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幕后黑手
- 晚明權臣
- 摩托化旺仔
- 2824字
- 2024-04-08 15:57:35
整個北京城,又有誰和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想都不用想,定是自己曾經惹到的那些文官了,特別是周延儒一黨。
可周延儒作為久經官場的老臣,真的會做出如此冒險的兒戲之舉嗎?
田敦異覺得并不會。
至于那些文官,就更不可能了。
他們也就會動動嘴,找找茬。
可綁架勛貴之女,意圖加害朝廷封疆大吏,就算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干。
可不管是誰,既然把矛頭指向了自己,還敢綁架周櫻,那這個事兒可就不會這么輕易了結了。
就算山賊不警告他,田敦異也不會報官。
且不說指著順天府和兵馬司那些廢物雜兵,別說救出周櫻,不扯后腿都算他們訓練有素。
而錦衣衛和東廠,在崇禎被文官集團忽悠著一再裁撤之后,也不復當年的輝煌,自然也指望不上。
這件事,也只能他親自出馬,揪出幕后黑手,救出周櫻。
······
一日前,周延儒府。
老頭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地聽著昆曲,干枯的手指隨著節奏輕輕敲擊著扶手。
幕僚董廷獻略帶不平地問道:“閣老,他田敦異身無功名,只不過收復了萊州府,竟被皇上任命為登萊巡撫。”
“如此違制之事,閣老卻為何未置一詞,竟將圣旨直接下發兵部?”
“屬下實為不解!”
“難道就任憑他田敦異如此囂張,可憐那些寒窗苦讀數十年的舉人進士,竟連一個紈绔都不如了嗎?”
周延儒又聽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莫非你又收了別人的銀子,要讓老夫保舉他人做登萊巡撫不成?”
董廷獻是周延儒的幕僚,并無官職,可行賄周延儒之人,大多經過董廷獻或者吳昌時之手。
《崇禎實錄》記載,凡求巡撫、總兵,先通賄于廷獻,然后得之。
董廷獻連忙拱手說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按閣老吩咐辦事,又怎會私自許諾他人?”
“屬下只是心中不平,還請閣老開示。”
周延儒道:“如今社稷動亂,官職難當,若非朝中無人可用,我又何必冒險來做這個內閣首輔?”
“也不過替皇上辦幾年差事,有了合適的接任人選,我自當請辭致仕,回江南安度余生就是。”
“當下只想著任內別出什么大事,為自己攢些養老的資材,等日后回了江南,也夠闔府之人吃穿用度,不致餓死。”
“我又何必與田敦異為敵?”
“他能在半年內籌建新軍,收復萊州府,可見必有奇才。”
“如今他又圣眷正隆,皇上對他頗為依仗。”
“我又何必橫加遏阻,不但忤逆了皇上的意思,還與田敦異成了仇敵?”
“這與我本心又有何干?”
“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是罷了。”
“他做他的登萊巡撫,我做我的內閣首輔,各安天命,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董廷獻自然明白周延儒的意思,趁著自己還是內閣首輔,少樹敵,多撈錢。
可他還是憤憤不平地說道:“那來之就這么白白被田敦異殺了不成?”
周延儒道:“你又為何說來之是被田敦異所殺?”
董廷獻道:“除了田敦異,還能有何人?”
“來之在萊州城下,被田敦異一番羞辱,曾櫻也放任不管。”
“他心灰意冷,只得辭了幕僚之職,乘船回京,卻在途中離奇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除了田敦異,又有誰會對他下此毒手?”
周延儒反問道:“你可有證據?”
董廷獻被周延儒問到,只得默不作聲。
周延儒接著說道:“那就是了,你又沒有證據,證明來之的確是田敦異所殺。”
“你若有,現在拿來,我明日就呈報皇上。”
周延儒放下伸向董廷獻的手,接著說道:“許是來之一時想不開,自我了斷了,也并非不可能。”
董廷獻道:“來之既然想不開,又何必給京里來信,說要回京?”
周延儒無奈地皺了皺眉,話已經說得這么明白了,董廷獻還是揪著不放。
“罷了罷了,一切皆是天命,你又何必如此糾結。”
“來之是你的結義兄弟,你日后對他的家人,多多幫襯,多多撫恤便是。”
周延儒隨即招手叫來管家,吩咐道:“傳出話去,自今日起,誰也不能打著我的名號,再與田敦異為敵。”
“若要惹出什么事,我可不會幫著收拾。”
“是,閣老。”
管家輕聲應承著。
周延儒說罷,便繼續閉上眼睛,搖頭敲指聽起了昆曲。
董廷獻兀自杵在一旁,他知道周延儒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
當然,也是在逐客。
他雖然心中頗為不平,也只得拱手告辭。
董廷獻回到府中,正見自己的兒子董貴在指使小廝往馬車上搬著東西。
董廷獻心中本就窩著氣,又看到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又在折騰些什么,便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
“你又要做甚?”董廷獻沒好氣地喝道。
董貴聽到父親的聲音,身形一僵,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誠惶誠恐地轉過身來,弓著身子站在那里。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卻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董廷獻眉頭緊鎖,再次厲聲喝道:“說!”
董貴向來懼怕董廷獻,不敢隱瞞,只得吞吞吐吐地交代道:“我,我明日想去西峰寺祈福。”
“祈福?”董廷獻冷哼一聲,“你何時變得這么虔誠了,莫不是你又找了些風塵女子,借祈福之名去城外胡鬧吧?”
“還不從實招來!”
董貴臉色微微一變,仍舊嘴硬地辯解道:“不是的,兒子真的只是想去祈福——”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董廷獻,見他臉色依舊陰沉,只得繼續說道:“其實是,是兒子打聽到,明日太康伯的女兒周櫻要去西峰寺,因此兒子才想隨她同去。”
“父親也知道,兒子鐘情周櫻多年,可她心里只想著田敦異,兩人畢竟是青梅竹馬,兒子自然比不上。”
“哪怕田敦異就要成駙馬了,周櫻也不與別家談婚論嫁。”
“兒子想著明日在西峰寺見她一面,或許,或許能奪得芳心不是。”
田敦異,又是田敦異!
你不但殺了我的結義兄弟吳昌時,如今又搶了我兒的女人,欺負到我的頭上!
他剛想發火,卻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伸手讓下人小廝全都退下,身邊只留下董貴一人。
“貴兒,你想不想將周櫻娶到手?”
董貴一聽,頓時眼含精光地抬起頭來。
“想啊,太想了!”
董廷獻見董貴如此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招手將董貴叫到身前,低聲耳語了一番。
董貴不禁大驚,難以置信地問道:“父親,真要如此嗎?萬一被官府知道,那可是大罪!”
董廷獻冷聲喝道:“怕什么?!”
“若田敦異敢來,我便殺了他,給你吳伯父報仇。”
“若他不敢來,再讓他們放了周櫻便是。”
“但要切記,不得讓周櫻看到你的臉,聽到沒有!”
“只要辦成此事,為父我就算傾家蕩產,也會幫你娶回周櫻,如何?”
董貴雖然仍有遲疑,但見到董廷獻嚴肅陰森的表情,又想到周櫻溫婉柔美的容顏,便咬了咬牙點頭答應。
······
鐵峪山,勝義寨。
周櫻和曼兒被五花大綁,嘴巴都被破布團塞住,扔在破屋之中。
兩人緊緊靠在一起,縮在角落,眼神中滿是驚恐。
幾個山賊一邊喝著大酒,一邊不住瞟向被繩索勒得凹凸有致的兩名妙齡少女。
一名山賊再也忍不住,拍案說道:“瑪德,只能看,不能玩兒,這不是折磨人么?”
說著他就跨過長凳,抬步向兩人走去。
“干脆哥幾個先好好玩玩,別玩死了就是。”
他剛一邁步,卻被旁邊的山賊拉住。
“大哥說了,那個小妞早就被人定了,是要娶回家做婆娘的。”
“事成之后,會給咱們五千兩銀子的報酬。”
“咱們要是破了瓜,那五千兩銀子豈不打了水漂?”
“大哥還不還不扒了你的皮!”
那山賊聞言,也只得咒罵幾句,悻悻坐回,仰頭又灌了幾大口烈酒。
那山賊隨著眾兄弟又飲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
“大哥說那小妞動不得,可又沒說她的侍女動不得。”
“我看她也是個撩人的尤物,哥幾個玩玩兒,總不會壞了那五千兩銀子的大事吧。”
幾名山賊聞言,彼此交換了眼神,臉上逐漸浮起淫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