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混亂的萊州城,田敦異很生氣
- 晚明權臣
- 摩托化旺仔
- 2568字
- 2024-02-29 06:00:00
周延心中雖然知道這樣做并不妥當,但擔心自己女兒的身子,也只好妥協。
他們小時候就這樣,現在長大了應該也不會出什么事,又不是睡在一個床上。
他開始安慰自己。
周櫻見父親同意了,便轉過身來,看向丁氏。
“那娘你呢?”
“我——”
丁氏心中自然難以抉擇,但見老爺都同意了,也只得狠了狠心。
“娘也同意,但曼兒必須也睡在屋里,就打個地鋪吧。”
“不行。”周櫻斷然拒絕。
丁氏哀求道:“女兒啊,你可給你娘留條活路吧,你再這樣,為娘都不想活了。”
周櫻知道這段時間自己沒少讓爹娘操心,想了想,也只得嘟著嘴說道:“好吧,曼兒也睡屋里吧。”
反正曼兒是自己的小丫鬟,就算聽到什么也不敢亂說。
丁氏不禁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把曼兒叫到了院中。
“曼兒,你今晚睡覺機靈點,可別讓那小子欺負了櫻兒。”丁氏小聲叮囑道。
“知道了,夫人。”曼兒欠身回道。
······
夜半時分,田敦異早已睡著。
經過一天的事情,他身心俱疲。
先是訓斥了陳圓圓一頓,而后進宮說服崇禎讓自己去萊州,回家和朱徽嬋一番折騰,和大哥商定各種建軍的籌備事宜,又趕到太康伯府哄好了周櫻。
一沾枕頭,困意便洶涌襲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朦朧間,他感覺有人悉悉索索鉆進了被子,而后抬起自己的胳膊,鉆進了懷里。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周櫻這個小丫頭。
他順勢抱住懷里的美人,想摟著她接著睡覺。
周櫻知道田敦異已經醒了,于是輕聲說道:“哥哥,我想——”
他抱著周櫻溫軟的身子,滿是困意地說道:“想什么想,乖乖睡覺。”
見情郎不同意,周櫻便小聲撒起了嬌。
“不嘛,人家都想了兩年多了,今天終于見著哥哥了。”
“哥哥不想嗎?”
周櫻嫵媚地說完,便動起了手腳。
而后瞪著眼睛,一臉驚喜地說道:“哥哥,你還說你不想。”
田敦異連忙把她的手拽了出來,而后在她臀兒上猛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引得周櫻一聲低呼。
“不想!睡覺!”
周櫻身子這么虛弱,他可不想大晚上折騰她,那豈不是禽獸?
況且自己現在很困。
可周櫻怎么肯睡?
心心念念的情郎終于回到了自己身邊,怎能讓他輕易溜走?
她借著月光,噘著小嘴看了田敦異半天。
見他似乎又睡著了,便露出一絲壞笑,一頭鉆進了被子——
半夢半醒間,田敦異不禁長嘶了一聲,而后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既然阻止不了,慢慢享受也挺好。
里屋,睡在地鋪上的曼兒睜著杏眼,聽著外屋傳來的奇怪聲音,一動也不敢動。
我睡著了,我聽不見。
我睡著了,我聽不見。
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這是丫鬟的基本要求。
······
次日清晨,田敦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周櫻早就不在他懷里了。
陪著精心梳妝打扮的周櫻吃完早飯,又聽她壞笑著抱怨喉嚨不舒服,便起身告別。
周櫻自然不想讓田敦異走,但也知道他是去忙大事,忙完大事就會來娶自己,也只得依依不舍地將他送到院外。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一望三回頭地回了院里。
“曼兒,昨晚睡地鋪還習慣嗎?”
“習慣,一覺到天亮。”
田敦異回到府中,大哥早已派人前來傳信。
中午會在府里辦幾桌家宴,邀請各田莊管事赴宴。
等一切安排好了,會再派人過來請他。
田敦異知道,大哥已經開始幫他操辦了。
他坐在書桌后面,打開系統中的地圖,開始細致地查看起了萊州的情況。
地圖是他手里的逆天外掛,不但是實時地圖,而且可以隨意縮放,最多還能傾斜45度。
將地圖放大到一定程度,還能聽到地圖中的聲音。
只不過,地圖只能放大到院落大小。
如果人們說話的聲音太小,他還是聽不真切。
他之前雖然也查看了萊州府,但主要是看了當地的礦產,勢力分布等情況,遠沒有今天看的那么細致。
此時的萊州府,各個城池上早已飄著不同的旗幟。
有的是闖王麾下,有的是李青山余黨,有的是不知名的亂軍。
他將視角放到膠州灣,將地圖放大,開始從南到北細致地查看起來。
越看,他眼中的殺氣就越濃厚。
某處城池,亂兵正在逐門逐戶搶劫,就如潮水般涌入各家各戶中,尖叫聲,拼殺聲,瘋狂的笑聲此起彼伏。
某處村莊,村民的尸體橫七豎八,有的已經成為廢墟中的一具焦炭,而一伙身穿布面甲的明軍,卻在屠殺一群赤裸的女人,又把她們的頭顱割下來,扔到一處。
某條小路,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正在艱難地挪著步子,如同僵尸一般,不時有人倒下,一動不動。
唯一一座還飄著大明旗幟的城池,萊州城,此時也是街無行人,門窗緊閉,一片蕭瑟。
校場上,一群盔甲破爛的兵丁歪七扭八地站著,看著前面木樁上綁著的幾個人,臉上不是麻木,就是兔死狐悲。
點將臺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屁股坐到太師椅上,手中拿著鞭子,指揮親兵把幾個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女人從臺下帶了上來。
“這就是不交租子的下場,你們欠了老子的租子,就得讓你們的妻女來還。”
“昨天晚上她們把老子伺候的不錯,大爺我開恩,賞她們到標營里做軍妓。”
“好!”親兵們一陣歡呼。
“盧繼祖,我***”
綁在木樁上的男人們不斷咒罵著,有的則是低著頭,仿佛已經認命了。
“老子開恩,你還罵我。”
“哪個是他老婆?”
親兵把一個女人押到前邊。
盧繼祖抽出長刀,走到女人面前,用刀背拍了拍女人的臉。
“昨天就是你寧死不從是吧,但老子該玩的還不是都玩了?”
女人嘴角帶著鮮血,一臉憤恨地盯著盧繼祖,猛地朝他啐了一口紅色,卻被他輕松躲開。
盧繼祖并未生氣,拿著長刀,慢慢挑開了女人的衣服,嘴里發著嘖嘖的聲音。
女人咬著牙,絕望屈辱地閉上了雙眼。
“我本來還想留你一條命,但你那漢子竟敢罵我。”
盧繼祖一個眼神,兩個親兵同時踹向女人的膝窩,將她按跪在地。
“給我把她漢子的眼睛掰開,我要讓他看看,膽敢罵我的下場。”
男人的頭顱被幾個親兵緊緊箍住,更是被硬生生掰開了眼皮。
他低吼著,雙眼通紅,憤怒又絕望地看著臺上的妻子。
女人半裸上身,最后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臉上帶著凄楚的苦笑,用兩行清淚向男人做最后的告別。
亂世夫妻,悲夫哀哉。
盧繼祖冷笑一聲,舉起長刀,猛然揮下。
一道血紅中,男人憤怒而絕望地怒吼著。
但聲音卻戛然而止,一柄長刀早已刺入他的心臟——
“再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再不交租,這就是下場。”
······
田敦異收起地圖,面無表情地坐了許久。
終于,他站起身來,端起書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茶水已冷,他只得放下茶杯,卻在半途猛然砸向一旁。
一聲碎響,茶杯瞬間四分五裂。
“這就是亂世嗎?”
如果說,他之前想的還是有一番作為,進而扭轉國運的話,他現在心里只有兩個字:
公平,公平,還是TMD公平。
如果不能讓大明百姓有尊嚴的活著,那還扭轉個什么鳥國運。
他閉上眼睛,吐納了半天,才將心中的憤怒強行壓下。
“盧繼祖,老子非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