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歸德城
- 影視諸天從一念關山開始
- 玉開瀾汐
- 2438字
- 2024-09-05 06:57:59
歸德城距天門關不遠,地近塞北,是安國北疆重鎮。大軍班師回朝,經歸德原入歸德城,便脫離邊境戰場,可安心駐扎休整。
俘虜梧國皇帝楊行遠的消息已經傳回了安國,整個安國無不歡欣鼓舞,因為自安國建國以來,從未有如此大快人心之事,居然俘虜了敵國的皇帝。
歸德城地處邊疆,民風彪悍尚武,聽得安帝此次大獲全勝,早早的就已經齊聚官道兩側,一睹天子真容。但更多的還是要看看那個被俘虜的梧國皇帝長的什么模樣。
安帝的鑾駕浩浩蕩蕩的駛入了歸德城。
一時間山呼萬歲之聲不絕于耳,如此盛況,成功使得安帝李隼開懷大笑。他已年近不惑,在各國眼中公認為是一個鷹視狼顧的貪婪之人,他窮兵黷武,耗費大量財政,打了這場不義之戰。
還好結果是好的,他的外甥李同光,二十二歲的年紀,親手俘虜了敵國皇帝,他的臉上也有光彩。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梧國治下的穎、蔡、許三地被趕來的丹陽王所率領的玄甲軍阻擊了。三座可以得到的城池就這樣又回到了梧國的懷抱。
李隼雖然氣急,但是也沒有辦法。
因為安國的財政已經不能支持他再掀起一場大戰,必須得休養生息了。
安帝身后半步之遙,便是在此大戰中立下大功、俘獲了梧國皇帝的虎翼軍統帥、長慶侯李同光。
他人生得俊美風流,一身白衣勝雪,所過之處,無論男女,都傳來敬佩崇敬的眼神。
梧帝楊行遠早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指點江山的模樣,現在的他猶如喪家之犬,蓬頭垢面,雙手被束縛,誰都可以欺辱。
這,就是被俘虜的悲哀。更何況他還是一國天子,對他越發折辱,便越有損梧國的顏面。
這對身處江南的梧國又何嘗不是一場悲哀。
歸德城中,安帝李隼的兩位皇子早已恭候多時。
分別是長子河東王李守基,次子洛西王李鎮業。
這李鎮業,乃是安國五年前已故先皇后的嫡子。
“兒臣恭迎父王,賀父王威震天下,大勝而歸!”
安帝看到兩人也是眉眼含笑,“平身平身!朕在前方肅敵,你們在后協助,也是功勞不小。”
河東王連忙道:“父皇過獎,兒子不過只是押運糧草,又有何寸功?倒是二弟護送貴妃從京城跋涉而來,一路委實辛苦。”
這番話,自謙表功之余,卻是暗諷洛西王沒做什么正事。
洛西王確無功勞可表,便以孝道回敬:“貴妃姨母既奉父皇旨意前來,兒臣自然要全力盡孝。”
安帝不偏不倚,笑道:“你們都辛苦了,這一回朕從梧軍手里得到了不少寶物,等安頓下來,各有重賞!”
“記得給同光安排一間離朕近些的營帳,朕晚上還有些軍務要和他商議。”安帝特意說道。
“是。”
安帝走后,兩人便和李同光起了沖突。
三人自幼相識,關系卻十分不好,因為李同光是面首之子,這對于整個皇室都是蒙羞的,所以因著面首之子的身份,兩人明里暗里的嘲諷,讓李同光幼年生活十分不幸。
若不是后來遇到他的師父,任辛,恐怕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草地中央,篝火騰起。一只肥美鮮嫩的全羊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作響,焦香隨著舞樂聲一道飄滿營地。
大軍駐扎,歸德城中烹牛宰羊供獻美酒,安帝舉宴犒賞大軍。王帳前安帝、諸王諸將分座,此刻酒至酣處,觥籌交錯,絲竹之聲不絕于耳。
舞姬獻舞,自有一番風采,然而舞姬再好,也不及安帝身邊初貴妃之萬一。
這位初貴妃為沙西王之妹,是沙西部的明珠,也是安國已故皇后的表妹。尊貴美麗,溫婉解語,深得安帝寵愛。安帝班師,不及回到都城,便先傳召初貴妃前來伴駕。
此刻初貴妃正侍坐在安帝身側,含笑替他斟酒。一雙明眸如彎月一般,眉心一點朱紅花鈿,嬌俏明艷。一時她仰頭向安帝說了些什么,引得安帝暢快大笑。
一片喧囂之中,梧帝蓬頭垢面,像個囚犯一般,坐在角落里,迎著眾人的指指點點。
“他就是那個梧國的天子?我看也不怎么樣嘛。”
“你看他那副樣子,連我們安國的乞丐都不如呢,哈哈哈哈...”
“聽說這次是長慶侯親自出手俘獲了梧國天子,你們看那就是長慶侯呢...”
一眾舞姬賣弄風情之余,也不忘竊竊私語,眼角余光觸及一身白衣的李同光的時候,更是眉目傳情,可惜李同光只是靜靜的坐著,并不理會。
“這酒可還合陛下胃口?”
李同光看向領座的梧帝,淡然一笑。
“又苦又澀,難以下咽。”
“龍蛇混雜,成何體統?這就是你們安國的國宴?”梧帝開口諷刺道。
梧國地處江南,乃魚米之鄉,物產豐饒,梧帝自是享受慣了,被人俘虜來這邊疆,風寒露重,讓人著實難以忍受。
李同光一笑:“歸德城地近塞北,風俗崇尚天然。陛下以后說不定還要在我國做上好幾十年的客,還是早點習慣的好。”
一聽到要做幾十年的客,梧帝臉色驟變,“朕一天都不想多呆,等送來贖金后,希望你們依諾平安送朕返國。”
“我們自是不敢違諾,只是丹陽王可不像是會答應的人,如果丹陽王不同意的話,那也只好委屈陛下在我安國長時間做客了。”李同光淡淡道。
那位丹陽王所率領的玄甲軍確實厲害,不僅裝備精良,而且戰斗力不可小覷。一萬騎兵就將梧國的穎、蔡、許三地搶了回來,李同光自認為就算是他率領著麾下的虎翼軍也辦不到,而丹陽王做到了,這就足以讓李同光高看他一眼。
從某方面來講,李同光自認為和這位丹陽王有頗多相似之處,一樣的年輕,一樣的才能出眾。但是丹陽王的命要比他好多了,丹陽王生來便尊貴,在梧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他只是個面首之子,如果不是靠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個稱呼不知還要伴隨他多久。
“丹陽王,呵,他是不會來救朕的,他巴不得朕死在安國,哪會以身犯險。”梧帝想到他和丹陽王之間的矛盾,臉色更加灰敗。
宴席仍在繼續,李同光此番擒獲梧帝之功,耀眼無比,遠超在座諸皇子、世子,再加上他長得玉樹臨風,引得不少姑娘芳心暗許。
但是,有人欣賞自然就有人嫉妒。大皇子河東王妒火頓生,冷笑道:“同光不愧為面首之子,慣會花言巧語,這倒也算是子承父業了...”
言下之意便是說李同光沒有什么真本事,只會阿諛奉承討得賞識。
在座人又如何聽不出大皇子的嫉妒之語,二皇子洛西王更是笑道,“大哥可別說笑,同光乃是姑姑唯一的血脈,父皇特賜御姓,尊貴之極!”
“大皇子殿下還真是風趣,什么話本流言都信。”李同光面色不變,似乎根本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安帝輕咳一聲,“都別說閑話了,給朕添酒。”
李同光看了安帝一眼,默不作聲,他這個舅舅,明明只要眼神示意一下就沒有人敢公然嘲諷他,可每次都等別人嘲諷完了再來做這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