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BJ警局就得出一個結果,是兩份驗尸報告,趕緊通過了李牧。
經過半小時的路程,李牧來到BJ警局,只見一名年輕女法醫擋在前面,身后跟著檢驗科的幾個人。
女法醫一邊把雙手里拿的兩份報告遞出去,一邊打著哈欠說道:“這是我們檢驗科連夜加班得出來的結果,一共兩份驗尸報告,你看吧。”
李牧敬了一個禮:“大家辛苦了!”
女法醫露出笑容,然后轉身離開。
眼睜睜看著俏麗的背影越來越遠,李牧緩過神,直勾勾的盯住兩份驗尸報告,先念左手邊的驗尸報告:“姓名金欞,性別女,年齡25歲,出生地天津,家庭住址BJ,曾經讀于人大。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而死,死亡時間是2009年1月11日晚上8點半到9點。從金欞脖子上的掐痕來看,是一雙男人的手,非常有力量。殘留在金欞體內的DNA,我們檢驗科已經查明,就是死在案發現場男人的DNA。然而根據案發現場的調查,殺死金欞的兇器是菜刀,也就是說,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拿起金欞家里買的切菜工具,就把金欞殺了。從金欞的衣服不整來看,她應該是被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強奸了,在金欞反抗的時候,被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殺害,用菜刀插了幾十下胸前。我們檢驗科還有一個重大的發現,金陵的脖子和胸前,都留有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的口水,也就是說,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將金欞先奸后殺之前,對金欞亂親。”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前方傳來熟悉的男人聲,李牧閉上嘴巴,抬起頭來,果然是BJ警局刑事科的隊長。
男人正好停下腳步,站在電梯的前面,整理軍帽,繼續問道:“你不打算跟我說一下嗎?”
“是兩份驗尸報告。”李牧回答完畢,走進開門的電梯,再念左手邊的驗尸報告:“穿在金欞身上的白色裙子,從表面提取到了很多指紋,依然是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留下來的。”
“你覺得案發現場有沒有偽造過呢?”
“什么意思?”
“我稍微聽到了你念的驗尸報告,我有一個問題,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為什么選擇金欞?”
“因為漂亮。”
“有可能。不過你聽我說,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晚上8點以后來到金欞家里,而且利用口渴的理由,不會被第一時間趕出去。還有,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知道金欞的老公會帶著自己的兒子出去,有可能嗎?”
“您的意思是說……”
“哈哈!”男人大笑兩聲,“我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證明金欞的老公是幕后黑手。”
李牧的三觀一下子盡毀,胡思亂想的待了半天,這才猶猶豫豫的反駁:“這兩份尸檢報告也寫著案發地點,是北京城里的一條小路,準確的說一棟一層水泥房。屋內的結構很簡單,只有客廳和廚房,金欞就是被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先奸后殺!我記得非常清楚,金欞死在廚房的桌子上,并不是客廳的桌子上。”
“聽你這么說,我越來越有很多問題,可以向你提出來嗎?”
“可以。”
“如果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是無意之間選擇獵物,他不怕那條小路有攝像頭嗎?”
“這個問題值得我思考。按照您這么說的話,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應該事先蹲點了。對,我的判斷沒錯!”
“你啊。”男人搖搖頭,“你太年輕了,可要好好的積累經驗,明白嗎?”
“謝謝您的夸獎!”李牧笑道。
隨著開門的電梯,男人邁出腳步的時候,回頭提問:“另一份驗尸報告是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的嗎?”
“是的。”李牧點點頭,還不忘記揮揮右手。
男人直勾勾的盯著李牧。
“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男人雖然想笑出來,但是忍不住說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來我們刑事科一趟,讓我知道一下這個案子。還有,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的驗尸報告怎么寫的呢?”
“哦,是我愚鈍了。”
男人帶著李牧走進刑事科,大部分警員目瞪口呆,雖然心里知道李牧一個新人,但是好奇的圍上去了。
比較有資歷的警員問道:“隊長,我們刑事科科招人了?”
男人思考了一下,覺得可以逗一逗大家,趕緊回答:“對。他的名字叫李牧,勤勤懇懇值夜班的警員,所以被我拉過來了。哦,我差點忘了,好像是2年的時間。”
大部分警員聽完之后,歡聲雀躍起來,這就是新鮮血液的魅力。
李牧小聲的說道:“各位前輩,請您們冷靜,我只是來給您們隊長念驗尸報告。”
大部分警員瞬間失去笑臉。
這個時候,男人目不轉睛的看著李牧,認為這個新人警員真的不能開玩笑。
“隊長,我還要繼續給您念驗尸報告嗎?”
“要。”男人回應了一聲。
“好的。”李牧看了看周圍,大部分警員已經去忙,“底下的這份驗尸報告是死在案發現場的男人的,那么,我開始了?”
“講。”男人一臉傾聽的表情。
李牧就把底下的一份驗尸報告拽出來了,放在上面的一份驗尸報告,字正腔圓的念道:“姓名裴佇,性別男,年齡30歲,出生地BJ,家庭住址BJ,畢業于BJ體育職業學院。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而死,死亡時間是2009年1月11日晚上9點到9點半。從裴佇身上的傷痕來看,是被殺死他的人而打,力量十足。留在裴佇皮膚里的指甲,我們檢驗科已經查明,就是殺死他的人。萬萬沒有想到,兇器是一把水果刀,掉落在裴佇旁邊的地面,兩面刃口沾滿鮮血,就是殺死他的人隨手拿了客廳里的桌子上的水果刀,把先奸后殺他老婆的裴佇捅死。從裴佇身上的傷痕來看,他和殺死他的人搏斗過,時間短暫,當時的場面肯定激烈得很,在裴佇反抗的時候,不小心滑倒,這才被殺死他的人干掉。我們檢驗科還有一個重大的發現,裴佇的后腦勺和背部,都有撞到地面的淤青,也就是說,裴佇被殺之前,是他不小心滑倒了。”
“不是我要打斷你啊!”男人說完,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想提出一個問題,殺死他的人是誰?”
李牧抬頭,只見男人看向自己,當然不敢直視,卻在認認真真的回應:“陸源于,就是金欞的老公。”
男人一邊點點頭,一邊陷入沉思。
突然,刑事科緊閉的玻璃門被推開。
李牧一臉疑惑的轉過身,竟然是剛才給自己兩份驗尸報告的女法醫,依然穿著寬松的白色大褂。
“哎,你怎么在這里?”女法醫驚訝不已,然后撩了一下左邊耳后的頭發,“‘隊長,您有空嗎?”
李牧剛想回答的時候,看見女法醫靠近男人,只好離開刑事科。
還沒等到回應的聲音,女法醫輕輕的自言自語:“他怎么走了?”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男人突然提問。
女法醫雖然緩過神,但是沒有開口。
“怎么了?”男人露出關心的表情,“你是不是把兩份驗尸報告寫錯了?”
女法醫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可是,你一大早上的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就是……”女法醫整理了一下白色大褂,“我昨天晚上在寫兩份驗尸報告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陸源于把裴佇殺死,然后報警自首,我們BJ警局趕到案發現場,看見陸陽在案發現場,還有,在我們檢驗科勘察案發現場以后,客廳有陸陽的腳步和指紋,廚房沒有陸陽的腳步和指紋。”
“哦!這說明了一點,陸陽在自己的父親和裴佇搏斗的時候,他沒有進去屋里。”
“是嗎?如果陸陽沒有進去屋里,也就是說,他沒有看見自己的母親被裴佇先奸后殺的一幕。”
“你在說什么?”男人問道。
“就是……”女法醫轉過身,指向沒有關上的玻璃門,“如果陸陽站在門外,他什么事情也沒有看見。但是,陸陽為什么精神恍惚?”
男人上前一步:“因為陸陽后來才進去屋里,看見一具熟悉的尸體和一具陌生的尸體,幼小的心靈被嚇到了,導致語言短缺,才會變成那樣子。”
“隊長,您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水泥房是陸陽的家,他之前不可能沒有進入廚房啊?”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金欞打掃以后,就被裴佇先奸后殺。”
“那么,陸源于和陸陽這對父子當時在哪里?”女法醫窮追不舍的問道。
“聽巡邏的警員說,已經得到陸源于的自首證言,他和自己的兒子正在外面買生日禮物!”
女法醫陷入沉默。
男人側身一站,就把目光投向女法醫:“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女法醫想要弄清楚自己心里產生的很多問題,話到喉嚨的時候,突然就像水口一樣咽下去。
男人嘆了一口氣:“如果你沒有什么事情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可以走嗎?”
女法醫此時此刻,糾結的就像一股繩纏繞在一起,露出想要留下隊長的表情,可是,并沒有伸出雙手攔住,也沒有開口攔住。
“哎呀,你到底還有沒有什么事情啊?我手頭上真的有很多案子要處理,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快點說話。”
“就是……”女法醫變得吞吞吐吐,“就是入室強奸殺人的案子,您有什么看法嗎?”
男人說道:“根據我的了解,昨天晚上是李牧接到的報警電話,現在算他的案子。”
女法醫點點頭:“我知道。可是他,您既然對他有信心?”
男人微微一笑。
“隊長,我還有一個的問題,真的是最后,可以提出來嗎?”女法醫說著話,看了看周圍。
“提啊!”
女法醫立馬開口:“在我們檢驗科去案發現場取證的時候,陸陽說了一句話:爸爸,您應該告訴警察叔叔,我媽媽就坐在我邊上。”
男人一邊不挪開視角,一邊問道:“你當時在案發現場嗎?”
“不在。”
男人滿臉疑惑,然后開口:“你怎么知道陸陽說的話?”
“我聽去過案發現場取證的同事說的。”女法醫的聲音變小了。
“你怎么不把這句話寫上驗尸報告里?”
“陸陽今年才5歲……”女法醫突然停頓下來,稍微上前,“如果陸陽的情況被更多的人知道,事情就會被夸大其詞。隊長,你想讓陸陽在議論之中長大嗎?”
“不想。”
女法醫非常的貼近自己的隊長,依然小聲道:“要是陸陽真的有了心理障礙,我們警方就把這件事情報出去,是不是太過分了?”
男人沉默不語。
女法醫笑了笑:“請您放心,這件事除了您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男人想起了李牧:“他呢?”
“請您放心,瞧他那么積極想要把案子偵破的樣子,他肯定沒有想那么多。”
男人一邊點點頭,一邊搖搖頭:“我感覺他還是會想到!”
女法醫笑道:“哦,那就等時間來證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