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間客的作用
- 影視諸天從一念關山開始
- 玉開瀾汐
- 3015字
- 2024-09-05 06:58:48
酒宴結束后,安帝在初貴妃的攙扶下回到了王帳歇息,李同光也往自己的帳篷行去。
行至拐角處便聽到了一陣難聽的叱罵聲,李同光眼神冰冷,神色間置若罔聞,徑直走過。
原來是大皇子在斥責自己的親隨,鞭子抽打在親隨身上發出一陣慘叫聲,“賤人!下賤坯子!該死的面首!孤抽死你!”
“拖下去,扔進河里,再找幾個梧國俘虜來,放進狗場里去,孤要看他們狗咬狗!”
李同光目光清明,一直看著大皇子離去的身影才道,“去河里把人救了,要狗場里的人拉住點狗,別出人命!”
親信朱殷領命而去。
李同光赤裸上身跨入冰桶之中,刺骨的寒冷瞬間入侵他的四肢百骸,寒意襲來,令他不禁打了個哆嗦。他閉目沉思,面容波瀾不驚,似乎是早已習慣這樣的場景。冰霧緩緩騰起,散發著夏蟲不可語冰的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潔白的素手拿著巾子替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輕柔的聲音響起,“每回不痛快,都這么壓在心里作踐自己。你那位師父到底教過你什么啊?”
李同光這才睜開眼睛,看到女子的面容,正是宴席上大展風采的初貴妃。
“是你?”
“除了我,還有哪個女人敢進你房間?”初貴妃目光似嗔似怨。
李同光不著痕跡的移開她的手,淡淡道:“老頭子睡了?”
“睡了,他畢竟也老了,多喝點就不行了,不然我怎么能看你?趕緊出來吧,水里多冷啊?”初貴妃目含心疼,情意綿綿,分明是看情郎的眼神。
是的,她和李同光的關系確實不一般,他們之間雖是利用,但是也摻雜了真情實感,只不過付出真情的是她而已。
“比起那幫取笑我的畜生,這水暖得多。”李同光嗤笑一聲,但還是緩緩從水中起身,不一會兒便將衣服披在了身上,露出那精致的鎖骨。
“好幾個月不見了,你想不想我?”
“那你呢?”
“當然想,難不成我還能想那個老頭子?當初他納我入宮,不過是看中我們沙西部的勢力,我傻了幾年,早就清醒了……”
兩人擁在一起,絲毫沒有顧及彼此的身份,一個是安帝的貴妃,實際上是李同光的舅媽,一個是安帝的外甥,兩人的身份觸碰了禁忌。
李同光雖然抱著初貴妃,但眼神卻清明的很,眼底只鋪就了一層野心。
“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嗎?”
“當然記得,我會幫你除掉礙眼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到時候我做太后掌控內宮,你做首相權傾外朝......”
“再立江采女生的三皇子,他才三個月,最好控制...”
......
梧都北,開陽。
開陽縣城池不大,不過數里見方。在縣城西南有座開了許多年的老布店,時不時便從南來北往的行商手里收些各國時興的新料子售賣,在城中女眷們口中也頗有些名聲。
掌柜是個隨和的中年人,整天笑意盈盈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不過任誰都不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朱衣衛的暗哨,被安插在梧國傳遞消息。
臨近晌午時,店里空閑下來才囑咐活計看好店門,打起簾子進后堂休息。門簾落下時,他臉上笑意便已收起,肩頸一松,露出一副精明狠辣的表情向后堂屋內行去。
“暗哨都放出去了,大人放心。”他恭敬抱拳向屋內行禮道。
一個二十來歲的英俊青年自內打起門簾,便見內堂主座上坐著個頭戴罩袍,面具遮臉的黑衣人——正是越先生。
越先生點頭,對他的安排似是滿意:“一旦那人出現,格殺無論。”
掌柜的卻猶然有些疑慮:“可是六道堂的人都已經撤光了,屬下擔心,會不會有什么變故?”
越先生抬眼打量著掌柜,道:“你怕了?”
掌柜的連忙低頭道:“屬下不敢!只是……”他頓了一頓,試探性問:您說逃走的那人有萬毒解,不會是位紫衣使吧?”
安國朱衣衛內等級森嚴,最上為指揮使,其下依次是左右使、緋衣使、丹衣使、紫衣使和尋常的朱衣眾,朱衣眾之下還有數不清的白雀。和梧國六道堂不同,朱衣衛中無善道,所作盡是些刺查暗殺諜擾策反之事,為清流和世家所不齒。朱衣衛中人出身卑下,也因此晉升尤為嚴苛。每爬出一個紫衣使,背后不知得壘起多少朱衣眾的尸骨。
而萬毒解這樣的珍貴藥物,也只有紫衣使以上之人,才有可能擁有。
那個人必定身份尊貴異常,如此格殺勿論,如果傳到總部,他們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先前那名青年卻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倨傲一笑,“紫衣使算什么?就算是丹衣使,敢壞我們大人的好事,一樣得死!”
這名青年的名字喚做玉郎,依附于越先生。任如意已經在外面聽了好久,眼神冷冽,這個人就是玉郎,玲瓏,我會為你報仇。
想到慘死的玲瓏,任如意那雙漆黑無光的眼睛變得越發冷如寒冰。
......
寧家老宅。
寧遠舟回到了梧都,不過他回來還沒有一日,便被六道堂發現了蹤跡,究其原因竟然是他平時的一些小嗜好暴露了他的蹤跡。
看著元祿臉上無語又氣惱的表情,寧遠舟干咳一聲:“不好意思,哥就這毛病,下回一定改。”
趙季受到了章崧的死命令,一定要把寧遠舟帶到他面前,不然他也就不用再混了,是以雖然趙季心里無時不刻想要置寧遠舟于死地,但還是不敢違背章崧的命令。
“寧遠舟,相國大人有請。”趙季露出一副挑釁的神情,對寧遠舟說道。
寧遠舟不為所動,趙季連忙又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天道自柴明以下十六人的下落?”
寧遠舟身形一滯,他是個極重情義的人,雖然他早已不是六道堂的堂主,但他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六道堂天道眾兄弟,如今趙季既然知道他們的下落,那他只能按捺下來,靜觀其變。
趙季自覺拿捏住了寧遠舟的軟肋,冷笑道:“他們可都是你過命交情的好兄弟,想知道的話就跟我進去!”
寧遠舟跟著趙季進了屋內,不得不低聲下氣打探天道眾兄弟的下落。然而趙季卻得寸進尺,自以為現在身份已然非同凡響,猖狂不已,卻不知道這是他喪鐘的開始。
一杯酒過后,血腥味撲面而至。
趙季瞪圓了眼睛,捂著喉嚨,血液順著指縫流出,到死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寧遠舟竟然會殺了他。
寧遠舟平靜的背誦著:“第三十一條,栽贓陷害道眾者,死;第七十八條,大不敬上官者,死!有害道眾性命者,死!”
趙季的死亡已經是注定,寧遠舟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
趙季一死,雖然有當日來的道眾為寧遠舟遮蔽,但章崧人老成精,又豈會調查不出是寧遠舟下的手。
于是和寧遠舟的會談便徐徐展開了。
憑實來說,章崧是很欣賞寧遠舟的才干的,也很清楚在寧遠舟的治下,六道堂才會真正成為“六道輪回盡在掌握”的天下利器。
他一直想將寧遠舟收歸己用,可惜但凡能人,都不肯輕易為人驅使,身為天子親兵的六道堂,從未被大臣染指過。章崧也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教寧遠舟這個新堂主認一認規矩。
趙季上位便是出于這樣的目的,只不過他實在是個廢物草包,不僅平庸貪婪,還耽誤了大事,以至于圣上北狩蒙塵,落到了安國人的手里。
但是現在時局不同了,他可發揮的余地更多了。恰逢梧帝被俘,六道堂背上‘叛國’的罪名,以往孤高自傲的寧遠舟也不得不為了他的天道兄弟而為他所用。
章崧府邸,一處風和日麗的亭子里。
章崧和寧遠舟相對而坐,下棋飲茶,看上去悠然自得。
“寧堂主,趙季的死對于我來說可有可無,如果能用他的死讓寧堂主消消氣的話,章某樂意之至。”章崧雙眼閃爍著狐貍般的精明,滿眼盡是算計之色。
寧遠舟皺了皺眉,他本來打算祭拜完老堂主后就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可是章崧派人扣押了元祿,還給他帶來一個天道眾兄弟的消息,讓他不得不孤身來此。
“相國來意,寧某心知肚明,只是在下才疏力薄,只恐難以勝任。”
聽到寧遠舟的自謙之言,章崧哈哈大笑:“你才疏力薄?那老夫豈不成了行尸走肉了。”
“寧堂主,整個六道堂上千人,或許只有你一個人才知道間客對于朝廷真正的作用,不是暗殺,不是偷盜,而是搜集情報,再從成千上萬條情報里,整理出真正對國政有用的消息。”
“可在你走之后,趙季閑置地獄道,廢了森羅殿,是以圣上出征之前拿到的情報,十條倒有九條都是假的,為什么?因為人家安國朱衣衛也不是吃素的,一樣也會放假消息!沒有經過多路驗證過的情報,就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