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提出征求的問題：“李警員，我能看一下監控攝像頭拍的視頻嗎？”

李牧瞄了一眼其他同事，又瞄了一眼陸陽：“雖然你為我們BJ警局懷疑的殺人兇手，但是確保你能夠心服口服的伏法，我可以一試。”

陸陽用戴著鐵銬的雙手接住手機，認認真真的看向屏幕。

大概一兩分鐘左右，李牧忍不住性子，大聲問道：“你有什么話說嗎？”

“有。”陸陽點了一下頭，“我知道您們BJ警局是怎么看待我的了。但是，我個人感覺視頻里的男人不是我。其實很容易看出來，我之前就已經陳述過了。還是那句話，監控攝像頭拍下的視頻里，把索女士凌辱的男人和我的身形不一樣。”

李牧冷笑了一聲。

陸陽尋聲望去，還不忘記說道：“您們BJ警局都看了監控攝像頭拍下的視頻，心里早就有數。我再來提出自己的觀點，第一，把索女士凌辱的男人身材魁梧。第二，把索女士凌辱的男人動作敏捷。第三，把索女士凌辱的男人比我矮。我呢？現在就站在您們BJ警局的面前，我身材瘦小，動作遲鈍。不過，我比這個男人高。”

李牧一邊打量陸陽的身高，一邊點點頭認同。

陸陽把手機舉起來：“我知道您們BJ警局懷疑我是殺人兇手。然而，監控攝像頭拍下的視頻，證明了一件事情，我和里面的男人不是一個人。現在，我卻要為自己洗脫嫌疑，就是因為您們BJ警局的想法，讓我變得如此被動。毫無夸張的說，已經給我的生活帶來影響。如果我不親手抓住這個男人，污名會伴隨我的一生。”

李牧看向其他地方。

此時此刻，原本響著來來回回腳步聲的案發現場，變得安安靜靜，仿佛身處冰冷的停尸房。

“我只是一個學生，研究了幾年心理罪，并沒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厲害。我敢殺人嗎？”

李牧感到尷尬，笑著問道：“陸陽，你從小性格內向，現在變好了嗎？”

“現在，您們BJ警局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就得拿出真憑實據，而不是看著這個視頻，來判斷我。”

李牧得不到回答，得到陸陽綿綿不絕的反駁，陷入沉默當中。

“您們BJ警局需要證據和線索，我同樣也需要證據和線索，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陸陽感覺口干舌燥，稍微吞了一下口水，繼續說下去，“我并沒有認為自己沒有嫌疑。”

最后一句話剛落下來，在場的所有警員投去目光。

這個時候，李牧伸出右手：“好了，你已經為自己辯解很多，先把證物給我吧。”

陸陽點點頭。

李牧拿到手機以后，突然發問：“哦！你決定自己調查這件案子，你想先從哪里調查呢？”

“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和褲子。目前，我們通過攝像頭拍下的視頻來看，男人的穿著打扮并不是平時的穿著打扮，而是事先買好了。”陸陽一臉認真，“總而言之，我現在沒有想到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和褲子從哪里買來。”

“那么，尋找范圍呢？”李牧眨眨眼睛。

“索女士在家里被兇手凌辱，地址是北京城內的一個小區。如果兇手是本地人，肯定對這個小區了如指掌，也肯定對附近的商店了如指掌。要是我的推理沒錯，附近商店的老板應該知道，能從口中得知一些線索。”陸陽抬頭仰望，“等下，小區和大樓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嗎？”

“安裝了。監控攝像頭拍下的視頻，就是看不見男人的長相，因為男人始終沒有脫下連衣帽。”

“這樣的話，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商店老板的身上。如果商店老板看見男人的長相，您們BJ警局就派去畫師，絕對會有所收獲。”

“如果商店老板沒有看見男人的長相呢？”

陸陽低下頭，看著李牧回答：“不可能，商店老板和男人就是站的那么近，怎么可能沒有看見。除非商店老板是瞎子！”

“等下，我換一個問題。如果男人已經買好了衣服和褲子，直接去把索女士凌辱。我們應該調查什么？”

“李警員！”陸陽叫了一聲，“您認為我們應該調查什么？”

李牧把視線移去，正好和陸陽四目相對。

陸陽突然改了口風：“要是您的分析沒錯，我們就得調查哪個商家產出這種款式的衣服和褲子。”

李牧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為什么？”

陸陽說道：“因為男人有可能跟哪個商家私制定做。”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警員點點頭。

陸陽把目光投向窗外：“我相信我的判斷。”

“雖然你現在的嫌疑還沒洗脫，但是我會根據你說的話去調查。我可沒有聽取你的意見，只不過是我作為一名警員的職責，對，我怎么可能放過抓住兇手的機會呢？”

“加油！”

兩只耳朵聽到在場的所有警員的喊聲，陸陽不做任何反應，看著窗外的風景。

李牧感覺有點尷尬，笑容滿面的說道：“陸陽，你現在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不是殺人兇手，在調查的過程中，肯定會有生命危險。這樣吧，我來做你的搭檔！”

“這個……”

正當陸陽猶豫不決，李牧脫口而出：“你以為我愿意做你的搭檔嗎？我只是監視你，看你怎么還犯案。”

聽到這里，原本興致勃勃待在案發現場的所有警員，陸續離開了。

李牧還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很是傷人，又補充了一句：“我不管別人怎么看待你，我就要證明你有罪。”

陸陽不想反駁，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

等到所有警員離開，客廳恢復平靜，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李牧毫不在意此時此刻是什么樣的情況，突然疑惑不解，“陸陽，這個男人為什么挑選30歲左右的女人呢？”

“我不知道。”陸陽搖搖頭。

“我給你說啊，看我說的對不對？第一件案子的死者是關佳情，年齡36歲。第三件案子的死者是索女士的女朋友，年齡30歲左右。第四件案子的死者是索女士，年齡30歲左右。”李牧看著陸陽提問，“兇手挑選這些女人，是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問題嗎？”

陸陽想不明白，并沒有回答。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李牧停下話語，就把包著手機的取證袋放進口袋，“兇手的年齡也在30歲左右。”

陸陽突然問道：“您不懷疑我了？”

李牧展顏一笑：“懷疑。我只是在說出自己的看法，你不要多想！”

突然，口袋里傳來收到短信的鈴聲。

陸陽目不轉睛的看著李牧：“是索女士的家屬打來的電話嗎？”

“不是。”李牧把手塞進左邊的口袋，掏出另一部手機，緊緊的盯著亮光的屏幕。

“什么事情？”

聽到陸陽關心的提問聲，李牧抬頭回答：“檢驗科發來索女士的驗尸報告和索女士女朋友的驗尸報告。”

“我能看一眼嗎？”

“能。”

陸陽接住李牧遞過來的手機，感覺到了兩邊手腕的鐵銬勒得疼，試圖著問道：“您能幫我解開嗎？”

“不能。”

“好吧！”陸陽意料之中，不再理會李牧，認認真真的閱讀屏幕里的驗尸報告，“死者赫赫，性別女，年齡33歲，一家經紀公司的職員，BJ本地人。尸體被陸陽發現，后來打電話給了李警員，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赫赫一絲不掛，躺在臟兮兮的地面，連衣裙被兇手扔在墻角。經過我們檢驗科的調查，案發現場沒有死者的遺物。經過我們檢驗科的檢驗，得出一份驗尸報告，赫赫的下半身大量出血，是被兇手凌辱的跡象，特別殘忍。但是奇怪，在赫赫的體內沒有發現兇手的DNA！應該事先做了防護措施。赫赫的全身上下都有抽打的傷痕，明顯被兇手虐待，應該利用某種皮筋。由此判斷，赫赫被兇手凌辱的時候，遭遇到了瘋狂的毒打。在赫赫忍受不了疼痛的時候，進行反抗，可是被掐住脖子，導致自己呼吸不暢，窒息而亡。根據赫赫的女朋友陳述，赫赫和自己坐車，想要去安靜的地方親熱一番，結果被騎著摩托車的男人襲擊，當時也戴著頭盔。從自己醒過來以后，進行了一番判斷，兇手已經把自己的女朋友帶走。”

“繼續！”

“死者索索，性別女，年齡34歲，一家模特公司的模特，不是BJ的本地人，是廣州人。經過我們檢驗科的調查，加上監控攝像頭拍下來的視頻，索索的死亡時間是清晨6點10分。從索索后腦勺的淤青來看，她在跳樓自殺之前，被凌辱的男人撲倒在地。雖然索索的死亡原因認定為正面落地，但是最終置她于死地的原因是兇手，因為她被兇手凌辱以后，果斷跳樓自殺。根據案發現場的情況判斷，索索的尸體沒有被人動過，包括兇手本人！經過我們檢驗科的調查，在索索被兇手凌辱之前，她曾經反抗過，門柱才會留下指甲的劃痕，始終沒有緊緊的抓住。可是，兇手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當著監控攝像頭拍下來的視頻處理案發現場，把指紋擦掉。唯一一奇怪的是，兇手并沒有擦掉他的鞋印，案發現場為什么沒有留下來呢？”

“陸陽，你在問我嗎？”

“不是。是這份驗尸報告最后的一句話，您有什么想法，盡情的跟我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