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導術的原理，是通過特殊的動作喚醒體內的妖魔因子，從而利用妖魔因子強化肉體。

莫非我的2階妖魔因子的作用，是使引導術這樣的跟妖魔因子有關的鍛煉方法效果更好？”

他想到自己之前的經歷，若有所思。

而如何讓自己體內的妖魔因子濃度重回正常，他突然間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

路征拿起旁邊的藥瓶，倒出白色藥片直接服用，

這是他今天的第3次服藥。

醫生的醫囑，就是讓他每天吃2-3粒。

不過因為藥物的副作用是暴躁易怒，

他為了讓自己能夠在學校里面冷靜聽課，每日都只服用兩粒。

但他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哪里還管的了那么多，直接服用了第3粒藥物。

一粒白色的藥片下肚，

幾分鐘后，他立刻感覺到身體有點發熱。

藥片在刺激身體源源不斷的產生更多妖魔因子，

但路征體內的因子早已變異，正處在饑腸轆轆的狀態，

新的妖魔因子剛剛誕生，就被吞噬殆盡。

一時間身體的大量能量用來生成妖魔因子，

路征突然感到有點頭暈，有點像是低血糖犯了。

他又吃了兩片巧克力，在床上靜坐了幾分鐘，才感覺自己重新好了點。

然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打開面板，

看到面板上的內容，他終于露出了笑容。

【當前妖魔因子濃度：0.72】

他為何被診斷為GR因子缺乏綜合癥的原因，事到如今已經非常明顯了。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每天都在正常的自體產生妖魔因子。

只是他體內的因子似乎發生了某種異變，

開始吞噬其他個體試圖讓自己進階為2階個體。

這才造成了他體內的因子濃度持續降低的表象。

然而妖魔因子一旦晉升2階，就會暫時趨于穩定，

只有新生的1階因子會繼續相互吞噬，謀求晉升2階。

這才讓他體內的因子濃度重新回升。

“那就是說，只要我每天正常服藥的話。

其實我的因子濃度遲早會回到1.0，成為正常人。

但是那時候，我的因子全都是2階的妖魔因子。”

他想到這點，有點心頭火熱。

路征猜測，自己引導術鍛煉效果極佳，

就是因為他體內逐漸晉升為2階的妖魔因子。

雖然依舊有點頭昏，但是他還是下了床，嘗試著演練起引導術，

在練習的時候，他果然感覺到跟之前一樣的肌肉滾燙感，

并且細細感知，這股熱感甚至還有所增強。

脂肪和肌肉似乎在燃燒，皮膚都有點發脹，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膨脹開來。

僅僅只是20分鐘，他已經感覺到身體乏力，

等他伸展完畢躺回床上的時候，身上的肌肉已是酸疼的要命。

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

肌肉增長的原理，正是肌肉撕裂后再修復，

這一切都表明，他的鍛煉卓有成效。

“這次的鍛煉效果比之前變得更強，

應該就是因為我體內的因子變成了2階。”他想道。

即便是一個小時后，他感到肌肉依舊在微微的發燙，

像是某種東西在潛移默化的強化他的肉體。

“莫非，即便是我不鍛煉的時候，

妖魔因子也會自動改造我的肉體？”

想到自己聽說過的，妖魔不用鍛煉也能獲得超越人類的肉體的傳聞。

路征猜測道。

不過一切的猜測，最后想要驗證，估計還是得到白鶴武館去問。

他相信，有著頗多隱秘的白鶴武館，一定能夠解答自己內心無數的疑惑。

路征閉上眼睛，翻來覆去打了幾個滾，但還是睡不著。

他最后躲在被窩里面悄悄打開手機，

在搜索欄輸入“白鶴武館”幾個大字。

他要去白鶴武館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醫院開的藥太貴了。

一小瓶的話就是幾百塊錢，并且只能吃一周左右。

他需要更加廉價更加有效的攝入妖魔因子的手段。

而他之前在白鶴武館里面參觀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起類似的事情。

似乎白鶴武館里面有特殊的藥油，抹上后能夠從體外攝入妖魔因子。

并且藥油還能配合白鶴武館的白鶴樁使用，從而增加樁功錘煉身體的效果。

“樁功。”

這個詞在路征眼里有著十足的神秘意味。

尤其是白鶴武館來自舊大陸，似乎有著不小的來頭。

他練習引導術就已經感覺到了良好的鍛煉效果。

若是能夠拜入白鶴武館學習白鶴樁，不知能不能起到更好的鍛煉效果。

瀏覽器的頁面跳轉，拋開17條無關的消息，

剩下的6條，都是跟白鶴武館有關的新聞。

而其中一個字眼，立刻就吸引了路征的注意。

“密武”。

……

第二天下午，

剛剛教完一節課的秦教練接到了一通電話。

聽到路征的聲音，他立刻覺得有點耳熟，

片刻后，他才想起，這是之前見過的那個有病的小孩兒。

“你要報名武館？”

聽到這話，他皺起眉頭，本能的，他就想要回絕。

之前他開口說愿意收下路征，純粹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

覺得路征有著難得的一顆向武之心。

這樣殘缺的身體，居然還要追求武道，屬實是不易。

然而當初的感動過后，他的理性重新占據上風。

他立刻又得出了結論，就路征的這個身體條件，真的不太適合練武。

先天缺陷就是先天缺陷。

在古代，就有所謂根骨的說法。

只不過古代人并不清楚，根骨的具體差異點究竟在哪里。

只是知道有人練武快有人練武慢。

甚至有的庸才練了一輩子，也就是不入流的水平。

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現代的武道家已經勘破根骨之秘。

所謂根骨，就是體內妖魔因子的濃度。

白鶴武館來自舊大陸，歷史悠久，作為教練的秦厲當然知道妖魔的存在。

而無論是武道家還是妖魔的力量，都是來源于體內的妖魔因子。

誰體內的妖魔因子濃度更高，誰的肉體就更加強大。

肉體，是武道的根本。

秦厲永遠無法忘記館主對自己說過的話。

那就是，武道，是弱者的技藝。

先天體內妖魔因子濃度較低的人類，

為了對抗妖魔，才不得不發展出了武道。

但武道，歸根到底，依舊是模仿妖魔的手段。

人類通過服用秘藥和高強度的鍛煉，

只是為了增加體內的妖魔因子濃度，從而擁有跟妖魔一樣的肉體。

如果不是因為館主的一再反對，

白鶴武館早就已經裝上了最先進的妖魔因子檢測儀。

檢測每個學員的先天妖魔因子濃度，然后打回那些根骨低劣的學員了。

但是即便不檢測，每個人的因子濃度還是擺在那里。

根據秦教練的記憶，要想白鶴樁入門，至少需要1.2以上的因子濃度，

而路征，完全不合格。

并且更加殘酷的是，

每個人的先天因子濃度，不僅存在下限，還存在上限。

每個人能夠達到什么樣的因子濃度上限，

是生下來就被決定的事情。

只有少數極端的秘法，才能突破濃度的上限。

然而這樣的秘法，就連白鶴武館都沒有掌握。

因為這種秘法稀缺且極端。

強行突破上限，輕則失去理智變為怪物，重則基因崩潰，當場死亡。

從一開始，武道家的世界，就是一個殘酷的天賦決定論的世界。

秦教練甚至可以斷言，

只有那些先天妖魔因子濃度1.5以上的人才是真正在練武，

而其他人，只是在跟著瞎練練罷了。

勸不適合練武的人介入這個世界，反而是害了他。

“你想要強身健體的話，我建議你報個跆拳道或者足球隊什么的。

怎樣都比報名白鶴武館要強。”秦教練最后拒絕道。

“可是，我想要學習密武。”路征脫口而出。

突然間，他感覺到電話那頭秦教練的態度突然變了，說話間甚至帶上了殺氣。

“你從哪里知道的密武這個詞。”

“從網上搜索來的。”路征連忙道。

他沒想到，密武這個詞居然引起了秦教練這么大的反應。

但是他內心在緊張的同時也在隱隱興奮，

秦教練這么大的反應也多半證明了，

白鶴武館有關密武的傳聞是真的，白鶴武館真的擁有突破人體極限的方法。

聽到這話，秦教練的態度才微微緩和，但是聲音依舊顯得嚴肅。

“居然知道密武這個詞，看樣子你是調查過白鶴武館相關的消息了。

但是我先聲明，以你的身體條件，是學習不了密武的。

就算我接納你進入白鶴武館，你付半年一萬的高額學費，也只能跟著練練白鶴樁。

甚至是連白鶴樁都無法入門，最后只能學會一些最基礎的格斗技巧。

無論多么努力，你都不可能成為你想要成為的那種武道高手。

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嗎？”秦教練故意又潑了桶冷水，

但是電話那頭的路征依舊熱情的過分。

他也有點無奈了，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始松口：

“行吧，你后天也就是周日的時候，來白鶴武館。

我先教你最基礎的白鶴樁，看看你有沒有入門的可能。”

秦厲此時已經大概知道，拜入白鶴武館恐怕已經成了路征的一種執念。

一味的拒絕，反而是加深路征的這種執念。

想要打消這種執念，還得路征自己知難而退才行。

得到這聲答復，一直處在緊張狀態的路征感覺身體都有點發軟了。

他掛掉電話，感覺到自己有點興奮。

他的戰略果然是有用的，秦教練一看就是那種有故事的老男人。

而且身上的故事可能還是那種“淋過雨為他人撐傘”的經典故事。

從他那里下手比直接報名武館有用多了。

而秦教練說的什么你入門不了，路征則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怪病。

無論能不能夠入門，他至少都得試試才會死心。

……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路征走進白鶴武館的時候，

里面沒有幾個人，只有寥寥幾個穿著黑色道服的學員在打沙袋，

一拳一腳動靜極大，往往能夠打得沙袋高高飛起，讓他有點暗暗咋舌。

而形狀粗壯的秦教練則是雙手抱胸，死死的盯著路征。

僅僅只是無意間對視了一眼，

他立刻感覺像是被獅虎之類的猛獸盯上，

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直到秦教練開口，剛剛那股危險的感覺才轟然散去。

“你先跟我練習白鶴樁，然后再考慮報不報名武館。

這是白鶴樁要用到的藥油，你自己往身上少量抹點。”

說完秦厲丟來一個像是風油精的小藥瓶，

路征立刻手忙腳亂的接住，他打開藥瓶，頓時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胡亂往自己身上抹了點藥油，幾秒后，他就感覺到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心里嘀咕，這不像是抹了藥油，而像是抹了什么酸性物質在腐蝕他的皮膚。

秦厲見狀則是皺皺眉，

“你抹的量有點多了，你身子骨弱的話，抹剛剛一半的量就可以了。”

不過他說是這么說，卻是已經開始自顧自的開始了教學。

武館的一樓正面是一面大鏡子。

秦厲背對著他，擺出了一個個仿佛瑜伽般的怪異造型，

而路征則是跟在后面亦步亦趨的模仿。

但僅僅是模仿，

路征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筋骨都在噼里啪啦作響。

每個動作看起來都不難，

但是做起來的時候，就是感覺到身體在本能的抗拒這套動作。

僅僅是第四個動作，

路征突然悶哼一聲，不聲不響的突然癱在地上，

他渾身的肌肉像是失去了控制，開始抽搐。

最后掙扎了好半天，他才面目猙獰的重新爬了起來。

旁邊一個正在打空擊的高挑少女，看到他那副滑稽的樣子，立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秦厲則是露出了略微失望的表情：

“這才第四個型就不行了嗎？”

不過他只是在心里想，沒有說出聲。

白鶴樁總共有二十個樁型。

前八個樁型練大肌肉群，后四個樁型練小肌肉群。

至少要學會前面的八個樁型，才算的上入門。

入門的最低限度，一般是妖魔因子濃度達到1.2。

而路征練到第四個型就已經不行了。

這說明他的妖魔因子濃度太低了，遠遠低于正常人的水平。

白鶴樁的原理，是活化妖魔因子的同時給肉體施壓，誘導因子修復和強化身體。

路征剛剛的癱軟在地，純粹是因為妖魔因子濃度太低，后續的型會傷害他的身體。

所以人體保護機制才會讓他暫時癱軟，避免他犯傻給自己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秦厲能看出剛剛路征在強撐著硬做樁型。

對于路征的這股忍耐力，秦厲也頗為贊賞。

但這不是人靠意志力能解決的。

毫無疑問，路征遠遠沒有達到入門的標準。

但白鶴樁入門，說到底也不過是武道的第一道小小的門檻。

見狀，秦厲也只能放棄繼續教學的想法。

“等你什么時候練完了前面的八個型，覺得自己能行了，我再教你更進一步的東西。”

他嘴里這么說著，但他之前那股想要把路征教成材的熱情，此刻已經全部灰飛煙滅了。

不過現在就出言打擊路征有點太早了。

他也不能斷言，就一定沒有奇跡發生。

秦厲準備再觀察路征兩天，

等確認路征真的無法入門，

他不會給路征任何虛假的希望。

就連路征的學費，他到時候都已經準備原樣退還。

不過大概率，不需要他的再次勸退，

路征只要再練上兩天，身體的種種不適，就會讓他知難而退的。

看到路征進了更衣室，他也不由得產生了那么點感慨：

“人這一生，怎么就這么難啊。”

他估計路征心里難受的很，

不大哭一場，是不足以釋放這股情緒的，所以他暫時也沒進更衣室。

畢竟看到別人哭這種事情，確實是有點尷尬的。

然而更衣室里，路征把頭捂在衣服里面，卻是快要掩蓋不住狂笑出聲。

“果然，報名白鶴武館是最正確的選擇。”他欣喜道。

剛剛他練習白鶴樁的時候，感覺身體像是有通紅的鐵條在亂竄。

然而他這次絲毫不慌。

因為他之前已經詢問過秦教練，這股熱感正是妖魔因子在強化肉體的感覺。

妖魔因子強化肉體，就是會產生灼燒感。

根據秦教練的說法，練習白鶴樁的時候有熱感不用慌，這是正常現象。

有熱感才代表你練得有效果。

不過前四個樁型比較簡單，一般不容易練出熱感。

如果一些人練得不認真的話，

那么白鶴樁前四個型的練習效果，可能還不如打打籃球來的有用。

然而路征的身體滾燙的不正常。

這股不正常的滾燙的原因，毫無疑問是2階的妖魔因子在起到作用。

甚至是現在，他依舊感到身體滾燙，只是灼燒感比之前練習白鶴樁的時候弱了點。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誤的話。

2階妖魔因子的作用，是讓我如同妖魔一般，不用鍛煉也能獲得強大的肉體。

而如果使用跟妖魔因子有關的鍛煉法，則會起到他人數倍的效果。”

路征想到這點，眼前一亮。

他又打開自己的面板，發現妖魔因子的濃度已經達到了0.74。

他涂抹藥油后妖魔因子濃度的增加，也證明了他對妖魔因子的攝入也沒有任何問題。

他不算是天才，但也絕對不是秦教練口中無法入門的庸才。

“如果能夠獲得那種藥油的話，那么醫院開的藥也該停停了。”他想道。

醫院的藥物作用，是刺激他體內自體產生妖魔因子，

效果遠遠不如從體外攝入妖魔因子的藥油。

“這藥油，原材料怕不是跟妖魔有關。”

看過無數小說和漫畫的路征若有所思。

他只希望，這種藥油不是武館里面的珍藏，而是人人都能使用的普通補品。

但無論如何，他都得先加入白鶴武館。

至少得先成為正式學員，他估計才能名正言順的繼續獲得藥油。

想到這點，路征不由握拳。

他已經意識到，

他體內發生的異變并不是詛咒，而是上天給予他的恩賜。

就像是RTS游戲，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爆兵上限。

但他人的兵種被鎖死為1階的妖魔因子。

他卻能夠不斷將因子升級成2階，甚至3階妖魔因子。

就像是從機槍陸戰隊，逐漸升級為雷神這樣的高級單位。

200個機槍兵，跟200個雷神起到的作用能一樣嗎？

“體質如同妖魔般不斷自行增強，鍛煉效果是他人的數倍，

當我達到和他人相同的因子濃度時，我的力量又會是他人的多少倍？

那如果是3階因子呢？

僅僅是練習白鶴樁都有這樣的效果，

那若是學會了白鶴武館的白羽拳，

甚至是更高級的密武，那我怕不是能成為超人？

他人的入門是稍微增強體質，

而我的入門則是力有九牛，氣血如龍？”

他想到秦教練說的，后續教他更進一步的東西這點，

忍不住開始浮想聯翩，眼睛越來越亮。