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出在我身上……

這代表著什么……和我的記憶有關嗎？

他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你知道單發手槍和半自動手槍的區別嗎？”杰克的提問將葉昊從沉思中喚醒。

不知何時，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手里多了一枚黃銅色的彈殼，此時正被他不斷拋起落下。

“知道，這不是常識嗎？”葉昊微微皺眉。

“很好，那沙漠之鷹算哪種？”

“半自動……吧。”

“嗯……很嚴謹不是嗎？一把打火機手槍開槍后居然留下了彈殼。如此唯心的情況卻也兼顧常識……”

杰克接住從口中落下的黃銅色彈殼，用拇指與食指將它捏住，放于眼前緩緩道：“那你知道沙漠之鷹用什么口徑的子彈嗎？”

“不清楚……但應該是大口徑子彈。”

葉昊對于槍械的了解除了有限的常識外基本都屬于道聽途說的范疇。

“很好……這是一枚.50AE子彈，沙漠之鷹的標準彈藥之一。”杰克晃了晃手指間的彈殼，將它丟入自己風衣左邊的口袋里，呼出一口滿是血腥味的氣息：

“這說明這部分認知并非源自于你……嗯，也有可能源自于過去的你……無論如何，我已經獲得了想要的答案。”

葉昊嘴唇動了動，但馬上阻止了自己詢問的沖動，只是深深注視著不遠處的猙獰男人。

“很好，我的朋友。就像這樣，不要提問……否則涉及一些敏感問題，無論我肯定還是否定，亦或者默不作聲，都可能會招來像剛剛那樣的‘意外’……”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猜到了點什么……”杰克拖著蹣跚的步子向葉昊走來，嘴里含糊不清地繼續訴說著：“但是很遺憾，無論你的猜測是什么，多半都與事實相距甚遠。”

“老實說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接下來的內容就當作老朋友的寒暄吧。”

“嗯……我必須再強調一次。我，不認為，這些，對話，有任何，意義……”

杰克在葉昊面前不到一米遠的距離駐足，一字一頓地訴說著。

他的目光深邃，卻又帶著些許瘋狂與期待，幽深的視線似乎穿透了葉昊凝視著遠方。

鼻腔中充斥著的血腥味讓葉昊忍不住皺眉，他盡量維持著自己的視線與杰克的目光持平，無視掉那半張臉下的猙獰創傷。

不得不承認，如果這位杰克先生與自己真的做過朋友，那他們的相處一定不會很愉快。

或許對方有著自己的苦衷，但葉昊真的是第一次這么討厭謎語人……各種意義上。

兩人對視半晌，杰克才扯了扯嘴角：

“就在剛才，你目睹了一次教科書般的現實扭曲實況，非常遺憾我沒辦法為此開辦一次講座，這些東西你在學校里可學不到……”

“現實扭曲者是一種危險的、不可理喻的、瘋狂的、極端的、唯心的類人型生物……”

“嗯……原諒我剛才這段描述里有太多主觀色彩。客觀來說至少他們絕大部分過去都只是普通人類。”

“在某些極端情況下，這些人會突然獲得這種強大的、沒有任何邏輯可言的力量。”

“數據顯示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個體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或是生離死別、大喜大悲時。”

“也就是說，極端情緒會成為他們變成現實扭曲者的導火索……”

“嗯……你看過火影忍者嗎？”

突然聽到一個絕對不應該在這種情境下出現的名字，葉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是……一袋米要扛幾樓那個。”口齒不清的杰克蹩腳地模仿著。

畫風似乎變得詭異了起來。

葉昊的臉色有些古怪：“呃……知道，怎么了？”

“咳……里面的宇智波一族就有著相似的設定，極端的情緒會讓他們的寫輪眼變得強大，這就是為什么宇智波一族的重要角色基本都是中二病！”

這下聽懂了……

“所以我一度認為岸本老賊是某個神秘組織的成員……他知道的太多了！”

“……”

葉昊眼角抽了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好像扯遠了。總之，現實扭曲者十分危險，他們的能力概括起來非常簡單，那就是‘心想事成’。”

“你可以想象一個普通人在獲得這樣的能力后會做出多么瘋狂的事情，在經過短時間內的摸索后，他們往往會肆無忌憚地玩弄現實，并將能力用作于金錢、愛情、性等等方面……”

“當然這也有著諸多限制，生理結構上他們依然是人類，并非全知全能，且根本無法將能力作用于認知之外的事物上……所以通常他們會死于一顆千里之外射來的狙擊彈，或是突如其來的爆炸……”

“現實扭曲者看似強大，但在我們面對的諸多威脅中，他們反而是最容易對付的，無知才能讓他們無畏……當然，其中也有極少數個體非常棘手……”

…………

他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難道想告訴我是一個現實扭曲者？

不對……這樣的能力哪里又需要他人告知……

這家伙開頭提到之前的情況是教科書般的現實扭曲實況……

也就是說那把打火機自動開槍確實屬于一種現實扭曲……

杰克到底有沒有試著將信息隱藏在這些話里呢？

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想給我科普一下？

有人在阻止他說出真相？

誰？

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一再強調無法使用側面描述或是否定的方式描述……

這樣的暗示難道就能卡BUG了嗎？

應該沒有這么簡單……

如果有什么存在能夠全方位無死角消除某種信息傳播……

那不已經等同于全知全能了嗎……

可按照他的說法，現實扭曲者并非全知全能。

在場的人除了他和我之外……

葉昊猛地抬頭看了看閣樓，然后又失笑地搖搖頭。

想什么呢……

感覺自己的思路陷入死胡同的葉昊決定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要以生命作為賭注去探尋某個未知的信息，那也太蠢了……

雖然他知道這也許涉及自己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