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路途中的野炊
- 春秋:風(fēng)起洛陽,重鑄春秋
- 深夜的豹紋貓
- 2075字
- 2024-03-08 23:5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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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荒野上,真應(yīng)了那副奇景“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
遠(yuǎn)處看去,大地披上了一層黃綠色的薄紗。
艷陽映照,春風(fēng)十里,舒爽之感滿面襲來。
“殿下,烤……”
“全羊?!奔x適時的補(bǔ)話道。
“好了?!膘潮行┺挚诘恼f道。
姬晉仰躺在淺綠的草地上,閉著眼睛,正美美的享受著春日的美好。
自宜陽城出來后,行駛至一半路程時,他便讓眾人停了下來,欲野炊一番。
命人將宰好的幾只全羊架起來,生火,烤起了全羊,被大火炙烤的金黃全羊,散發(fā)著香噴噴的肉香味。
鼻子微動,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姬晉坐了起來,然后指著其它幾只烤全羊說道。
“將其分之,賜予眾將。”
“諾!”
待其吩咐下去后,斐豹自己將一只羊腿用鼎端了過來。
“殿下,肉來了。”
將食鼎放在案幾上之后,熟練的將食鼎中的大腿分解后,立于一旁侍伺著。
姬晉起身來到案幾前坐穩(wěn)后,看了眼斐豹笑著說道:“一塊吃吧!”
斐豹瞬間被雷到了,雖然平日里太子殿下對他們這些下屬,侍勇們都無甚上位者的架子。
但他們作為下屬,該懂的禮節(jié)還是要懂,就像現(xiàn)在,太子殿下讓他坐下一塊吃,他難道真要坐下一起吃嗎?
那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若被有心人傳揚(yáng)出去,不光殿下威嚴(yán)掃地,自己離暴尸荒野也就不遠(yuǎn)。
“殿下,宋國那邊傳來消息,欒盈已成為向戍的幕士。”斐豹弱聲細(xì)語的說道。
姬晉一邊吃,一邊陷入了沉思。
許久后他自言自語道:“嗯,還不錯,總算有腦子了?!?
“還有齊國那邊,也傳了信過來,齊莊公異母之弟杵臼繼任國君,崔杼出任宰相,慶封擔(dān)任左相?!?
姬晉吃肉的動作停了下來,姜杵臼嗎?那位死后謚號“景”的齊景公。
“算是個中庸之主吧!”
“殿下說的是姜杵臼嗎?”
“嗯?!?
斐豹猶豫了一下后再次開口道:“聽說這公子杵臼只有十歲,尚為幼君?!?
“崔杼這個老狐貍為相,怕是要君不君,臣不臣了。”
姬晉反而臉色淡然道:“一個弒君之人,能有幾年好活,何況那慶封又何曾是簡單之人。”
“殿下是說崔杼不久后就會被慶封害死嗎?”
姬晉寡淡無味的“嗯”了一句。
可斐豹心中再次不淡定了,他是最為清楚太子晉的,從來不說空話,太子殿下說他活不了,那必然活不了,沒有任何意外。
幼君新立,朝綱不穩(wěn),齊國短時間不會有什么大作為了。
要不自己派個人去幫助一把姜杵臼嗎?想了想,姬晉還是打消了算盤,目下不適合樹立齊國這個敵人,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那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待此番夕月之禮結(jié)束,若能找到一位縱橫家,那便可以開始聯(lián)齊秦以抗晉這頭猛虎了。
他可是惦記函谷崤山之地很久了,這里是黃河入口處,亦是日后六國叩秦關(guān)之地,王室若能收回函谷崤山,茅津一帶,便有了戰(zhàn)略保障,戰(zhàn)略縱深也變得更大,王室中興便不再是夢。
待吃飽喝足后,姬晉的車駕才緩緩起行,向著伊闕城而去。
伊闕城外同樣站滿了軍士,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周人,他們原本只是野人,托了姬晉的福,他們從野人轉(zhuǎn)變?yōu)榱藝耍∵M(jìn)了伊闕城中。
雖然是和戎狄們一起生活,但是他們依舊樂此不疲,并且充滿感激。
要知道野人轉(zhuǎn)變?yōu)閲?,不光是身份的轉(zhuǎn)變,更是生活條件上的轉(zhuǎn)變,他們被分到了田地,居房等,最重要的便是他們不再每日擔(dān)驚受怕,會不會戰(zhàn)事一起,他們就只能流離失所,住在城中是對自己生命的最好保障。
伊闕城外,縣令鞏成與縣尉橫浦并排而立。
“老鞏,汝老謀深算,快說說,太子殿下來伊闕只是視察嗎?”
橫浦用大手拉了一把身旁老神在在的鞏成,有些抓耳撓腮的詢問道。
“橫浦,汝可是掌握伊闕軍政的主官,連這點都想不通嗎?“
“嘿嘿,這揣摩心思的活,你比我在行,快說說?!睓M浦一副憨癡樣的說道。
鞏成撫著下巴處青蒼色的胡須,深思了一會后緩緩道:“其一,自然是為了看看吾等有沒有將這伊闕之城善理好。”
還不待鞏成繼續(xù)說,橫浦就將胸脯拍的震天響道:“這還用說,如今的伊闕城比起咱們剛打下來的時候好了不知多少倍,你看看這民風(fēng)尚樸,軍威正勝的?!?
“吾就差每日來這城門口站崗放哨沒干過,其他的哪個不是吾親力親為?!?
鞏成嫌棄的看著橫浦,氣呼呼的說道:“難不成,汝還想讓我這個縣令給你請功不成。”
“哈哈,那倒不至于?!睓M浦如一個小媳婦一般燦燦的諂媚道。
“說,老鞏,汝繼續(xù),快?!?
鞏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然后繼續(xù)開口道:“其二嗎?”
橫浦豎起兩只大耳朵,認(rèn)真的聽著,很怕聽漏了一個字,可等了半天,卻沒了聲響,頓時抬起頭看向了鞏成。
“這其二嘛,自然是為了陸渾戎狄而來?!?
橫浦依舊盯著鞏成,還在等著下文,“沒了?”
鞏成認(rèn)真的說道:“沒了?!?
“老鞏,汝這個牛鼻子——”
“嗯——汝說我是什么?”鞏成臉色頓時一垮。
“哈——哈哈,當(dāng)然是說你牛?!睓M浦頓時笑嘻嘻的,很怕鞏成這個牛鼻子生氣。
見鞏成冷落了自己,橫浦恬著個大臉笑哈哈的問道:“老鞏,汝說,殿下這次來是為了陸渾戎狄?!?
“那殿下到底打不打這幫狗崽子呢?”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要打的,否則讓汝練兵為何?”
“那汝說說,太子殿下何時會打?俺可是手癢的不行了?!?
鞏成嘴角含著笑“汝真想知道?”
“廢話,不想知道,為何問你這個?!?
“鼻子?!?
“想知道啊——”橫浦看著鞏成,點頭讓搗蒜,“想知道,汝去問太子殿下啊——”
“老鞏頭——汝——”
鞏成如一只斗勝了的公雞,昂著頭,突然臉色嚴(yán)肅道:“快看,殿下的車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