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型死法,炮決吳彪
- 晚明權臣
- 摩托化旺仔
- 2468字
- 2024-03-12 17:00:00
河口大營里,炮聲隆隆。
玄武營兵士們將配發的三門大炮全都對準了大海,一遍遍重復著開炮的流程。
一名兵士手拿一端綁著軟布的長桿,將軟布沾濕,深入炮膛,以清理上次發射的余燼。
另一名兵士將定裝炮彈塞入炮膛,原先那名兵士用長桿的另一端,將炮彈捅入炮膛最深處。
第三名兵士拿著一根長長的金屬刺針,從炮身底部的金屬孔中刺入,刺破了定裝炮彈的火藥袋,而后往金屬孔中插入了一根拉火管。
隨著小旗官的一聲大喊:“放!”
那名兵士在一旁猛地一拉繩子,拉火管中的火藥被燧石點著,火光迅速蔓延進炮膛。
轟!
一聲猛烈巨響,炮口閃過一陣火光和白煙,一枚實心鐵球向大海飛去——
這是田敦異在北塘口登船之前,從背包里取出來,配發給玄武營的三門火炮。
原型是M1857型12磅前裝滑膛野戰炮,是美國南北戰爭中使用最多的一款火炮。
該炮以法國皇帝拿破侖三世的名字命名,也就是拿破侖炮。
機動性強,火力兇猛。
最遠有效射擊距離能達到兩千多米,而射速也能達到每分鐘三發,而且制造和使用也比較簡單。
可以說,這是前裝滑膛炮的巔峰,兼顧了火力、射速和機動性。
田敦異直接取名萊州炮。
而同時期明清戰場上最兇猛的紅夷大炮,雖然其射程也能達到兩千多米,但射速和移動速度與萊州炮相比遠遠遜色,無法與它相爭。
等到真的要與紅夷大炮對陣的時候,田敦異會優先將萊州炮對準紅夷大炮,先反炮兵,再反步騎。
而田敦異現在選擇裝配萊州炮的另一個原因,是它不需要底火,它就像一個大型的燧發槍。
只要搭建好配套的鑄造技術,他便可以在萊州大批量的制造萊州炮。
現在玄武營人數還太少,只能配發三門,等以后人數上來了,他便會開始在新軍中大量裝配。
到那時,這款火炮將是所有隊列軍陣的噩夢。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萊州炮在戰場上的表現了。
尤其是半年之后將再次入塞的清軍。
什么清軍不滿萬,滿萬不可敵。
什么滿清以騎射定天下,清弓威力無敵。
我倒要看看,你滿清的清弓,能不能射個兩千米,你們的騎兵,能不能沖進我萊州式燧發槍射程的一千余米。
我田敦異,會在萊州等著你們。
他站在火炮不遠處,看著玄武營的兵士們一遍遍地操作火炮,也不時地上前去指導一番。
他們的操作愈發熟練。
就在此時,一名新軍兵士快步跑來。
“啟稟總兵,萊州衛指揮使盧繼祖派人送來拜帖,來人現在營門外等待。”
田敦異心里一陣冷笑,來了。
既然你想請君入甕,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
他接過拜帖,打開隨意看了看,便將拜帖扔回給了那名兵士。
他假裝怒道:“我剛到萊州,他麾下的兵士就敢不尊欽差,屢次三番地羞辱我。”
“而且竟敢當著我的面,隨意禍害軍戶百姓,他就是這么當指揮使的嗎?”
“將拜帖扔回去,將來人亂棍打出。”
“如果盧繼祖真想保住他的官位,就自己來我營中請罪。”
“不然的話,我一紙奏疏奏上朝廷,立時將他下獄免官。”
“將我原話告知來人,去吧。”
“遵命!”
自從夜伏郭占山之后,田敦異就經常查看萊州和盧繼祖的情況。
自然知道于振威給盧繼祖出的這個計策。
他決定將計就計,順水推舟。
如果說他之前想的還只是拿下盧繼祖的話,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把他在萊州的勢力一網打盡,永絕后患。
萊州,只能是我田敦異一個人的萊州。
······
萊州城中,盧繼祖聽了送帖人的呈報,臉上的笑容已經抑制不住。
看來田敦異現在并不想動自己,或者郭占山并沒有招供。
不管怎樣,現在都能施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將田敦異引到萊州城中,在宴席上宰了他,再給他掛上個伏擊明軍,殘害手足的罪名。
到時京里也好交代,自己也能順利地當上萊州總兵。
“你先下去吧。”
“是。”
送帖人下去以后,盧繼祖連忙問向于振威。
“振威,看來可以施行下一步的計劃了。”
于振威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只要指揮使親自到他營中請罪,服軟示弱,定能將田敦異引到城中。”
“到時大事必成!”
“好!”
盧繼祖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我現在就去河口大營,你留在城中通知各家士紳,就說要與新任總兵接風。”
“席上伏殺田敦異的事情,萬不可泄露出去。”
于振威也隨之起身,拱手道:“指揮使放心,我心中有數。”
盧繼祖此刻意氣風發。
“振威啊,你真是我的張良吶!”
“你放心,只要我做了萊州總兵,必保舉你做萊州衛指揮使!”
聽聞此言,于振威心中頗為自豪,也激動不已。
他連忙表達忠心:“多謝大人提拔!振威自當跟隨鞍前馬后,唯大人馬首是瞻。”
······
河口大營,中軍帳。
田敦異一身總兵甲,坐在帥案之后,王漢和穆天卓分立兩側,其余各將皆全身甲胄,分列左右。
盧繼祖低頭進入帳中,跪倒在地。
“屬下萊州衛指揮使盧繼祖,參見總兵大人。”
“屬下治軍無方,沖撞了總兵,請總兵治罪。”
田敦異并未讓他起來,而是直接喝道:“盧繼祖,你好大的膽子。”
“我剛到萊州,就遇上你的親兵,說是奉了你的軍令,前往軍戶家中催租,還敢肆意打人綁人。”
“連我的軍令都敢不聽,可見你平時治兵如何驕縱。”
“你可知罪?!”
盧繼祖連忙叩頭:“屬下知罪,請總兵責罰。”
田敦異接著下令:“將吳彪給我押上來!”
“將吳彪押上來!”
眾將齊聲喝道,聲勢威猛,嚇了盧繼祖一跳。
兩名兵士將五花大綁,一身血印的吳彪押入帳中,在其膝窩各猛踹了一腳,吳彪頓時跪倒在地。
“這可是你麾下的百戶?”田敦異問道。
盧繼祖抬頭看見吳彪的慘樣,不禁咽了口口水。
他不敢撒謊,只得答道:“是。”
吳彪馬上開始叩頭,嘴里不停呼喊。
“總兵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指揮使大人,你可得救救小人吶。”
田敦異一聲大喝:“住嘴!”
他接著對盧繼祖說道:“此人自稱奉了你的軍令,到軍戶家中催收佃租,還敢肆意打人綁人。”
“盧繼祖,你可是把軍田全都霸占為私田了不成?”
盧繼祖連忙說道:“屬下不敢,實在是萊州衛軍戶逃亡太多,為了保證軍糧供應,也不得不如此,請總兵大人明鑒。”
田敦異冷笑道:“那便是吳彪謊稱得了你的軍令。”
“來啊,將吳彪綁縛海灘之上,作為玄武營炮兵的靶子。”
“哪門炮能率先轟死他,全旗兵士各賞銀一兩。”
將吳彪押來的兩名兵士聽令,頓時一愣。
還有這種死法?
不過他們還是快速答道:“得令!”
而后一人挎住吳彪一條胳膊,將其拖出中軍帳。
吳彪聞言,也早已嚇得涕泗橫流。
“指揮使大人救命啊!我都是奉了你的軍令才去的!”
“總兵大人饒命啊!”
“我冤枉啊!”
“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