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息
- 我的那不勒斯帝國
- 追憶漢唐
- 2280字
- 2024-03-06 00:56:10
阿西西便將這些天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說了出來。
而斐迪南多則很認真的聽著阿西西的話語,便努力的從阿西西的嘴里,透露出的每一個詞語,每一句話中分析獲取,那些自己說不知道的消息。
首先便是整個那不勒斯城都人心惶惶,因為從阿西西的嘴里,他知道,在阿西西和王后幾天前進入那不勒斯王宮,經過城市的時候,她看見很多市民正在被人煽動,還有很多人則被人組織起來,開始在各個街道路口,用磚塊土堆修建一條條矮墻。
斐迪南多知道那是街壘,一個從法國大革命時期,巴黎人民發明的一種城市巷戰的緊急防御工事。
在東西方文明中都屢見不鮮的農民起義中,城鎮居民在歷史上算得上是比較“溫順”的一群。在城池攻破的時候,他們往往都是被屠殺劫掠的受害者。
但隨著歐洲全面封建化,大小封建主紛紛在原來毗鄰集市或教堂修建的城市附近,修筑自己的城堡。城市從過去單純有財富而缺乏防御,變成了既有資源又有防御的地區中心。
歐洲街壘巷戰的大發展實際上是火藥武器發展與革命戰爭特色共同作用的結果。在火藥輕武器發展到滑膛-燧發槍時代之后,野戰中單兵經典交戰距離已經延長到80米左右。這樣一來,普遍裝備火藥武器系統的正規軍相對于平時缺乏火藥武器訓練、大量裝備冷兵器的起義軍,形成了幾乎難以逾越的裝備代差。
1789年7月14日,位于巴黎市中心的巴士底獄,被巴黎市民攻下和占領,標志法國大革命的爆發。而當時武器差距巨大,使得起義者躲在街壘里,向巴士底獄開火。
所以從法國大革命一開始,巴黎的革命行動,就和街壘緊密相連。
法國在向全世界輸出革命理想的同時,也讓很多國家的革命者第一次認識到通過街壘,他們可以將城市變為起義的武器。可以說城市街壘,也代表著革命的標志。
而當阿西西早上離開那不勒斯,來卡塞塔王宮的路上,她又看見很多軍隊陸陸續續的開往城市,出城的時候,她還看見很多警察和軍隊正在準備拆除那些街壘。不過雙方因為此事而對峙著。
由此可見,看來自己的那個便宜父親,斐迪南多國王陛下,已經打算撕開偽善的面孔,正在派遣軍隊進入城市各個街道,打算強制解除,被資產階級自由派,以及王國議會議員們忽悠的市民們,打算繼續倚靠城市抵抗來抵抗王國軍隊的街壘。
因為這些處于交通要道的街壘,嚴重阻礙了,保守派的大本營,特別是那不勒斯王宮,與外界的溝通渠道,甚至讓他們如同被包圍的感覺。
所以在保守派和國王的眼里,這些一道道橫跨在各個街道十字路口的街壘便是眼中刺,是市民和資產階級自由派們將要叛亂的標志性建筑,要是不徹底拔除的話,晚上他都睡不著覺。
而資產階級自由派的議員們和市民,則認為這些街壘則是他們反抗國王強權的象征,如果被獨裁者的走狗保守派支持者警察們推倒的話,就如同“自由”被“獨裁”戰勝的意義,這對他們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這一切都在說明保守派和資產階級自由派們的關系,就如同一個火藥桶一樣,只需要一點點火星,就能讓雙方爆發劇烈的流血沖突。
其次就是從阿西西的嘴里,斐迪南多得知當王后一到達那不勒斯王宮后,便被一個來自奧地利帝國自稱為陛下的情人,直接派人帶進了王宮。
這下應該可以很確定,斐迪南多的母親被人軟禁了,畢竟阿西西都被關在房間里好幾天,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突然放回來,而且還讓他一起去看母親,看來讓自己去看望母親,怕是一場鴻門宴。
想到這兒,斐迪南多有些憂心忡忡,雖然這個便宜母親,在作為母親的職責上并不盡職盡責,但在生活上卻也盡力滿足自己的要求。
哪怕是三年前自己只有三歲,自己要求她派遣一個忠心耿耿的人,去美國炒房地產,她想也沒想一個只有五歲的兒童,就讓阿西西的爺爺帶著十萬英鎊去了美國,并且還是按照自己的要求購買了紐約的土地。要知道十萬英鎊,可是相當于七百多公斤重的黃金。這一份親情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
隨著日頭升起,馬車也逐漸的靠近那卡塞塔舊城。
此時這個在1800年就已經擁有超過數萬人口,如今已經超過十萬人,在整個歐洲都能的上排名前的城市,逐漸顯現她的輪廓。
當斐迪南多進入舊城后,便早就幾十個警察等候在那里,在前面開路,很快斐迪南多等人便進入了卡塞塔舊城。
此時卡塞塔舊城,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市井繁華,街道上到處都是抗議的人群,城市里到處都是被市民們,堆建東一塊西一塊的街壘,只不過這些工事還沒有完工,很多壕溝也不過剛剛動工。
由于街壘的存在,垃圾車無法進入城市,街道兩旁馬路旁邊,居民區的住宅墻角下,以及十字路口到處都是堆放的垃圾。
而同時市民們隨意的挖掘溝渠,和堆建街壘,將原本就不堪重負的城市下水道系統徹底的崩潰了。
路面上廢水橫流,隨著污水的隨地排放,原本就不平整的路面,變得到處都是水坑。
黃土路面,由于這些水坑的存在,外加來來往往人群馬車的踩踏,如同和稀泥一樣,將道路變得泥濘不堪,每個出行的行人、馬匹、馬車上都被濺上污泥。
此時的人們正在激情飛揚的抗議物價上漲,抗議國王,根本無暇顧及這些東西。
斐迪南二世面對民眾的抗議,他的處理方式,便是直接派遣騎警,隨意的沖擊抗議人群。
同時滿大街的警察,在街頭巷尾肆意盤問行人,勒索商鋪,以及逮捕和毆打抗議者,從而不斷的擴大軍民,政府和百姓的沖突。
坐在馬車里的斐迪南多,就親眼目睹一個年輕的女人,就被一群警察從抗議的人群中抓出去。
然后,瞬間就被揮舞著警棍,給打倒在地上,然后便在人群的踩踏中。他親眼目睹那個女人從大聲哀嚎、到低聲哀求,最后到逐漸失去聲音。
就在這時,被斐迪南多捂住耳朵按著頭的阿西西。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只見她神色有些緊張的對著斐迪南多說道:“殿下!我在那不勒斯王宮聽到這么一個消息!”
正在分析阿西西給自己帶來的信息,并且準備從這些只零破碎的消息中獲得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的斐迪南多頭也不抬的問道:“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