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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廿九回 結(jié)草廬披麻守孝 破心結(jié)武略文韜

上回說到眾人正要回屋,竇輔突然言道:“父親!師兄!輔兒決定不回去了!”

聞竇輔此言皆大驚!胡騰連忙道:“胡鬧!輔兒,怎可不會!”

荀爽亦奇道:“哦?為何不回?若不回!汝意欲何往?”

竇輔冷靜道:“父親!師兄!今日之事雖過,但卻是萬分僥幸!若有下次,如之奈何?”

胡騰忙道:“話雖如此,但未必需要離家,只需將靈堂撤去即可!慈明兄,汝以為如何?”

荀爽卻未接口,沉思片刻道:“子升,不急!且讓輔兒說明原由!再做定論不遲!”

竇輔謝過荀爽,接著道:“父親此法確實(shí)乃權(quán)宜之計(jì)!但輔兒卻是不欲撤去靈堂!當(dāng)年家中慘遭變故,數(shù)年顛沛。故而一直未曾為父母守靈,現(xiàn)祖母,姑母業(yè)已故逝!輔兒決意趁此為親人守孝三年。在家中多有不便,故決定搬離家中,另覓去處。”

見竇輔如此說,胡騰荀爽皆沉默,知其心意已決。況且,守孝乃是人倫大節(jié),亦不該阻攔。

片刻,荀爽先問道:“輔兒所言有理!老夫贊同,只是,汝欲往何處守孝!”

竇輔答道:“這卻是要勞煩父親,師兄!”

見此回答,胡騰方松一口氣,道:“恩!如此為父才可安心!此事,便由為父安排。”

不到半月,在胡騰與荀爽的安排下,已為竇輔安排好去處。

這日,胡騰喚來竇輔道:“為父為吾兒尋得一好去處,已安排妥當(dāng),不日便可前往!”

“謝父親!不知在何處?”竇輔問道。

胡騰笑而不語,荀爽接口道:“依山傍水,絕佳的好去處!老夫都忍不住想搬去同住了!”

見荀爽亦如此說,竇輔很是好奇。只是二人不說,竇輔亦只得等待。

數(shù)日后,一切皆已備妥!由胡騰荀爽帶領(lǐng)眾人前往。

原來是在離胡宅數(shù)十里外的湘水之濱。其背靠九嶷山。沿湘水岸起了一座茅廬,在茅廬之側(cè)后便是為竇輔父祖建的一座衣冠冢。確實(shí)為一處風(fēng)水寶地!后在竇輔的要求下,又在旁為李膺建了一座衣冠冢。

眾人祭拜后,在竇輔的一再催促下,紛紛回去。

竇輔靜靜的跪坐在墓碑前,一身重孝,久久不動,也一語未發(fā)。直到夕陽西下,才起身,回轉(zhuǎn)茅廬。

日子便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來到了公元173年,大漢靈帝熹平二年。竇輔已然每日如此,不曾間斷!茅廬雖然遠(yuǎn)離塵世,但滾滾烽煙,已然在大漢的天空刮起!竇輔平靜的生活,由于一個人的到來也結(jié)束了。

一日,胡騰荀爽來茅廬看望竇輔,同來的還有許久不見的何颙。

竇輔當(dāng)先道:“伯求先生安好!許久不見!”

何颙還禮,便先去拜祭了竇武與李膺。然后再回到茅廬。

這時,荀爽便先開口了,道:“伯求方才從雒陽趕回,近來發(fā)生了不少大事,特意來此,讓汝知曉!”

竇輔連忙謝過,道:“請伯求先生告知!竇輔謝過先生!”

“先說那會稽人許昌自稱‘越王’,寇郡縣,朝廷遣楊州刺史臧旻、丹陽太守陳夤討伐,原以為必勢如破竹,卻不想初戰(zhàn)不利,先久攻不下!若遷延日久,恐生大變!只是在來時路上聽聞孫堅(jiān)已擔(dān)任代理郡司馬,招募了一千多名精壯勇敢之士,現(xiàn)正趕往加入討伐。”何颙說完,喝一口茶。

“哦?可是伯求上次言及之孫堅(jiān)孫文臺!”荀爽問道。

“正是此人!”何颙答道。

“如此,當(dāng)可破賊啊!“胡騰欣慰道:“只是,不知還有何事?”

見胡騰問道,何颙正色道:“另有幾件事發(fā)生在雒陽,雖非戰(zhàn)事,但其影響亦不容小覷!”

“不知是何事?”荀爽好奇問道。

“上次吾提及那汝南袁氏之子袁紹,年二十,被郡里舉為孝廉,而后任濮陽長,今已去上任!”何颙道。

“皆是少年英才!”胡騰感慨道。

而荀爽則是緊皺雙眉,問道:“汝南袁氏只有那袁紹出仕?不曾有旁人?”

何颙笑道:“慈明怎知還有旁人?不錯!原大鴻臚袁隗晉為司徒,兄袁逢任太仆!”

荀爽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道:“呵呵!似此才合乎情理。今宦官猖獗,已是無人可制。現(xiàn)下圣上若想制衡閹宦,必須再次扶植一家與其對抗!汝南袁氏累世三公,正是恰當(dāng)人選。但是此等大事,圣上必不會只用一小小袁紹。故此,方才問伯求是否還有他人!”

眾人聞聽荀爽分析,皆嘆服。何颙接著道:“慈明大才!吾不及也!然此次圣上并非只用袁氏,還有弘農(nóng)楊氏。光祿勛楊賜晉為司空,其子楊彪由議郎遷侍中!弘農(nóng)楊氏祖上乃是故太尉楊震啊,亦是累世公卿!”

荀爽感嘆道:“此舉大有深意!看來圣上并不似表面見到那般!君心難測啊!現(xiàn)如今宦官猖獗,袁楊必定同心合力。只是將來若宦官勢力一旦削弱,恐那時,袁楊亦不再會同心了!如此便三方平衡了,彼此互相牽制。而在這段時間里,圣上必然會再次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力量!一石三鳥,好高明的權(quán)術(shù)!”荀爽說完后,便看著竇輔。

竇輔心中明白,其實(shí)荀爽是想將這些傳授給自己。于是,便道:“多謝師兄指點(diǎn)!令師弟茅塞頓開,獲益良多!”

荀爽嚴(yán)肅道:“莫要謝老夫!此皆伯求,甘冒奇險(xiǎn),用性命換回!而汝卻還整日里在墓碑前跪立!須知日月逝矣,歲不我與。”

這時,胡騰亦開口道:“輔兒!汝在此跪立已有月余。為父與汝師長見此,既憐且恨!汝要振作!可明了吾等心意?”

竇輔含淚道:“孩兒明白!父親,輔兒錯了!”

這時,荀爽嘆息一聲道:“非是要阻止汝盡孝守靈!只是凡事過猶不及,當(dāng)適可而止!汝可在此三年,為家人守孝。但是,不該因此而荒廢學(xué)業(yè)。正所謂:天行健,君子當(dāng)自強(qiáng)不息!莫要辜負(fù)吾等之期望!汝若只是每日跪立,而不奮發(fā)努力,何日才可報(bào)得父仇,何時方能重振門楣!”

胡騰及荀爽的一番話,讓竇輔無地自容,可是也因此罵醒了他。往后,竇輔恢復(fù)到原來的生活,每日里隨黃忠與荀爽,習(xí)文練武!而在待授課結(jié)束后。還是每日會去祭拜父祖。

春去冬來,轉(zhuǎn)眼又是一年過去,公元174年如期到來。時為大漢靈帝熹平三年。

一日,竇輔正在看書。遠(yuǎn)處傳來呼喊聲:“兄長!兄長吃飯了!”原來是黃敘。竇輔問道:“敘弟,今日怎會是汝前來?”

黃敘笑道:“兄長!以后這送飯的活便由小弟代勞了。”

竇輔正要制止,忽然一雙手,從后面遮住竇輔眼睛。竇輔剛要掙脫,一旁黃敘開口道:“大兄!不可作弊!趕緊猜吧!”

到底會是誰呢?竇輔又將迎來怎樣的新生活呢?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注:1.九嶷山,又名蒼梧山。位于湖南省南部永州市寧遠(yuǎn)縣境內(nèi),寧遠(yuǎn)縣城南60里,屬南嶺山脈之萌渚嶺,縱橫2000余里,南接羅浮山,北連衡岳。《史記·五帝本紀(jì)》:舜南巡崩于蒼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水經(jīng)注》云:蒼梧之野,峰秀數(shù)邵之間,羅巖九峰,各導(dǎo)一溪、岫壑負(fù)阻,異嶺同勢。游者疑焉,故曰:九嶷山。

2.關(guān)于湘江之源,似乎早成定論。《山海經(jīng)》就說:“湘水出舜葬東南陬,西環(huán)之。”漢-許慎在《說文》中說:“湘水,出零陵陽海山,北入江。”后魏-酈道元的《水經(jīng)注》亦說:“湘水出零陵始安縣陽海山……湘漓同源,分為二水,南為漓水,北則湘川。”湘江即為湘水。

3.黃蓋家鄉(xiāng)在零陵郡,今永州市。史有明記,其少時在郡中為吏。故此,按書中故事情節(jié),胡騰家應(yīng)該在此附近。而九嶷山與湘水交匯,且皆在永州市郊。翻了大量地圖,書冊,才構(gòu)思出這樣一處地方。且此處在未來荊襄風(fēng)云與三國鼎立兩部中,還有大用處。故此先埋下了。

4.日月逝矣,歲不我與。出自《論語·陽貨》。意思為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年歲是不等人的。同今成語:時不我待。

5.天行健,君子當(dāng)自強(qiáng)不息。出自《周易》。是周易第一卦乾卦:乾乾為天乾上乾下。下句也很有名,地勢坤,君子當(dāng)厚德載物。是周易第二卦坤卦:坤為地坤上坤下。是有好幾種解釋,主要是兩種,一種按周易卦象解釋。另一種按字義解釋:君子應(yīng)該像天宇一樣運(yùn)行不息,即使顛沛流離,也不屈不撓;君子接物度量要像大地一樣,沒有任何東西不能承載。因?yàn)檐魉ㄈ祝瑸闈h末之碩儒。故此,由他將這個比較合適。如朋友們喜歡,個人推薦曾仕強(qiáng)的關(guān)于易經(jīng)的解讀!還是不錯哦。

6.關(guān)于弘農(nóng)楊氏,汝南袁氏,穎川荀氏等等都不在此作注,會統(tǒng)一開外篇:泡飯三國之后漢名臣篇。關(guān)于易經(jīng)等六經(jīng)亦會開外篇單獨(dú)講解,有興趣朋友可以等待,到時看看。

7.在過渡了,所以重復(fù)改,刪好多次了。要和后文連貫,且做鋪墊。更新慢了!請見諒!另本書中的事件基本按史實(shí),如有改動,會在此做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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