皓打爆。
雖然張四皓有“自愈”護體,但挨打仍然會疼。
盈也驚訝于燕的睜眼。
現(xiàn)在,燕不止睜眼,同時開始爬起。
啊……?!
盈就更加駭然了,躲避一側(cè),緊緊抓住張四皓的手臂。
張四皓和盈很近,因為他也躲了。
眼前這幕奇景的確駭人。
燕雖然爬起,但他仍在原地躺著,這可能很難理解,也可以這樣說,爬起來只是一重軀殼,一重人皮,像是魂魄脫了體,卻仍然與本體充滿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這些“聯(lián)系”不是想像中的,而是肉眼可見,一道又一道紅色肉絲,連接著爬起的燕和躺著的燕,這讓燕似乎變成了一種獨特的空間通道型生物。
在張四皓眼中,燕似乎改變了自己的生命形態(tài),從三維躍升到了四維。
盈抓著張四皓的手指甲幾乎要扣進他的肉里去。
張四皓很疼,他覺得盈的驚恐不同尋常,因為眼前之景雖令人驚駭,卻也沒到把人嚇到失智的到那種程度——他與盈對詭異的接受度應該很高了。
并且也只是駭人而已。
離殼游走的燕,并沒有對旁人造成傷害,只是像一條千絲萬縷飄動的長蟲那樣,在寢室內(nèi)游走一圈,又重新躺回榻上,與本尊融為一體。
在這個過程中,張四皓注意到,燕的“魂體”,估且稱之為“魂體”吧,臉上黥著三個祭文。
顯然,這種魂魄離休的異狀,就是燕新得的祭文之力。
越來越詭異了。
經(jīng)此一事,張四皓已無心學習,雖然燕重新躺平,還是覺得詭異莫名,而盈的反應更激烈,她不是被眼前之景嚇到了,而是被記憶中的影像嚇到了。
這個認知,是張四皓見盈的心態(tài)久久不能平復,便用倒映接觸她的內(nèi)心,平復她的心情,于是便從其最為顯著的記憶中,看到了一幕奇景:
巨大的、幽深的宮殿之中,其盡頭處是一片海洋般的微光,等到腳步走近了,才看到,那微光是由一顆又一顆巨大的眼球疊加而成,這些眼球則由無窮肉絲帶相束,從一具只有人類下半身的男子身上飄出……
草!
張四皓瞬間從倒映中清醒,這場景太有沖擊力,讓他覺得惡心莫名,這什么鬼東西……
這是天下祥瑞。
心與心仍然聯(lián)接,張四皓獲得了這樣一個名字,再多就沒有了。
盈顯然也只知道這個名字。
天下祥瑞……張四皓似在黑的記憶中讀到過,那應該是這個時代很尊貴的一種存在吧,甚至可以說是至尊至貴?一國之主?
盈的身份,也很不同吧。
至少不是像黑那樣,接觸到的只有田畝、兵禍和饑餓。
我會帶你出去。張四皓摟緊瑟瑟發(fā)抖的盈。
……
燕已進入第二階段學習,且成果頗豐。
張四皓是晚間親眼目睹,才知道這一情況,陽虎不知道有未親見,但大概也是知曉的,這從他對燕的態(tài)度越發(fā)親切就可知道。
也許,等燕學會完整的兩條竹簡祭文,他就可以……成為神?
張四皓意識到這一點,但掐指頭算算,那怎么著也該是在盈的獻祭危機之后的事,也就暫時先擱置一邊了。
陽虎并不想擱置此事。
他交給張四皓第二部竹簡已經(jīng)一周多,那邊燕已經(jīng)學會了三個新祭文,這邊張四皓則一點進步都沒有。
又過幾天,這天,下課。
燕學會了第二條竹簡上的第四個祭文。
再瞧著張四皓在沙盤上寫出的,依然是第一條竹簡上的八個字,陽虎目光嚴厲,拿著戒尺,示意張四皓伸手。
張四皓頗無所謂的伸出手,不知為什么,他已經(jīng)不怕挨戒尺打了,可能和屢次被戒尺打碎腦殼、打碎下巴有關系吧。
疲了。
來吧。
老子早晚弄死你!
但陽虎瞧見張四皓攤開的手掌,忽得一愣,并沒有打下去。
張四皓也循他目光看過去,就見自己手掌心上赫然有四個祭文。
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